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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点点头,孟晓静拉着自己的妈妈,小跑着找了院子里的一处难得避风夹角,左右看看,她这才低头,用非常压抑的声音哀求到:“妈~您回去吧。” 她妈自然是不愿意的。 说:“晓静……” “别叫我这个名字!我叫孟静儿,静儿!!” “好,好,静儿,静儿!那啥,你别生气啊,我跟你爸爸~今儿都没开板做买卖,你爸去粮油老板那边赊货了,说,回头你考完,咱家去找个好店子吃一顿,就庆贺……” 这位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有着神秘的价值判定,她能随便给家里换来一千多贯。 孟晓静可不爱听这些,她只是继续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妈!就算我求您,您在这儿除了一直喊我那个破名字,您还能为我做什么呢?您还会什么呢?” 做母亲的当下就僵住了,她抿着嘴儿,也不知道该跟孩子说点什么,才能解释出自己的真心。 她也一直郁闷一件事,就像老话说的,这人啊,你就不能缺德,一旦缺德,这报应是早晚就来的。 晓静在常辉郡做的那事儿,到底是失了仁义,她……她清楚这不对……这不也不是没办法么,穷啊! 她也跟丈夫夜夜难眠,就想着明儿发了财,总是要还上这些的,可……他们有这个心吧,那几个孩崽子……却不能要了,毕竟他们现在不缺自己家里这几两碎银子了。 说起来,也真是背运呢,比起孩子的前途,她也就只能缺德了,就只求母神若是降下报应,这报应就给她跟孩子爸,孩子是倒霉才降生在他们家的。 她的孩子多好啊,有天分,漂亮,还……还那么努力。 可怎么就命数这么糟糕呢。 正胡思乱想着。 孟晓静抓住自己母亲的手,再次哀求:“妈,求您了,您走吧,您在这里除了给我紧张,您啥也给不了我,您回去等我好不好?” 做母亲的能说什么呢? 她只好说:“好,那……那我跟你爸,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你……放心,晓,静儿……我们就礼堂那边的马路边边等你,好不好?” 孟晓静看着母亲的脸,终归是点点头说:“好。” 她妈就这样几步一回头的走了。 等到母亲走远,孟晓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不由得站在哪儿,又思想起了过去。 过去她只知道拥有一千贯,就有个一千贯的前途。可到了中州她才知道,她家一辈子不可能赚到的一千贯,在中州根本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她坑人,人坑她,这个世界谁欠谁呢? 她花了一千贯找了个恶心的经纪人公司,虽那家公司给她出具了民补手续,给她上第五音乐学校的求学资历。 可是那之后,人家也就不太管她了,说白了就是钱儿不到位,欺负穷人呗。 还有更倒霉的事儿呢,从那几个家伙成名,到火遍全世界,若是早就知道他们能红,又……何苦走到这一步。 哪怕就是最讨厌的林苑春,她现在也是愿意跟着的。 哎,为了前程,她半路从大热的现代音乐,又改了传统民科。 一千多贯能做什么呢? 一千贯交了经纪公司的押金,剩下几百贯就只够她家再次在中州找一处地方落脚,租下个屋檐,继续拍烧饼,全家辛苦奔忙,才能支撑到现在……她是多么的辛苦啊。 她改了名字,依旧改不了穷命,这一路的苦楚用语言难以描绘,简直不堪回首。 可,无论如何她也走到这里了,她也没有退路啊。 孟晓静委屈的眼角寒酸,却不敢哭,这一脸正式的妆容,画一套需要三贯。 她茫然四处看着,赶巧,这夹角的墙壁上,不知道学校的哪位美术生,用淡墨描了一副大地母神。 孟晓静看到神像,便虔诚的合十祈祷到:“母神阿,请您保佑我,我知道我做过错事,若是您有惩罚,就请惩罚我……我的来世吧,做猫,做狗随您的意……” 她祈祷完,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一边如少女一般的蹦跶着,笑着向好朋友跑去。 如时下的同龄人一模一样的天真无邪。 随着一声嘹亮的提示铃,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孟晓静安静的随着队伍移动,终于到她的时候,她迈步前行,身后传来一声加油的呐喊:“孟静儿!加油!加油!你是最棒的!!” 欢欢上下蹦跶,孟晓静没回头的摆手。 她迈步进入,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微笑着对她鼓励说,加油,祝你一步入籍,从此巅峰…… 她微笑着致意,想,我必然巅峰,不然不会这么艰难。 她终于到舞台之上。 光秃秃的舞台上,背后的幕布是朱红色的,有三盏舞台灯打在孟晓静的身上,令她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她深深呼吸,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 她看不到舞台下,然而却能听到舞台下的书本坠地的声。 恩?是因为自己的美么?孟晓静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几分确定的。 她不是顶级的美人,然而却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这魅力是结合了她的坚强,坚韧,坚毅及执着与笃定而来的。 虽然大部分男士或女士不一定喜欢刚烈的美,可是一旦被人喜欢上了,那也是相当吸引人的魅力呢。 这~是看自己看呆了? 孟晓静心下一动,站立的姿态更加笃定,坚强若一支冬梅,释放着她认为的凛冽寒香…… 台下安静,几分钟之后才传来一声低哑道:“这位~同学,请简单的先介绍一下自己。” 无论是民科还是现代科,登台的台风是对学生很重要的一个考量。 就如那三盏舞台灯,它照在表演者身上,有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走出一顺步都有可能。 孟晓静当然不可能一顺,她的台风课可是最优秀的。 就连学校老师都常说,孟静儿可惜了,她应该是表演科的学生来的。 孟晓静自己也可惜,可她也没有新的一千贯,也没有给她一千贯的三个傻子。 中州的这些人精明的要死,甭说蒙了,一不小心被人蒙都有可能。 她对舞台下笑笑,鞠躬,然后语调清朗的自我介绍到:“各位评判老师您们好,我叫孟静儿,来自皇家第五学校民科尺工六六班,我是中州本地人,听皇城八板大宫调成长,民科音乐是我此生挚爱的学科,即便是它不那么灵光,为民族传承计,我也愿意成为一名无怨无悔的传承人,并为之……” 舞台下,低哑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那声音说:“孟静儿……恩,可我看到你的学籍资料里,有个曾用名叫做孟晓静呢?啊,说起来,那首歌我们听过呢,你一定很困惑吧……真是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