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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看着外面狭窄的天井道:“咱爷儿就住在这破地方啊?” 丁翁额头蹦字的速度再次加快。 听他这样说,何明川与林苑春便一起站起来往外看,好一会儿他们才道:“恩,是真小。” 院子都没三巷后街的中院大,更美老戏台的场子阔绰。 母神,这可是天街的房子,皇帝陛下都没有几套,你们这群乡下人还……还嫌弃小? 丁翁到底没忍住,就说:“几位客人,天街左右的居所,是皇室宗室传承的世袭产业。” 有钱儿都买不到的老宅子,你们还敢嫌弃小? 在丁翁眼里,住在家中的这位亲王殿下许是世上最古怪的人了。他自己古怪不说,他家亲戚也是无比古怪的。 今儿一大早,家里接待室便来了三个做贼一般的人。 这三人身穿旧式老棉袍,背着巨大的铁琵琶乐器盒子,一身馊味儿不说,他们还手提竹编的鸡笼子,万里送老母鸡。 讨饭的一般,戴着打着补丁的旧毛围巾,把面部裹的如重伤员般,遮遮掩掩的样儿如电影刺客,先是四处观察环境,进门之前都是左顾右盼,形迹极其可疑。 他们自称是亲王殿下子侄孙辈儿的亲戚,然而丁翁仔细观察,却找不出这帮人跟亲王一丝半点的相似之处。 首先相貌就不能比,气质就更不用提了。 这几位? 是真乡下土包子。 不看娱乐版的丁翁却是不知道的,这三个乡下孩子如今可出名了,不止在九州国土上,便是在其它大陆上,知道他们名字的年轻人那也是不少。 三巷民谣旋律至臻,韵味动人,别看他们年纪轻轻,人家可是在音乐史上做出巨大贡献的三巷民谣派祖师爷啊。 帝国皇帝倒是厉害,可要说起粉丝数量,都不能与这三人相比。 所以何明川他们到达中州,就得偷偷摸摸的遮掩着来。不然半城的年轻人闻讯而至,拥挤在天街九段路,能把这里热闹成一个大舞池子。 三个土包子趴在窗户上端详了半天,才真切的带着同情语气说到。 “等这次演出完,咱们就找个经济公司,签个环球巡演的合同吧,好给咱爷儿赚个比这里大十倍的屋子。” “这办法好。” “最好买在僻静地方,咱爷儿爱安静。” “也成,院子也要大一些,咱爷儿喜爱宽敞……” 丁翁听的都有些不想活了。 受折磨间,便有外面的小佣小跑着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陛下到了。” 小佣其实就是过去的低等内官。 而今宗室后勤不再约束这些内官了,所以他们便自收自支,除了给皇室贵族服务,也给有钱人服务。 既不是皇室唯一的特有,那么内官这个职位从此便消失在尘埃。他们统一被唤做小佣,社会地位与从前是那是不能比,可是收入却是从前的三倍。 丁翁听小佣说完,他老腿儿才刚一迈,就看到眼前唰唰唰三道人影闪过,这屋子里便安静下来了。 “这,这都是什么人啊!冲撞了陛下可怎么好?” 丁翁抱怨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跑。 他只是气愤于那几个乡下崽子的无礼,至于皇帝陛下的安全,他却是不担心的。 就如最近大火的电视剧里演的那般,力量薄弱的贵族家里才有大量的保镖,一般皇室出门至多就配备一个侍从队。 李氏血脉是具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一族。 等到丁翁老胳膊老腿儿的跑出去,那院子里其实已经热闹成一团儿了。 何明川他们跟江鸽子的门徒及侍从相熟,跟周松淳的侍从更是推杯换盏,在胡同口喝酒吃花生豆儿的兄弟。 跟俞东池那边的新人虽有不熟,这不是中间还有咱杆子爷儿么,以后就熟了不是。 江鸽子意外的在外地看到自己家人,那是真亲。 他笑眯眯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他便往后一躲,这几个崽子身上那个味儿,这都多少天没洗澡了? 何明川他们三在人生关键的时期,在金钱这个问题上受过惊吓,从此便有了阴影。 这世上,除了对少数几个人花销起来不在乎之外,剩下的连同他们自己,那也是刻薄的。 他们的刻薄程度不太好说,就拿身上穿的衣服来说吧,就不舍得买,就只穿旧的。 捡黄爷爷,他们师爷爷穿破的,不要的,洗干净,缝补好继续上身。 一年到头,除了有演出,有经纪公司操心体面之外,从他们口袋里顺半文钱儿,那都比登天还难。 听江鸽子问他们为什么来。 何明川便高兴的开口解释到:“爷儿,是他们国家艺术中心请我们来的,我们是代表北燕的音乐艺术团啊。” 邓长农:“恩,中州可小气了,就寄了请柬来,出工不给钱儿,还安排了那么多事儿,还不管住宿,不管吃喝,来回旅费都是我们自己掏,您说说,可见过这么抠的国家没有?” 林苑春:“咱们几个是坐大艇来的,转了好几次,可费劲死了,破蜂巢舱现在洗澡还收费了,您说是不是没道理?过去可都是免费的。” 站在一边儿的周松淳就好奇了:“蜂巢舱洗澡收费了?” 何明川满面的气愤:“对呀!一次十五文呢。” “哪家的航空公司啊?” “能有哪家,九州皇室第一航空呗,太坑了爷儿,现在餐具都不白给了,一套两文呢。” 江鸽子闻言没有说话,却仔细去端详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俞东池笑眯眯的听着,仿若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般的如常。 他对江鸽子身边一切的人都关心备至,对这几个更是如同长辈般的呵护,除了吩咐侍从官去准备衣物,洗澡水之外,他还往更深处打听。 “不是舍不得花钱儿么?怎么就舍得自费来了?” 何明川他们闻言,先是互相看看,接着便不好意思的回话到:“嗨!那不是,家里黄爷爷说了,这世上最难刷的就是名声,名声越大,来钱儿越快。这又是庆贺皇帝老爷登基大典,又是九州文艺界联合的演出大会,所以贴钱儿咱都该来,爷儿,您说是不是?” 站在一边的连燕子对他们实在了解,便忍不住戳穿到:“我看你们光提贴钱的事儿了,你们这个表情?怕是还有赚钱的事儿吧,你们怎么没提?” 他是苦主,又是思想上的债主。 何明川他们便有些敬畏。 这一到院里,跟皇帝陛下都能笑眯眯的交谈,听到连燕子问话,他们三个立刻站的笔直笔直的回话到:“回先生话,头年里,帝国音乐联合会给我们发了音乐指导师资历,这次我们也接了九州几家艺术高校的请柬,是来给人做音乐学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