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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照片墙,我可以对比给您看的。” 九月大师来回对比几次,发现那雕刻人物的五官,与面前这一男一女,就是一模一样之后,他算是真正震惊了。 如果要是这样……他怕是要亲身邀请评委会其他成员了。 要知道,面前这幅作品,雕工已经精湛到了极致,通过一边的作品简介,九月大师知道这块木头是废料,所以他才看重敬佩。 面前这位年轻的艺术家……是的,艺术家! 虽然他年纪不大,还贿赂评委,可是,他作品夯实,技巧从容精致,便是自己不给这一票,他也早晚会步入大家的。 现在他又说,这里面的每个人都存在过? 那就更加可怕了! 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人啊,他通过废料再生技巧,唤醒了这块料子的生命不说,他在作品里表现出的各种随行,随性,随意,随便,随想……也是前所未有的雕刻技巧。 九月先生是知道刀具有展现层次的魔力的,然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层次可以打的这么深的作品。 简直就打到了灵魂里一般。 还有深度,那是无限延的深,是可以看到时光流动的深邃…… 这块料子是朽空的,可是,如今好像朽空才是它最正确的样子一般,匠人恰恰就需要这种朽空,并利用了朽空,将留存的上半部分雕琢成云海幻象……剩下的便是人间万象,夕阳旧景。 那木雕最前,是一座三层大戏台开路,结尾是望不到的群山,一条瀑布半遮半掩,一泻而下灌入溪水,永远徜徉,不知流入何方……然而它总会走入大海。 这就是视觉的延伸……除了这种延伸,这木头上大多的生命,也是延伸的,灵活的……它们具备了一切生命的需求,情感千变万化,喜怒哀乐一应俱全。 再比较多的下半部,木被俏成一条长街……充满怀旧的人间情调。 木头是随意烂朽的,匠人的手也是随意任性的,它是自在,他也自在。 他包容的随着木头的性子在走,互相合作愉快,半点都不多余……如遇到大片的木纹,它就成老山墙,遇大片腐烂,山墙就因年轮而倒塌,然后嬉戏的孩童就在残垣后面,警惕的露出一个脑袋,在找着自己的小伙伴……可他的小伙伴,在哪儿呢? 就在这山墙下面啊! 那圆溜溜的一个,小心翼翼的趴伏,大气都不敢出的……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那竟曾是一个小树瘤,被匠人随意一刀分股,轻微打磨,就是个浑圆小腚,真是……看上去,活泛又可爱。 老人们带着一脸朽折儿,簇拥在一座屋檐下斗着鸟,那些鸟笼用布幔蒙着,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鸟类,然而你就知道该有很多…… 妇人们琐碎的围成一圈,说着重复的闲话儿,许是说的高兴了,时间太长,竟饭也不顾,嫌弃手累,菜篮子都搁在地上了…… 夕阳下,弹琵琶的老人被簇拥着,被珍惜着,爱怜着……于他们不远处,是一个卖酒的小摊……还有三个面相不太愉快的青年,在一脸为难的经营着自己的买卖…… 小摊前,时光刹那而过,一个穿着破凉鞋的,浑身是泥巴的女孩儿在流泪狂奔,她身后不远处,追着一个穿着破背心,旧球鞋的青年,他正举着一把扫帚使劲追着……怕是他要一路追下去了,一直到那孩子长大了,早晚也要离开他…… 有人轻柔的就着岁月任性的腐烂,任性的活着,随意一抖一琢,随它胡闹,就闹出一条人间岁月…… 原本它就很美了……可是,现在这个人竟然告诉自己,这上面每个人都是活着的,存在的,这就更厉害了。 所以说,面前这位青年,竟然把每个活过的人物,都通过精湛的技巧,一模一样的复原在了这件作品上了么? 槐九月先生震惊的看着……一时间,他心里真是百般滋味,竟然有些嫉妒了。 那如果是这样子,这个木雕作品除了艺术意义……在人物表现上,这必须是要推荐到国际大赛上的作品啊! 想到这里,槐九月回头就想跟殿下商议? 然而,尊贵的皇子殿下,他正满面可怜巴巴的对江鸽子控诉到:“鸽子,我对你这么好,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我呢?” 怎么可以没有我呢?这是你在这世界上的第一件作品啊!就连那个该死的死要钱巫,他品行败坏到这样的地步,那上面都有他。 我呢!我呢? 江鸽子就纳了闷了,这是我们老三巷,你这个鬼,又凭啥冒出来啊? 他气急反笑到:“怎么会没有?有!” 俞东池顿时一脸高兴,笑着连声问:“真的?在哪儿?” 江鸽子带着他走到作品最前面,用手指着老戏台下,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门,特别认真的说:“你在下面睡觉呢!” 槐九月:噗…… 第67章 木先生一家的奇妙之旅(二) 木琢先生用力拉开坠地遮光的厚实窗帘, 随着一股子耀眼的光线射入, 他顿时被刺激的满眼都是泪,被击中一般的后跃到了身后的大床上。 依旧在被窝里赖床的辛女士在被窝里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 昨夜这对生活圆满,木先生跳了一次舞,整个状态都是那种心花开了, 人快乐的变成了小鸟一般的状态。 木先生一动不动的赖在辛女士的小腿上,辛女士最后被迫坐起, 低着头满眼爱怜的俯身, 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木先生的头发。 见他懒洋洋的,不想睁眼的可爱样子, 就忍住不在他额头亲了几口。 正腻歪着, 主卧门边响起几声敲门声。 正在亲昵的这对,刹那之间就若被电击一般的蹦了起来。 屋门口, 四个孩子下楼梯一样的排着, 他们笑眯眯的看着父母,脸上爬满了那种,你们这对虚伪的父母,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这个样子的表情。 沉闷的关门声响起, 辛女士围着床单躲进了洗漱间, 而木先生则慌乱的打开柜子,取出一件毛衣手脚颤抖的往身上套, 他还遮掩一般的不断在清理着嗓子。 “咳……你们怎么这样早?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这家唯一的女孩子辛甜叹息了一声, 肢体语言十分夸张的说:“父亲!你们昨天压根就没有关门, 亏了人家给我们安排了两套房间……哈!” 木琢先生整个人,都尴尬的定住了。 大概看父亲的样子太过可怜,这家最大的孩子木原就笑着说:“是呀,我们刚到,这才看到您没有关门的,咳……恩~昨晚您休息的好么!” 木先生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威严样的说:“当然!这里是新馆!设备很好,休息的也不差!你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