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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向里看。 江鸽子左右看看,抿抿嘴笑了一下,继续隔着墙,暗暗观察。 那是一副相当专注的样子。 别说,还真有些艺术家的癫狂痴迷样儿。 只是,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俞东池也认真观察着。 隔着一堵墙的另外一边儿,却只有杂草肆意的长着,还几样生活垃圾,像是破鞋烂袜子也在随意的丢弃着。 最最令人不舒服的是,那边还有一个死人头骨,也被丢在断壁之下,它开张着仅剩的几颗牙齿的上下颚,因角度问题,仿若也是在冲笑着谁一般。 最近,总有高克人不爱管的敌方遗留在战场的尸骸,被毫不客气的清理出来,随意丢弃在龙爪凹的山脚下。 衙门那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古战场的遗骸,就往上面打了报告书。 现在批复意见还未下来,又因为尸骸太多也没有怎么保护,就有调皮的本地孩子,常常为了测试胆量,就去那边儿偷上一个带出来…… 这个颅骨,大概就是这样被带出来的吧? 得亏只有高克人亡魂因为怨气不散,不然,这些地方的骸骨若上空有灵,也够这帮倒霉孩子受的。 时间仿若静止,这三人伏在墙角一动不动的都在向那边看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腿脚发麻的周松淳觉着,反正他是啥也没看到的。 那边就只有几只秋蚂蚱从草丛里蹦跶出来,蹦到破鞋子上,又蹦跶到骷髅头上…… 后来,一阵微风,卷着水边芦苇花飘过,随着周松淳的一个大喷嚏打了出去,那些秋蚂蚱被惊得四下蹦起,逃入草丛。 江鸽子这才扭过头,对他们怒目而视。 虽然不知道江鸽子为什么生气,周松淳依旧一边抱歉,一边儿继续打着喷嚏: “抱歉,啊……嗤!您到底……啊!啊……嗤!在看什么啊?” 江鸽子扶着墙站起来,他一脸厌恶的摆手说到:“我跟你们这两个不懂艺术的外行人,也说不上话!你们不懂的……你们怎么来了?” 世界顶尖艺术高校,拿一等艺术鉴赏资历证书高材生啼笑皆非的看着江鸽子。 他好脾气的说:“您是在刚才那一幕里,获得了什么灵感了么?” 江鸽子点点头,并且眼睛发亮的说到:“对呀!对呀~我刚才看到一副好素材,可惜了,我满满的艺术灵感,就被你们这样打搅了……话说,这个时间你们怎么来了?” 俞东池被江鸽子那副我是大艺术家的口吻逗的直笑。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总算将鼻翼里的芦毛喷出去,周松淳在一边儿拿着手帕收拾鼻翼,一边语气舒爽的说:“我的杆子爷儿!您这都艺术家了还忘性这么大?您忘了?我们可是写了拜访函的,您也同意拜访了。” 怎么又问我们为什么来了,还不就是为了地下城开凿工程么。 而且这也不是您的老三巷。 这常辉郡是我们八爷的好不好! 江鸽子想了一下回答:“那都多久了?” 是呀,多半个月都过去了。 俞东池表情一暗,他没有解释,就只是对江鸽子抱歉的笑笑说:“来晚了,抱歉。” 江鸽子干巴巴的回答:“哦,晚了就,晚了吧! 俞东池专注的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江鸽子了,刚才见到他之后,他就只安静的蹲在边上一直观察他。 这么久没见了,他曾深爱过的这只小鸽子也越发的好看了。 也仿若又长高了一些了。 甚至,他现在穿衣打扮,都精致起来了。 江鸽子今天穿着一身灰蓝色,有暗纹的一次成型的细棉夹长袄。甚至他手腕上还带着一块看上去设计简单,然而却价值不菲的,今年才上市的阁莱手表。 他的裤子,鞋子,都是出品中州内府的千工局旗下企业。 俞东池知道这个牌子,因为他也在穿。 并且这个品牌就只为宗室皇室供货,也是相当夯实的老牌子了。 是呀,如今他是男爵阁下了,也是能穿了呢。 可他却不知道,这不是江鸽子有品位,如今江鸽子有人照顾了,他再也不用自己出手缝制衣裳了。 每个月初,月中,都有中州那边寄来的各色大包袱。连燕子为江鸽子预备的新衣裳,奢侈品,零嘴儿,都是一堆儿一堆儿的买,只要他看上去顺眼,他就给鸽子买了,再眼巴巴的寄回来。 如今江鸽子从里到外就是两天换一身新的,他都穿不完。 现下打开江鸽子的床头抽屉,那里面有十七八只价值不菲的名牌表,供他随便带着玩儿。 江鸽子没有奢侈品观念,也不懂本土奢侈品文化,他就很随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捞来穿戴。 不过,好东西,总是好东西的。 周松淳捏着依旧有些痒痒的鼻子解释:“这也怪不得我们,陛下身体微恙,我们回了一次中州,也是刚回来……” 他话音未落,俞东池忽打断他说到:“昨天到的,母亲已经好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又遇到换季,就有些身上不利落,这也正常。” 九州的女皇帝陛下病了呀,怪不得呢! 江鸽子理解的点点头,却也没当一回事的就指指山下说到:“你们是因为地下城通道的事儿吧?我前几天……买了车了,今天还要去艺术料材厂,你们要去么?我们路上说?” 料材厂竟然已经开始营业了? 俞东池闻言与周松淳对视了一下,两人脸上均露出高兴的表情,一起点了头。 如此,他们一起相跟着又往山下走。 周松淳一边走一边说:“我并未收到材料厂已经开始营业的报告书?” 江鸽子扭头看看他,心里却想,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 俞东池却笑着解释:“也正常,应该是试营业,他们还没有正式挂牌,并且吉日也没推算呢,这大概是因为艺术大会的缘故吧,先为艺术家们服务一下,不当紧的。” 周松淳点点头。 俞东池说完,又语气软和的问江鸽子:“鸽子,那些料材的物价,您是不是能接受的了?” 恩?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鸽子脚步停顿,扭脸打量俞东池,俞东池却只是冲他友好的笑着。 笑容里却带着以前没有的客气。 江鸽子用嘴角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又没事儿人一样的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想。 这人~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这样的问话语气里,好像没有了以前那种急迫感。 而以前那种属于俞东池的天真,浮躁,好像去了一次中州,像是被谁打磨去了一般,他忽然就圆润顺滑了。 恩?这是想开了? 对呀,他就说么,情感就是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