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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团,无尽的苦涩与痛苦涌出,他死死抱着齐轲不愿撒手,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他好想向齐轲道歉,在齐轲伤的如此重的情况下还说那些风凉话,还对他冷眼相待……齐轲如今命悬一线,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道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明明身为半神,却挽救不了挚爱之人的性命。 “齐轲……齐轲……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时琛呜咽着,额头靠在齐轲手上,明知男人不会有回应,他依然喃喃自语,不切实际地希冀齐轲能够奇迹般地抬头看他一眼。 他的哭声回荡在不大的屋内,远处的歌声变得高亢,想必是战局即将迈向高潮,纵使窗外人声鼎沸,他的心却如置冰窟,从头至脚冰得一塌糊涂。 “时琛……怎么哭了……” 不知是不是男人梦中的呓语,时琛猛地仰起头,撞上了那一双深邃的眼眸。 “怎么这样看着我,不是想起来了么?”齐轲虚弱地抬头抚上他的发丝,语气轻飘飘地,仿佛松开手他就会化为青烟消散而去。 “叫你久等了,我回来啦,齐轲。”时琛泪如雨下,捧着他的手感谢上天。 “回家了,时琛……”齐轲缓缓勾起嘴角,满足地合上双眼。 “齐轲?”时琛当真是担惊受怕,但愿不是齐轲回光返照,醒了一瞬又陷入昏迷,最后在他发觉不到的地方没了生息。 “我没事,你哭的这样梨花带雨,加上外面唱得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山歌……我再歇一会……”齐轲拍拍他的手安慰着,他确实一点事没有,是时琛大惊小怪了。 时琛松了一口气,思绪又跟着歌声远去,齐轲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清楚时琛放心不下云崇裕与秦琅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仗着自己受伤老将他留在这儿未免僭越,他审时夺度轻咳一声:“少族长他们怕是处理不来,不如你去……” “那你的伤……”时琛欲言又止,紧握着齐轲的手未曾放开。 “我不打紧,你都从鬼门关回来了,我当然也要努力努力才是。”齐轲笑道,“去吧,他们比我更需要你,圣子殿下。” 齐轲的话就是一颗定心丸,时琛一愣,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拭去颊边的泪痕,满腹踌躇道:“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一炷香过后,云崇裕喘着气倚着剑,脸上显露出疲态,但他却仍然不见将要落败之势,精神上的折磨与法力的消耗让他略微有些力不从心,他咬牙举起剑,火龙再一次盘绕上剑身,伴着他的步伐呼啸而出。 秦琅睿没料到自己才是那个先坐不住的人,他死命抓着袖口不放,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寻思良久终于才缓缓起身。 一炷香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交由他来吧。 “千诸,我先行一步。”秦琅睿祭出玉京谣,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千诸猛地一把将他扯了回来,他一头栽在砖瓦之上,却见升腾而起的黑色云雾。 “真是叫我没料到啊,云崇裕。”辛祁显露出原型,那是一头长着尖牙利嘴的头狼,个头足足有一座宫殿大小,尖牙利齿正对云崇裕,它所走过之地皆化为灰烬,大狼俯下身,银灰色的瞳眸紧盯云崇裕。 “这时候你倒是不吝啬显露原型,是想将我一击毙命么?”云崇裕展开法印毫不犹豫迎击,辛祁抬爪重重踩下,云崇裕侧身躲过,在火雾的遮掩之下闪到一旁,借着结界的阻力飞身而起。 校场上银光掠过,云崇裕架在辛祁的利爪之间,迅速改变术式,风云变幻,天降瓢泼大雨,他深吸一口气喊道:“冰极剑!” 大雨化为冰针,辛祁冷哼一声,发出一声狼嚎,顿时万千银针碎裂,它两脚抬起,穷追不舍的黑雾再一次席卷上云崇裕的大腿,云崇裕定神松开手,毫不犹豫地越向地面,整个人消失在大魔的魔气之中。 “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我现出原形的,勇气可嘉,小子。”辛祁再度化为人形,两人就着魔气缠斗起来,辛祁的手化为一对狼爪,紧紧夹住云崇裕的佩剑。 “呵,过了一炷香才叫你使出真本事,我也有不足之处。”云崇裕扬起唇角,顺势将佩剑发力向前一推,辛祁连人带剑向远处飞去。云瀚舟见状上前顶住,本以为他只带了自己最顺手的兵器,却没想到闲着的那只手中飞出一对飞镖,生生划破了云崇裕的左手与右腿。 云崇裕吃痛,魔气入脑让他喘不过气来,绝对的力量压制使他无法在云瀚舟面前抬起头,抬首发现云瀚舟略带嘲讽的目光,与他身后大殿上站着的白衣男子,他轻笑一声,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勇气可嘉,也对,你就只有勇气可嘉这一个优点了。”云瀚舟举起刀,天空之中凭空出现几个法印,无数光矛正对着云崇裕,只等他一声令下,云崇裕就会身首分离。 “再见了,云崇裕,胜利终究还是属于霸者一方。”云瀚舟挥刀,光矛直奔而下。 “抱歉了,我才是会赢的那一方。”云崇裕淡然道,将所有神识汇集在新生的佩剑中,脑中摒除了一切足以干扰他的杂音,耳畔回荡着的是他的心跳声,与秦琅睿的心跳声。 秦琅睿冲着千诸使了个眼神,两人携手越下大殿,辛祁回首便望见从天而降的秦琅睿,他手中的玉京谣延伸展开,碎玉之间法力流转,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校场。 “云瀚舟!当心浮洲玉——!!”辛祁阻拦不及,眼见着千诸蹬上那块支撑着长坷族全部灵脉的碧玉,一手扶着表面,另一手迅速落刀—— “轰”的一声,浮洲玉碎裂,地下灵力失去了支撑,主动寻找着能够替代浮洲玉的事物,秦琅睿在他身后举着玉京谣,无数星光将他包围,玉京谣剑身迅速膨胀,发出声声悲鸣。 “大黑!!!”秦琅睿不仅仅在口中,也在心中大喊出声。 “怎么回事?!唔……该死,该死!”云瀚舟像似被抽空了全部法力一般,原本射向云崇裕的光矛尽数消散,他咳嗽两声,竟是声声呕出一口黑血! 云崇裕迅速汇集法力,红色的法印在幽光之间显得何其突兀,他冷静地望着云瀚舟,口中说出的话语冰冷无比:“我说过了,你不会是胜者。”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原本占据上风的云瀚舟突然被断掉了法力来源,不过看样子云崇裕也未获得神树的法力,这是一场硬碰硬的决斗,看来今日当真是要杀出个你死我活来。 云瀚舟脑中急速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他有两个抉择,一是利用天性扭转一切,二是将最后的赌注押在辛祁身上,让大魔给云崇裕做个了结。 他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辛祁的活动,利用天性恐怕会早一步死在云崇裕剑下,于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