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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舍弃了不该有的情愫罢了,身体也好法力也罢,毋庸置疑,我就是云崇裕。” “云崇裕不会对我放狠话!更不会向我拔刀!”秦琅睿辩驳道。 “是我错了总行了吧,你就不会学着说一说软话,哪怕后退一步我都……”云崇裕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他的心彻底乱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中破壳而出,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叫嚣着,你不能伤害他,他是你怎么宠都不嫌够的人,你怎么会舍得伤他? 秦琅睿颤颤巍巍起身,跛着脚靠近云崇裕:“云崇裕,我做不到委曲求全,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委屈我自己,我图什么?” 他的样子让云崇裕记起百年前,黎扬帝逼着他夫妻对拜时,就是眼前这个人毫不犹豫地掀起一摆对着他跪了下去。 也有他死前独自一人回到北苑与天对饮,以他的死换来自己大计得以实现。 还有他面对着疯狂的谢潇时流露出的高傲一面。 往昔种种再次搅动起他已经沉淀的记忆,云崇裕痛苦地捂住额头,双手一松,冰冷的长剑砸到地上,他咆哮着,他挣扎着:“不要逼我想起来!我不要这些东西!” 秦琅睿轻轻地出了一口气,他扯扯嘴角,用尽全力捧起云崇裕的脸颊,那张俊脸上满是冷汗,他温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只有脆弱的时候才有几分云崇裕的样子,他还有机会把云崇裕唤回来。 秦琅睿踮起脚尖,两人额头相靠,他将体内最后一丝没有凝固的法力聚集到神识处,一点一点锤开云崇裕紧闭的心房,法力连接,再一次把二人的心声锁在一处。 “大黑……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呢?”秦琅睿虚弱地笑着。 云崇裕缓缓睁开眼,眼眶竟然红了起来,他犹豫许久才慢慢抬起手将秦琅睿紧紧抱在怀中,动作轻柔,生怕伤着秦琅睿还在愈合的伤口:“琅睿……琅睿……我回来了,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秦琅睿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有些困了,云崇裕的身影在他面前变得模糊不清,好不容易再见一次,他却没有机会好好再看云崇裕一眼。 云崇裕无助地看着幽蓝色的树根绕满怀中人的四肢,就连那精致的面容也变得苍白如纸,他绝望地抚过秦琅睿泛起凉意的脸颊,感到怀中人逐渐失力,像一只纸鸢般垂着眉眼倚在他的怀中。 “琅睿,不……不,神树,求求您了,我云崇裕哪怕付出一生都好,求求您救救琅睿吧……”云崇裕的眼角不住地落下豆大的泪珠,他抱着秦琅睿跪在地上,一身黑袍的男子将头埋在怀中人的胸口,椎心泣血,声声嘶嚎。 第五十二章 云崇裕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紧紧抱着怀中面无血色的男子的手不住地发颤,他一面因为秦琅睿的抽髓泣不成声,另一面因再次涌入脑中的情感与记忆疼痛欲裂。 他们又一次擦肩而过,上一世他登基之时,清琅早已魂归九天,这一世他好不容易记起往昔,可秦琅睿却无法再看他一眼。 “琅睿……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啊……”云崇裕轻轻摩挲着他冰冷的脸颊,几滴泪珠打在秦琅睿紧闭的眼睑上,顺着眼角落下。 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再次见到秦琅睿,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么决绝无情的话语,他不知为何自己像是个没有情感的木头人,他一次又一次再心底呐喊着,不要伤害秦琅睿,不要再一次将他夺走。 但是,一切都晚了,秦琅睿未能管住力道,他还是受到了天雷的惩罚,他哪怕是知道自己无力回天,最终还是将右耳上的耳坠丢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有什么意义,我还没来得及……”云崇裕失魂落魄地起身,秦琅睿了无声息地躺在他坚实的臂弯之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脸色苍白,却又显得安详。云崇裕就这样安静地抱着他,步履维艰地踏过这片幽冥花海。 停驻在一旁的神相褪去一身漆黑,闪耀的龙鳞散发着浅浅的金色光芒,不动声色地盯着身旁穿着深沉的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掩去了他碧色的眉眼,他紧促着眉头,微微偏过头。 “难得你化型成这样,有什么法子?”神相低声询问道。 黑魇,不如说是十天干大魔壬境,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懂抽髓究竟为何,待我去问问甲虚。” “不必问了。” 壬境惊诧地扬起头,他一魔一兽同时向身后望去,洞穴的阴影处伫立着一道不起眼的黑影,那不似人形的模样正是印证了它的身份———比起壬境以来更加上位的大魔。 “喂喂……境,那玩意究竟是……”神相戒备地盘起龙尾,生怕那道黑影有所动作。 壬境深吸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您怎么来了。” “百转移星。”黑影不冷不丁道。 “百转移星?甲虚大人,您究竟知道多少?”壬境睁大了眼,却不敢靠近那瘦小的黑影半步。 “清琅创造的,百转移星,为的就是抵消抽髓。”黑影转过身,“只是他还未开诚布公,百转移星的术式就被人窃走了。” 神相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甲虚”,半晌才缓缓开口:“甲虚,你不是闭关避世不出,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云瀚舟的养魔之术难免太不入流,看不下去。”黑影向前蠕动几步,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壬境无奈地摆摆手,甲虚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说话不尽人意已是家常便饭,倒是他愿意出面提点,给命悬一线的秦琅睿带来一线生机,两只“妖”迫不及待地追上云崇裕的步伐,恨不得立刻就让他用百转移星挽救那人性命。 云崇裕漫无目的地抱着清琅向前走去,然而这洞穴被神相下了结界,若是无它的指示,仅凭云崇裕是无法离开此处的,现在他的状况比起失常那阵子更为可怖,那双明亮的双眼中完全没了光泽,只能从中看出无边的苦楚与绝望,好似灵魂也跟着秦琅睿一齐离开了。 他望着地面盛开的幽冥花,像是被幽蓝色的光芒刺痛了双眼,低声喃喃道:“……抽髓定会有扭转的法子,圣子……九代他,一定有法子救你。” “云崇裕!等等!他还有救!”小黑狗与神相同时追上来,云崇裕被这一声扯回了自己神游的思绪,他有些无助地低下头,向来高傲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激得小黑狗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百年前孤独帝王的影子。 那时百里云砚站在废墟之上,方圆十里皆被魔气污染,他好似毫不在意般倚在石狮子旁,狂风卷着他杂乱的发丝,他沉思片刻,缓缓低下头望着脚边蜷着的一条小黑狗。 小黑狗掀起眼睑,黑黝黝的眸子在眼眶中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