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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排,仅次于评委席。没什么人坐这么前面,大家都怕羞或怕怯,只是来随便听听,并不想被抽到问答。林向黎走进了第二排座位,挨着那个背影,坐在了他的后面。 简铭时而低头看手机——是个新手机——时而抬头盯着舞台发呆,他似乎在等什么,又似乎在纠结什么。林向黎歪过头,瞥见他下巴颏上冒出的不少胡渣,像是没剃干净。有人上来报幕说讲座马上开始,大家都陆陆续续找座位坐下。老院士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上了台,开始演讲。 林向黎把脚伸到前面的座位下,状似无意地踢了前面的简铭一脚,而后缩回。简铭一怔,也没回头,以为是别人不小心碰到了他。于是还有第二脚,他估计在想后面的人腿是不是有点闲,到了第三脚,他终于耐不住回过了头—— 林向黎抿着唇冲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简铭倏地睁大眼,极为吃惊地流连了几秒,随即扭回头,僵直了身体不动。 要是此时坐在第一排的人突然站起来离开,怕是会吸引众人目光并且对老院士也不尊重,林向黎料到他不会轻易离去,才敢踢他三次逗弄他。 讲座期间,简铭没有再回头一次,但林向黎感觉得到他很在意背后,冷气十足的大礼堂里,只有他后颈上淌着细密的汗珠。老院士不是专门来讲干货的,主要是分享了他年轻时求学的经历,不过四十来分钟,讲座就结束了,在一片掌声中,大家都起立目送老校友离去。 下午两点了,林向黎午饭还没吃过,他饥肠辘辘,却不敢松懈。众人散场,简铭还坐着不动,像一尊石雕。林向黎起身往外走,带起的风触到简铭的耳朵,对方轻微地一颤,似乎想回头,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强要面子的样子令林向黎忍俊不禁,简铭的双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跟一条在油锅上被煎炸的鲳鳊鱼似的。人声渐渐离去,大礼堂变得空旷起来,冷气愈发足了,简铭深吸一口气,打算起身,但他右手边突然被什么拽拉住了,好像挂上了铅块,他扭头,看见有个人搂抱着他的胳膊,整张脸埋在他的肩头,打死不松开的模样。 这一刹那,忽然心中积怨了一周的怒火像一片薄薄的云朵,吹一下就散了。 “林老师……” 林向黎闻声,慢慢抬起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比他第一次卖身时还要卖力:“听完我的解释好吗,我早就想清楚了……” 简铭呼吸一滞,下意识想逃避,可他被拴住了,绝望道:“……你说吧。” 林向黎的手慢慢地下移,摸到了简铭僵硬冰冷的手背,对方瑟缩了一下,但他没有犹豫地将五指扣了上去:“我爱你。” 简铭没反应过来,痴愣地盯着他看。 林向黎也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道:“我想和你处对象,以一个平等的身份,不是作为被你包养的对象,我宁可欠你钱,也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一个只会吸你血的……男妓。我可能暂时没办法和你比肩,甚至是在拖累你,但我想努力试一次,是你给了我重新振作的勇气,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可能就只是这样苦苦支撑……直到死亡降临,但我的好运竟然没有花光,就凭那一丝丝的运气,我在福满地遇见了你——” 简铭滚动着喉结,甚至不敢大口喘息,他怕自己在做梦。 “我又以为,我们的开始是错误的,福满地不是一个寻找真爱的地方。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在大学里就认识?”林向黎细细想来,自己是忘记了简铭,但是简铭肯定记得自己,可他却完全没有泄露半分暗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沉浸在梦幻里的简铭,猛地听到对方的指责,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你……你记得?”林向黎摇摇头:“是柳先生说的。” 简铭一瞬间露出失望的眼神,嘴角无处可归地抽了两下,道:“没错,我在福满地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但我发现你好像完全不认识我,所以我也假装不认识你。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其余一概不知,但是你一开始还用假名来应付我,更加让我看不懂。我以为你在装模作样,毕竟你在干这种行当,并不想被拆穿,我也就配合你……后来我发现,你确实,不记得我。” 林向黎的眼眶忽然就湿了,他知道简铭说出最后这句话,是带着多少失落难受沉淀后的绝望。曾经奋不顾身用爱浇灌的对象,竟全然不记得自己,多么荒唐可笑,简直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呐。 大礼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林向黎终于把简铭的掌心捂热了,他很想用愉悦轻快的口气来诉说接下来的事,可他有点哽咽。 “对不起,因为我脑子撞坏过。” 第四十八章 其实这件事还差一丁点就要被林向黎彻底遗忘了,但迫于如今的局面,他又不得不把它狠狠地从日渐衰老的脑细胞底层翻挖出来。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句话讲得完,因此在过往的岁月里,真的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情。 一切要从林向黎父亲带女人回家上床说起,林母回家后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她打开卧室的门,瞧见两具赤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但已经没了呼吸,她吓得惊声尖叫,瘫倒在地上。隔壁王阿姨闻声赶来,也骇得说不出话来,遂赶忙报警。 此后,他们林家的事情就成为江津风靡一时的谈资,林母受着刺耳的风言风语,精神寡郁,林向黎只得告假回来陪她。家中静得连人声儿都没了,林向黎起夜喝水,发现母亲不在床上,当他寻到江波桥上时,恰好目睹那心如刀绞的一幕。他跟着她跳下桥去,湍急的水花裹挟着他,将他肆意摔打,林向黎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斗不过自然的臂膀,他被一个浪头拍在桥墩子上,脑袋跟鸡蛋磕在碗沿儿上似的,哐啷一声……他沉底了。 再醒过来,是两个月后的市医院病房里,医生跟他说,他撞在桥墩上,又长时间溺水,鬼门关走了一遭才把命抢回来。林向黎果然头痛欲裂,脑中一片空白,除了母亲谁也记不起。医生说他这是暂时性失忆,恢复得好慢慢就记事了。 林母也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她面颊凹陷,瘦骨嶙峋,告诉林向黎是路过的货船上的船员救起了他们,恩人们现在怕是已经开到长江武汉段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在林家,必须得改成“后祸”,林母在溺水和高烧的双重折磨下,得了那套古怪的病,不打针吃药就浑身抽搐手脚冰凉,险些翻眼咽气。林向黎变卖了家中还算值钱的物件,来充当医药费。那时舅舅家掏了一笔不小的费用,舅妈已经很有牢骚。 本来林母想一死百了,但林向黎明确跟她说,她不肯活,那自己也跟着她去。他会担负起这个破碎的家,努力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