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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了,简墨叹了一口气,他肚子已经饿了,欧阳和齐眉却还没有到。 “谢首?” 简墨回头一看,却见到一个熟人:杨涛。 “你也住四栋?”杨涛拖着行李箱,惊讶地站在宿舍门口。 简墨一怔之后后了然了:杨涛去年的高考志愿看来填的也是京华。这也难怪,泛亚地区以造纸学院出名的综合性大学中,京华大学完全排得上前三。杨涛作为石山中学造纸班中最受老师期望的学生选择这所大学一点都不奇怪。 京华大学的造纸学院虽然出名,但每届录取的学生却并不多。简墨知道W市的玉壶高中每年都会有几个考入京华,杨涛能够考进这里,真的非常不易。 “看来我还得叫你师兄。”简墨微微一笑。杨涛参加入学测试应该就在那次W市造纸大赛之后不久。这样说来,他应该并没有受到自己那次魂力暴动的牵累。 杨涛脸上也露出笑意,“没有想到你也进了京华。这么说你已经恢复了?看来我们造纸系要添一名风云人物了。” “师兄,我可不是造纸系的学生,我是造纸材料与设计专业的。”简墨好心说明。 杨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设计系……难道你?” 简墨摇摇头。 杨涛表情有些尴尬,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他又很快振作了精神,拍拍简墨的肩膀:“这也没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能够在最后半年里靠自己的努力考进京华,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也一定很厉害。” 简墨点点头,他对杨涛的印象并不坏,至少在玉壶高中的考场里,他曾经被劫持者用枪指着却抓着自己半晌不肯放手。 望着向着欧阳齐眉走去的简墨,杨涛心里五味繁杂:如果不是那一次造纸大赛,谢首大概还没有进京华就会引起轰动吧。 一年前的那次大赛上一伙原人极端恐怖分子劫持了考场,所有的考生都成了人质。本来可能成为唯一一个从劫持者手中逃走的考生的谢首,居然阴差阳错地被劫持者选中成为第一个示威牺牲者。 杨涛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让他又敬又妒的造纸班同窗——当时被劫持的考生,包括齐眉都是这么认为。但没过多久,在教室中惶恐不安地等待那一声枪响起的他却先一步都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昏迷了过去。出院之后很久,杨涛才陆续打听到后来发生的事情:那天在场的十三名劫持者全部瞬间毙命。谢首作为现场唯一的一名幸存者,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然而这一场影响了几乎整个玉壶区的事件,居然只在半年后在本地报纸上轻描淡写登了一则简短的报道,重点却放在了恐怖分子身上——报道里甚至没有提到魂力暴动者的名字。 杨涛回忆起在医院休养时也曾听到学校造纸老师提起起“魂力暴动”,于是通过很多渠道查找资料,结果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魂力暴动的明确解释。被公开报道过的案例只也找到了两个:一个是发生在五年前的S市,一位三十六岁的三级异级造纸师遭人绑架,即将被撕票时发生了魂力暴动,造成了在场3名绑匪当场昏迷,之后绑匪被医生诊断为PVS,也就是植物人。另一个是发生在更久之前的A市,一个二十七岁的五级特级造纸师在得知妻儿在车祸中同时丧生时发生了魂力暴动,造成在场十数位医护人员的昏迷,其中距离最近的一位当场脑死亡。而发生魂力暴动的两人虽然都没有死,但是都失去了造纸天赋,变成了普通人。一夕之间从云端掉入尘泥。 杨涛有理由相信发生魂力暴动的也绝对不只这两个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和悲剧发生,但这两个之所以被报道出来,无非是因为它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有多人死伤;魂力暴动的造纸师都是特级以上。 如果没有例外,谢首的天赋极有可能也在特级以上。 知道这一点后的杨涛头一个念头就是庆幸当时劫持者将谢首带到了距离人质比较远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只怕那天在场所有的人会在一天内全部报废。随之而来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在想:谢首会不会也同样失去自己的天赋。如果他没有失去天赋的话,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超过;可如果他…… 进入京华后,杨涛陆续从黄岐等以前同在造纸班的高二师弟口中得知谢首在昏迷了七个月后终于苏醒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再回到造纸班,反而同普通班的同学一样拼命补习高考的各门课。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谢首没有例外地也失去了造纸天赋。 且悲且喜,且喜且悲。 一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简墨终于开始了他第二次大学生活。 造纸学院只有两个系:造纸系,造纸材料与设计系。后者简称造设系。造纸系只有两个班,每个班二十个学生,造设系有四个班,每个班三十个学生。人数对比鲜明。 正式上课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简墨在造设系7803班的第一次班会上,被选为了班长。 事情发生经过是这样。 造设系7803的第一次班会在某个教室按时举行,简墨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拿着手机低着头在圈圈上跟简要“聊天”。 “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成熟一点?” “成熟?我看是你觉得好玩吧?看我见到你就毕恭毕敬地叫简老师,然后让我帮你拿教材,帮你端茶倒水。你想都不要想!“ “少爷,我什么时候让你端茶倒水过了。你在医院昏迷七个月的时候都是我给你端茶倒水把屎把尿好不好?” “……所以你就要赚回来?” “有什么不好吗?亲爱的少爷。” “反正,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儿子伺候老子天经地义的。 “少爷,我很怀疑你真的成年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生命安全问题,你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 “我现在是在大学校园里,生命非常安全。” “是么,当初你在玉壶高中还有几层安保呢!” “……最后救我的也不是你!” “但我至少会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带你跑掉,而不是蠢到把自己陷进去。” “……谁会知道遇到一个异级。异级是那么容易遇得到的吗?”简墨就知道不该把那天的事发过程说得那么详细。 “就算没有遇到异级也一样危险,欧阳被绑架那一次你怎么说?” 尼玛这是翻旧账吗。 简要大概也猜到他已经词穷了,过了一会才发了一段话过来:“少爷,我只是不希望每次赶来的时候都发觉再晚到一秒就要给您收尸了。” 简墨捏着手机,半响不说话。想起自己在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简要消瘦的脸庞和发亮的眼睛,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挣扎着,正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