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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眼里既是如此威风八面,满心顿生美滋滋。 谢笙将信将疑地盯着月佼思忖半晌,才犹豫着开口:“你也去换个装试试?” “扮妖女”这种事月佼毕竟比其他人要驾轻就熟,方才被纪向真那么一夸,她多少有些得意忘形。又想着伙伴们都有差事可做了,独独自己落单那也太惨,于是便对谢笙道,“若是谢大人想瞧瞧我有没有妖女的资质,其实不用去换装那么麻烦的。” 语毕,她蹬蹬蹬一路小跑进绕到屏风后,悉悉索索捣鼓了一阵。 当她自屏风后站出来时,换装完毕的云照也刚好从内堂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静默半晌后,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 而一旁的苏忆彤垮下唇角,心知自己这趟差事怕是注定要让贤了。 这俩妖气横飞的死丫头,是比她邪性。 **** 云照只是换下官袍,一袭红裙,轻纱罩体,伴以眉眼之间的恣意疏狂,平日里时常被诟病的“站没站相”顿时就相得益彰了。 而月佼这个轻车熟路的,只是将之前束得规规整整的长发散下来,将内衬的领子敞开,腰带收得更紧,掐出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再将湖色武袍的鸡心形衣领拉得低低的—— 虽是仍是先前那素面朝天的模样,可谁都看得出她此刻的眼神举止与先前不同了。 她放软了腰身,款款行了几步,一个旋身横坐到椅子上,手肘撑着花几,轻托雪腮,懒懒一挑眼角,似笑非笑。 “妖女呢~是不能腰身板正~挺拔如松的,”连嗓音都变成了慵懒中透着些许莫测阴柔的鬼调调,“说话~要慢慢的。不能~正眼看人,拿眼角这么~一搭,目光迷离~唇角轻扬……” 此刻在议事堂中的所有人,包括纪向真,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大家都被她这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调调瘆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 “江湖上的妖女……真是这么瘆人的模样?”周行山打了个冷颤,撇看目光,半信半疑地皱着眉。 此刻的月佼其实并不像他原本想象中的妖女。 她眸中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懵懂犹存,唇角眉梢的妩媚阴狠也让人一眼看得出是刻意强撑的。 若是细细打量,甚至能看出她虽身姿斜飞地半躺在椅中,可她从手指尖到头发丝儿都带着隐隐的轻颤,似个惶惶然的小羔羊。 但就是这般奇奇怪怪的模样,却莫名成了天真无辜的妖异之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但凡稍有阅历的人,都会揣测她这副模样之下必有阴诡后手。 云照斜倚在厅中的雕花红漆柱上,双臂交叠环抱在胸前,点过口脂的红唇向右斜斜上挑,学着月佼先前的语气,轻声笑言:“她这就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她此言一出,谢笙豁然开朗,眼前一亮。 对于那些心思老辣的人来说,或许月佼这种一看就知是强行装出来的模样,反倒更容易引人深想。毕竟,在戒心重的人看来,这种一眼看过去就全是破绽的,反倒更加像真的。 见谢笙的神色已变,月佼强忍着心中剧烈翻滚的得意与激动,万般慵懒地探出舌尖,轻轻点了点下唇,等待谢笙的决定。 就在这时,原本虚掩着的议事厅门被人推开。 月佼早已听得门口动静,却牢记自己此刻还扮着妖女,便以徐缓且妖娆地姿态慢慢回头,细密如两排小扇子般的睫毛浅浅掀动,媚眼如丝地望向门口。 这懒懒一打眼,就见风尘仆仆地严怀朗举步进来,身后带进一地碎金般的午后晴晖。 四目猝然相接,两人俱是一怔。 月佼率先回过神来,慌慌张张跳下椅子站好,笑得讪讪地:“你……” “你回来了”这四字还没说全,就被严怀朗蹙眉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 谢笙、周行山已理好各自官袍站起身来,厅中众人也像模像样地一同朝严怀朗执礼。 严怀朗冷冷盯着谢笙,吐字如冰:“这是在做什么?” 许是他神情太过严厉,周身似乎鼓张着带了冰渣子的寒风,谢笙竟一时哽住了。 谢笙不说话,其他人就更不敢吭声了,场面顿时陷入尴尬。 月佼见状,挠了挠头,讪讪笑着,开口试图解围:“严大人……” 事发突然,她心境上还没调整好,这一开口就三个字,却软甜黏腻,娇媚无方,莫说旁人,连她自己都吓一大跳。 严怀朗眸中的寒冰之下似有隐隐恼意,他将目光定在她的头顶,冷声道:“领子拉好再说话。” 月佼低头看看自己凌乱微敞的衣襟,突然有点想……咬舌自尽。 脸红欲燃。 第三十五章 虽说谢笙的官衔较严怀朗要低上一级,可她在右司的年头其实比严怀朗要长, 在朝中素以作风刚正果敢著称, 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在众人齐齐鸦雀无声的片刻过后,谢笙心下飞快思量后, 对周行山低声耳语一番。 接着,周行山便赶忙领着几人出了省政堂,留谢笙在议事厅内单独与初初回京的严怀朗解释详情。 在省政堂门外,周行山让江信之与苏忆彤先行散去,自己领着月佼、纪向真与云照往典史阁去。 在场几个都是机灵鬼, 除了魂不守舍的月佼之外, 其余几人心中都已大约有数:在方才那短短的瞬间里,谢笙心中已有了新的部署,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断。 江信之与苏忆彤约莫与这个案子无缘了。 好在他俩都是懂事的, 心知谢笙做此调整必有她的考量,便双双向周行山执了礼,相携离去。 在曲廊中, 周行山边对纪向真嘱咐道:“月佼与云照眼下还不知此案详情,待会儿进了典史阁,你将卷宗取齐给她俩参阅,好好同她们细说。” 语毕,却神色复杂地看了云照一眼。 云照暗暗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说话。 纪向真与月佼各怀心事, 两人均是游魂似地点点头,各自敷衍地低应一声, 算是告诉周行山自己听到他的话了。 周行山将三人带进典史阁后便匆匆离去,纪向真领着月佼与云照进了一件记档房,却不忙着去翻找相应卷宗,而是将门掩上。 他一脸愧疚地蹭着脚步,臊眉耷眼地垂着脑袋立在月佼面前,声如蚊蝇:“我方才只是一时没多想……” 月佼还沉浸在尴尬之中,闻言茫然抬起红脸,看着他那丧气又自责的模样,诧异道:“怎么了?” “若是想向人道歉,就敞亮些说!”云照勾起一脚轻踹在纪向真的小腿上,笑骂,“这点胆气都没有,不觉得窝囊啊?” 满面羞惭的纪向真被云照踹得险些一个趔趄,但他并未像平日那般与云照打闹,无声承下她那并不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