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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诧异道,“掳走了?!掳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少年快哭了,愧疚又自责道:“我被少爷和少夫人推到了一边,在地上滚了个跟头,再爬起来时,他们便不见了踪影。我追也追不上,找也找不着,我没用……” 他呜咽咽地解释着。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你可曾看清了?”玄悯突然出声道。 少年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房里有陌生人在,他被问得一愣,抽抽噎噎地道:“南边,但是那边街巷太多,三蹿两蹿就丢了。” “找一样你们少爷和少夫人刚碰过的东西。”玄悯又开了口,目光落在了陆廿七身上。 “对了,咱们有人形罗盘。”薛闲慈祥地摸了摸陆廿七的脑袋,被廿七面无表情地撸了下来。 “刚碰过的东西?”陈叔陈嫂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杏子倒是机灵了一把,一拍巴掌道:“帕子!帕子行吗?” “行啊。”薛闲道,“劳驾将那帕子取来。” 杏子顶着红扑扑的脸进了房间,片刻之后又匆匆跑了出来,“喏——帕子,可是要着有什么用呢?” “找你们少爷少夫人在哪儿。” 陈叔陈嫂完全没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在房间里直转悠,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陆廿七摸出他的木枝,虚抚着那块绣了花的帕子,无声地在地上画了起来。 他这副模样着实像个跳大神的,陈叔陈嫂包括杏子都看到一脸懵:“这是……” 陆廿七故作高深地收起了木枝,摸着地上划出的印迹,端出了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道:“这附近可有这样一处山道,两旁是碎石垒砌的坡,坡上有野林,林间……” 他摸着那些印记,补充道:“林间有一座坟冢,坟冢边有一块小池子,池边有一块黑石,模样像个趴伏着的乌龟……” 他形容前面的时候,陈叔陈嫂他们还满脸迷茫,一听见像乌龟的黑石,便立刻变了神色:“还真有!” “哪处?” “小南山!”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清平县内小南山山脚下的石道上忽然多了一辆马车。车厢内所坐着的正是薛闲他们一行人,而赶车的人则是老陈。 薛闲他们本想着只骗一个寻常人上车,既能赶马又能认识路,方便又划算,老陈性子也算得上淡定,即便看见些不寻常的事情,想必也能承受得住。 然而…… 众人默不作声的看着摸上车的的杏子和陈嫂。 “所以二位为何要跟上来……”薛闲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毕竟连石头张都被他们留在了方家。 陈嫂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她闻言拍着大腿,几乎哭天抢地:“老夫人旧年去世前将少爷少夫人他们托付给我了和老陈,这不过刚一年的功夫就弄丢了,我哪来的颜面去见他们呐——老夫人诶——” 眼看着她要长嚎出声,薛闲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嘘——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陈嫂一瞪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嘴巴被人封住了似的,再出不了声。 “那姑娘你呢——”马车里可没有扶手椅,薛闲这大爷朝后靠在马车壁上,手肘没处架,便干脆将身边玄悯的腿当成扶手,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他余光看见玄悯朝他的手肘看了一眼,抬起了手,似乎想将他这横行霸道的爪子请下膝盖。 他转了头正打算跟这秃驴耍个无赖,却见玄悯平静无波的目光自对面一扫而过,不知看见了什么或是想起了什么,又将抬起的手缩了回去,随薛闲折腾了。 嗯? 薛闲正奇怪,就听对面的杏子哭丧着脸道:“我跟着少夫人五年多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活啊——我就是急,在家里也坐不住,别赶我下车,我保证不添乱。” “添乱倒是不至于,多几个人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薛闲拖长了调子,漫不经心道:“你们心里得有些准备。” 陈嫂和杏子俱是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陆廿七又道:“行了,差不多定了,他们不再行路了,停在了一处地方。那是……一片荒村?怎么房子都是东倒西歪的?” “荒村?!是说温村么?天呐——怎么跑去那里了?那里早就不剩人了啊!非但不剩人了,还闹鬼!去那里哪还有命呀!” “鬼村?” “老陈!!老陈!!人命关天呐!马跑快些——”陈嫂“啪啪”直拍马车壁。 薛闲他们之所以还在南山这条路上行着,正是因为陆廿七这半吊子神棍时灵时不灵,而对方又始终在行走的途中。他们想要最终确定对方的位置,就须得尽量将距离拉近些。 现今对方终于落了脚,薛闲他们自然也没有耐心再这么磨磨唧唧,用寻常的方式追了。 “坐稳了啊。”薛闲扭过头对着对面的陈嫂和杏子意味深长地道。 正拍着车壁的陈嫂刚回过头来,马车便是陡然一晃荡。 “哎呦!”陈嫂下了一跳,还以为马车碰上了什么颠波的道路,连忙伸手抓紧了车壁上的木条。 而紧接着,狂风便毫无征兆地呼啸起来,整个马车不知怎么回事,猛一倾斜。 拉车的马一阵疯狂嘶鸣。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这是——”陈嫂差点儿没抓住木条,吓得快哭了。杏子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惊声尖叫。 “丫头,劳驾小点儿声。”薛闲一抬手,马车门砰一声响,关得严丝合缝拉都拉不开,“门关严实了,掉不出去。” 陈嫂和杏子双眼溜圆地瞪着他,仿佛见了鬼—— “你方才手碰上门了吗……”杏子呆呆道,“这门怎么就——” 她还未从惊吓中恢复神智,就感觉倾斜的马车猛然一轻,心里跟着咯噔一下。 这种陡然一轻的感觉,就好似整个马车都被什么东西凌空提起来了似的。 这一老一少抖着手撩开车帘…… “啊啊啊啊——”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飞飞飞起来了啊!!” 薛闲掏了掏耳朵,忽地有些后悔:“……” 他戳了一记玄悯的腰眼:“秃驴,将车前那个也拎进——” “啊啊啊——” 来字还没出口,马车已经传来了同样凄惨的尖叫。 薛闲:“……”说好的性子淡定呢? 玄悯雪白的袖子往车帘外头一扫,就听砰的一声,老陈的脑袋伴随着尖叫撞进了车内。 在他闭着眼睛胡乱挣扎的时候,玄悯已然干脆地将他从车窗内拽了进来。 直到他瘫坐在马车里,尖叫声都还没有停。 所有人一进车里,薛闲懒懒地将手伸出车外,清清淡淡地那么一招。 杏子莫名看得一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