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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事,上着班还要麻烦你。” “见外不是,朋友不就是用来坑的嘛?” 程睿敏笑,看见余永麟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他伸出手,“饶一口。” 但他含着一口水,却半天咽不下去,脸上现出隐忍而痛楚的神色。 余永麟回头,“怎么了?” 程睿敏没出声,余永麟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变做两个,他闭上眼睛。 “老程?” 程睿敏睁开眼睛,若无其事,“没事儿。” 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却直打晃。 余永麟扶他一把,“到底有事没事?守着医院呢,挂个号去?” 程睿敏低声说了实话,“刚挨了两下,背疼。” “靠!”余永麟一听就炸了,“你干嘛不早说?验伤了没有?走走走,先照个片子。” 程睿敏扒拉开他的手,“照过了,就是软组织挫伤,没别的毛病。” 余永麟还在嚷嚷,“你为什么不提供验伤证明?妈的早知道有这一出,我给他钱?我给他个屁!” 大门口医生和患者来来去去,有人投过诧异的目光。 程睿敏无奈,“瞅瞅,你都这反应,让严谨知道,他还不当场碎了那小子?”他叹气,“本来理就不在这边,息事宁人算了。” 一句话提醒了余永麟,他连连摇头,“一起呆了五年,为什么我就没发现,谭Cherie的性子这么暴烈?刚才那边一口咬死,是她故意开车撞人,真要起诉,可够得上故意伤害罪了。” “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不能怪她。”程睿敏凑近,低声说了几句话。 余永麟立刻瞪大眼睛:“真的?” 程睿敏点头。 “这也忒邪性了。”余永麟脸上变色,拔腿就往门里走,“我去看看她。” “别!”程睿敏一把拉住他,“她心里正难受,你去了还得强颜做笑应付你,你就甭添乱了,送我回家!” 程睿敏住在机场高速附近,绿树丛中一片颜色鲜明的联排别墅。 严谨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来车的方向。 他身上的衬衣揉得一塌糊涂,上面又是血又是土,领口一直撕到锁骨处。 路边经过的人难免好奇地打量他。 他倒也不在乎,是男的就吊儿郎当地看回去,女的就冲人笑一笑。 老远看到余永麟扶着程睿敏下车,他小跑着奔过去。 第40章 余永麟一路压着车速,一直就没敢超过八十公里。可每次轻微的震动透过尾椎骨上行,都让程睿敏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瞧见严谨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 几小时前两人一个奔医院一个进派出所,都没顾得上互相看几眼。 按照严谨后来的说法,程睿敏当时一个心眼儿都在谭斌身上,压根儿就没想起,还有兄弟陷身困境,典型的重色轻友。 不过看到程睿敏,他还是很高兴,上前一把搂住肩膀捶了几下,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怎么样?哥们儿荒了多年的功夫,使出来照样威震京西吧?” 程睿敏的脊背顿时僵硬,痛得眼前一黑,人往前直栽过去。 幸亏余永麟眼明手快扶住他,看着严谨几近恼火:“他背伤得厉害你不知道?” 严谨放下手,这才发现程睿敏脸上都变了颜色。他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操,中那王八蛋的招了?” 余永麟点点头。 严谨两条眉毛竖成倒八字,抓着程睿敏的胳膊要看伤势,“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你傻啊还是白痴啊?” 程睿敏被质问得烦躁,“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会这么疼?” “瞅你那小样儿!”严谨竖起食指直杵到他眼前,“你心眼儿不灵光,长眼睛没有?那是什么?铁扳手你知道不?” 程睿敏推开他的手,转身对余永麟说:“你先回去吧,嫂子也要人照顾,这儿还有严谨。” 余永麟站住,小心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事?” 程睿敏摇头一笑,“我把病历给你看?” 余永麟释然,露出一丝苦笑,“那我真走了,岳父岳母提前驾到,每天都得回去请安,我现在就是一夹心饼干。” 程睿敏扶着他的肩,轻轻摇了摇,表示理解和同情。 “赶紧走吧,回头我和严谨找机会谢你。” 严谨也过来,正经八百地跟余永麟握手道别,又做出一脸的诚恳之色,“哥们儿多谢了!这是兄弟的片子,您拿好,赶明儿有什么要帮忙的,一个电话,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他一旦正经起来,就和平日的嬉皮笑脸大相径庭,象换了一个人。 那名片也很特别,米白色的纸面上,只有一个电话,一个人名。 余永麟给逗得笑出来,收起名片要告辞,又被程睿敏叫住,拉到一边低声说:“先给你打声招呼,老爷子今天给司长打过电话,见面的事,他的秘书在安排。” 余永麟吃惊:“你真去见你爸了?” “嗯,不然我怎么会在后海那儿出没?” “老程,”余永麟一脸诧异,“被那荷兰老头儿逼得差点儿跳什刹海,你都没搬动老爷子,田军倒有这么大面子?” 程睿敏抬起眼睛笑一笑,眼神通彻,带着许久不见的犀利,余永麟便觉得头皮有点飕飕地发紧,象是又回到了MPL时代。 对着这双眼睛,任何客观理由或者辩驳都会变得苍白无力,即使未做亏心事也会无端觉得心虚。 他听到程睿敏说:“我看他是只潜力股而已。” PNDD即将到来的机构重组,已经在中高层中引起一场大地震,人人都在寻找机会或者后路。 田军感兴趣的,是即将退休的梁副总的位置,所以正在四下活动。 这当然是冰层下的暗流,表面上一切依然平静如昔。 余永麟想了想问:“什么时候能见面?” “没说,应该很快。到时候你陪着田军见李司长,我就不去了。” 余永麟的头顶顿时哗啦啦打了个闪,他跳起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程睿敏连忙按着他安抚:“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我还要在这个行业混,介入太深不好,后面的事,你已经足够应付了。” 余永麟表情凝固片刻,接着放松,笑了笑,“我明白,多谢了!” 两人如今的身份,一个是合作伙伴,一个是供应商,早已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