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湿了 就给你
床单湿了 就给你
遮光窗帘只拉了一半,皎洁的月光从纱质窗帘中倾泻而入,将床铺洒上一层暧昧的昏黄。 喘息声渐渐平静,当他们终于将情绪从刚刚那场淋漓尽欢的性事中完全抽离,贝甜说的第一句话是——“饿了。” 刚才洗澡前她在卫生间抠着喉咙催吐了一次,把胃里的饭和酒清了个干净,才总算舒服了一些,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一停下来就感觉到饥饿。 她动了动黏腻的身体,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比健身还累。” 时渊有些脸红,默了一下说:“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吧。” “睡完就想跑?”贝甜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他,注意到他的肩上落了一根自己的长发,她轻轻拈了起来,“想回去就走吧。我待会儿点个外卖吃。”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问时渊这个问题。 他抿着唇,喉结动了动,扭过头看着她,“你想让我走?” 清俊的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昧,他的眼神也忽然深沉了几分。 贝甜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没有,我……”她的声音弱了下去,“随你。” “不走。”时渊移开视线,“我也要吃外卖。” …… 门被敲响的时候,贝甜正在浴室冲澡,时渊开门,刚好看到不远处走廊经过的两个人朝这边扫了一眼。 担心给贝甜带来麻烦,他接过外卖,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匆匆关上了门。 贝甜裹着浴巾出来,脸颊因为热气而泛起潮红。方才激烈的运动让她双腿酸软,她还没走到床边就要瘫下去,时渊扶住了她。 一场云雨似乎让他们之间陡然亲密了许多,她当着他的面解开浴巾换上睡裙,他很自然地拿起她扔在旁边的浴巾,走到浴室挂了起来。 他们叫的东西不多,贝甜刚刚翻江倒海地吐过一场,只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她给时渊点了一份牛肉粉,其实是自己想吃。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贝甜是真的饿了。还没等粥的温度降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弯腰舀了起来。 布料稀少的胸前大泄春光,睡裙的吊带也不时从肩膀滑下。时渊收了眼神,低头拌着那碗粉,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 最终那碗油腻辛辣的粉还是被贝甜吃了不少,她卖萌耍赖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时渊只反对了一次就不再坚持了。 “最后一口,真的是最后一口。”贝甜自言自语似的重复着,“夜里如果我胃疼,你一定别管我。算我活该。” 时渊无奈地笑笑,没应声。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很多面,此刻嘴馋吃东西的她和昨天认真做报告时的她,还有刚才与他缠绵欢爱时的她都全然不同。 每一面的她,都令人…… 他停止继续想下去,像是担心被看透一般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去浴室洗澡。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贝甜瞟了一眼时渊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符薇”。 浴室的水声很大,听不到铃声。 她无意闯入他的生活,自然不会帮他接。 铃声断掉,一条信息跳出来。 【今晚没回学校么?你室友说你不在宿舍。】 贝甜轻笑一声,打算等会儿拿这个小姑娘打趣他。 时渊走出浴室,看到贝甜端着一杯水,笑眯眯地靠在桌边,用眼神指了指他的手机,问道:“暗恋你的小姑娘?” 本以为他会羞于承认或是玩笑应付,哪知他看完手机顿了几秒钟之后说:“明恋。” 贝甜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咳了好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回道:“魅、魅力不小么。那快给人家、咳、回个电话。” “不用回。”时渊删掉聊天框,打开飞行模式,转身走回浴室吹头发。 贝甜耸耸肩,无声笑了笑。 两人终于再次躺下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浮在耳畔。 贝甜清醒异常,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昨晚还在电梯口擦肩而过互不相识,今晚却被她留在房间陷入床畔纠结缠绵。 即使已经真实发生,她依然觉得荒唐至极。 而她一向万事随心,不纠结原因也不追求结果。 无论如何,睡到好看又听话的弟弟,不失为这一趟鹿城行的甜蜜附加。 诚然,时渊并不老练,但做爱时的耐心细致让她感觉很受用。 没有熟练的技巧和多余的要求,只是认真做好一个姿势,反而让她更能沉浸其中。 他满足她的欲望,也照顾她的感受,尽量不让她有丝毫的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除了尺寸可观,持久力也颇为优秀。 是个可以打五星好评的小马达。 至于水平……来日虽不长,但足够调教。 “你今年多大了?”贝甜忽然开口。 “21。”一静下来,时渊似乎又有点紧张。 “喔……我大你五岁多。”贝甜没有保密年龄的习惯,“这几天就住我这儿?没工作的时候,陪我在鹿城转转吧。” 空气彷佛静止了,在她以为就要被拒绝的时候,终于听到他的回答,“好。” 贝甜笑笑,又想起什么,问他:“不回人家电话,不怕她担心啊?” 时渊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她说的是符薇,“我回信息了。”他顿了下又补充,“不用管她。” 贝甜又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下巴。 时渊问:“要睡了么?” “睡啊,不然呢。” 时渊没吭声,身体往床边挪了挪,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贝甜迅速翻了个身,面朝他问:“那么靠边干嘛?又不是没位置。” “……我怕我睡不着。” 贝甜在暗处轻轻勾了勾唇,贴过去在他耳边说:“是不是,还想要?” 那声音分明轻得像羽毛,却重重扫在时渊的每一寸神经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问你话呢。”贝甜装作没看到,故意逗他,“说你还想不想要。” 静了几秒,她听见时渊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嗯’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贝甜的腿已经缠上了他的腰,手指也不安分地按着他的乳尖,热气呵在他的耳边,继续逗他说出那两个字。 “想。”时渊倏地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哑着嗓子重复着,“想要。” 想要进入你的深处,想要刺探你的秘密。 想要看你欲火焚身的模样,想要听你隐忍难耐的呻吟。 粗重的喘息落在贝甜的脸上,她的表情仍是一副清冷淡然。 点火的是她,泼水的也是她。 时渊凝视她微翘的上唇,心动却犹疑。 “撩我。”她看向他漆黑的眸,语气里有明显的玩味,“床单湿了,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