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辞

    灭顶的快感一波波袭来，她明明想哼吟出声却又拼命强忍，紧紧咬着唇承受他的冲击，他越是深浅不一的研磨，她越忍着不做声，临近爆发的关头，他退出她的体内，将一股灼热的精液喷射在她臀间。

    两人大汗淋漓，空气中弥漫着靡靡的气息，余清音狼狈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冷静看着他，终于问出口，“宋珩，你……喜欢我吗？”

    宋珩愣住，眼神有些闪躲。

    算了，沉默总比拒绝好，余清音自嘲的笑笑，两行泪顺着脸颊落下，幸好这光线暗，能掩盖住她这般糗态。

    她一动下身和臀部就不断有东西流出，难堪不已，宋珩急忙抽出纸巾上前去帮她，她低着头躲开，只接过纸巾，匆匆把自己清理干净，她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每待一秒钟都觉得自己的尊严被鞭笞了数百遍。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珩有些不忍，最终也没有出声挽留，他似乎，没有理由。

    电影已经散场了，程曦还在出口处等他，正要给他打电话时他出现了，她莞尔一笑，冲他挥手示意。

    程曦是宋珩前任，也是他初恋，年前她随着父母的调任去了外地，两人也因此分手，分手后便也不怎么联系了，年少时的爱恋，浓时也浓，淡时也淡。

    这次程曦回来是要去学校处理学籍的问题，想着约他出来吃顿饭，他似乎没理由拒绝，但因为市物理比赛加时他错过约定的时间，害人家白等一场，于是请她看电影做补偿。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清音，无聊的电影他看的心不在焉，后来看到她出来，他便跟着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她说点什么，但结果是他把事情弄的更糟。

    已经接近七点了，华灯初上，宋珩帮程曦拦了辆出租送她回家，两人友好道别，程曦很通情达理并没有怪他中途失踪，他心里倒觉得愧疚了，分不清是对程曦还是……余清音。

    她喜欢自己，他明白，如果之前他还能装傻，那么今天她的反应确实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早就该明白的，如果不是喜欢，哪个女生会心甘情愿一次次在男生身下承欢婉转。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尤其一想到余清音，心里一团乱麻，比做复杂的物理题还要纠结，他明明比谁都思维清晰最擅长逻辑分析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两个星期换一次，余清音画的一副好画，被文艺委员邀请贴合板报主题配几副图画，她自然难辞盛情，趁着下午大课间时间在黑板上勾勒描型。

    她踩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好几根彩色粉笔，勾勒图形其实不难，只是是上色有点麻烦，她胳膊有点酸，给黑板最上边的图画上色时，她身子倾斜幅度太大又踮着脚，一脚踩滑，身体摇晃着向后倒，她面容失色，还好没有摔下来，身体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宋珩，关键的一刻他向前一步迅速冲过来扶住了她，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扶稳，然后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她很轻，细腰握若无骨，她一站稳他便迅速撤回放在她腰间的手，她颔首道谢，蹲下身子去捡撒在地上的粉笔。

    “小心一点，”宋珩看她一眼，语气淡淡，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回教室的何晓莉目睹了一切，见宋珩和余清音这么亲昵嫉妒不已，拿着数学书跑到宋珩面前去问问题，听着她姣声嗲气的语调，宋珩有些不习惯，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讲完，他温文有礼，更让她得寸进尺，缠着问来问去。

    余清音坐在后面，何晓莉的行径她看在眼里，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却满脑子都是宋珩，他的一颦一笑和他的声音。其实刚才她在画板报的时候，余光瞟到他走过来，她知道他有驻足看她，她有些出神，脚滑是意外。但她本可以自己站稳，却放任自己跌下，她赌他一定会扶住她，她赌赢了，大概也赌输了。

    他态度疏离，矩步方行，丝毫没有逾越，自从看电影那天起他再没有联系过她，甚至在学校里有些躲着她，虽然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到，发物理作业的时候，在走廊餐厅偶遇的时候，他的眼神冰冷到让人心寒……

    所以是察觉了她的喜欢之后，他便要抽身而出保持距离了吗？聪明如他，她的喜欢，他之前不可能没有察觉吧，却选择装傻。

    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呢，其实他没想招惹吧。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只是想和她上床而已，目的多简单纯粹。

    余清音觉得自己不是傻，是蠢，无可救药。

    宋珩躲她，她本身也识趣，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这下更像陌生人了。

    中午的时候余清音一个人来餐厅吃饭，他们班被化学老师拖了小半个小时的堂，距离放学有一阵子了，餐厅里人没那么多了，她打好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清音一个人啊……我可以坐这吗？”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见在她对面坐下的人是何晓莉。

    她说话间已经坐下了，哪里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余清音客套的笑笑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宋珩端着餐盘在她们不远处的位置坐下，何晓莉先看的，隔着几张桌子就喊他，热情的打招呼，听到她的名字，余清音身体僵了僵，抬眸间撞上了他的目光，两人都条件反射的躲开视线。

    何晓莉观察着两人，女生的知觉告诉她，宋珩和余清音之间绝对不简单，如果只是余清音喜欢宋珩的话那倒没什么关系，全年级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她只怕宋珩会对她有意思。

    她咬咬筷子，看向余清音，似在问她也似自言，“你说宋珩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余清音装作没听见，埋头吃饭，何晓莉本是试探，也没想着她会给自己什么回答，又自顾自说“他那么优秀，肯定喜欢像他一样优秀的人吧，那样才相配。”

    见她不说话，何晓莉转而问，“清音啊，你和宋珩以前认识吗？”

    余清音佯装镇定的回答，“从高一就一个班的同学啊。”

    “哦这样，那你们平时很熟嘛？”

    “不熟。”余清音如实回答。

    “哦哦”何晓莉观察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余清音不咸不淡的岔开话题，“季敏今天没和你一起吗？”

    “她啊，她很忙的”何晓莉脱口而出，说出口又觉得不妥，笑着圆场，“我的意思是她回家了”

    余清音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点点头继续吃饭，何晓莉觉得心虚也不再多话。

    宿舍里最近在传何晓莉和宋珩走的很近，她一下课就往宋珩那边跑，频率高的吓人，都说她是借着问问题发展感情。

    何晓莉虽然是团支书，但她为人处世两幅面孔，对着女生有架子显摆张扬，对着男生又会另一副样子，扮可怜装无辜，所以她的女生缘很一般，大家本来就不喜欢她，自然更看不上她去倒贴如此优秀的宋珩。

    反正余清音也睡不着，静静的躺在床上听舍友们对她口诛笔伐，对床的舍友突然小声喊她，“清音？清音你睡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余清音睁开眼睛，周身依然昏暗，宿舍已经熄了灯，只有门顶部的玻璃上透出走廊上的灯光。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何晓莉和宋珩般配吗？”

    两人般不般配旁人如何评价，余清音一直没插话，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如实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配，你们看清音都说他们不配”舍友继续壮志豪情，“宋男神岂是那种绿茶能高攀的，嘁。”

    一宿舍被她逗笑，周菲压着声音也挡不住她天生的大嗓门，“得得得，就你有理，清音脸皮薄，你再吓着她。”她的声音和语气都活像一只老鸨在斥责不守规矩的妓女。

    大家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余清音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大抵在她们心里，她和宋珩也是不相配的吧，但若是两情相悦相不相配别人说的如何作数，胡思乱想一通，浑浑噩噩的的睡去。

    李茂行后来又来找过她一次，其实也算不上专门找她，只是在走廊偶然碰见，余清音没怎么理他，他便直接跟到五班门口，当时教室外面站了几个班里的男生，看见李茂行拉着余清音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有人起哄“呦呵，六班要和咱班联姻啊……”引的众人哄堂，纷纷注目，人群中也包括宋珩，他也看向她，目光无波无澜。

    被如此调侃，余清音脸红到耳朵根，匆匆回了教室，心里更加恼怒李茂行让自己如此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