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言情小说 - 听说丞相要篡位在线阅读 - 第127章

第127章

    季清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周身是藏不住的柔情落寞,“我有愧。”

    “可是无需悔,季清风,他们几个是你的神识,沾了些不属于你的性子,可是我看到的,是他们身后有一个在等着的影子,那个棋局应当是个幻境吧,何必将里面的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他们几个既然已经回归了,本就和你是同一个人,靳忱安已死,如今活了的,是靳殇冗,可是等着的是你,墨岑呐,不必改,我认得是你。”

    重逢本就不易,没道理为些不必要的争吵浪费时间。

    季清风抿了抿唇,忽然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房间里只有男人的轻笑声。

    抬手挡了挡光,依然有些暖意透过指逢落在了眼中,靳殇冗弯了弯眼。

    未出棋局的时候,他偶尔会无端觉得有人似是在不断的提醒他,那人在等着他,等定下神以后,才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信这种无根无据的东西了。

    如今才知道,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他除了想起来一些前世的事情,还记起了一个时间。

    墨岑在人间,用天界的算法等了他千百年,最后一步由他来走,又有何妨?

    只是当年那般聪慧的人,这些年怎么变成了一个傻子?

    他在这件只关感情的事上,其实没那么大的把握,毕竟他这一世认识的墨岑,当真算不得深情,神识分的再多,能让他动心的理由始终只有一个,便是因为那个人是墨岑。

    幻境中的墨岑占了他的皮囊,商沉有着和他一样的银眸,无尘擅棋擅琴,雪知和无尘,墨岑泡茶的手法又都是一样的,苏辰有着和墨岑一样的容忍耐心,他们几个,本来就是他,如今他都看到他的情了,势在必得也是他的爱给的资本,现在这人倒是怕他不信了,又改名字又换脸的,也是没谁了。

    房间门口的人站了半天,活了不知多久的人如今像个小孩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回过神来才发现日暮已至。

    而意识海里虽然翻腾的热闹,却没有人说话,他垂了垂眸,才发现神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融合了。

    忽而勾了勾唇,怎么越活越过去了,只是凭那几个神识,远不够让靳殇冗动心的程度。

    不过是他的万分之一,虽然到最后也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爱着靳殇冗,可也不过只是他的万人之几。

    靳殇冗不是个会将就的人,倘若他多了些什么让人不喜的坏毛病,靳殇冗这个人是不会再要他的。

    于他而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那些沾染了些旁的性格的神识碎片入不了靳殇冗的心,所有的容忍只是因为他才有的,即使这个人并不记得前世,也不能确定他的存在,靳殇冗依旧没将他完全忘了。

    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这些日子已经因为靳殇冗和那沾了他的名字和躯壳的神识碎片亲近吃味了好几个月了。

    靳殇冗生于幻境,经历却是当年的,虽然出入有些多,而那沾了他的名字和躯壳的神识碎片也就相当于当年的他,所以他们之间的纠葛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房门又被打开了,靳殇冗抬了抬眼,那人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容貌依旧出色,却是一张熟悉的脸,靳殇冗轻扬了扬眉,倒是听劝。

    “公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抿了抿唇,“墨岑。”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墨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说什么。

    靳殇冗也就没再逗他,“那幻境碎了?”

    “没有,有人想用那个骗自己,自然不会让它碎了。”

    “我们那时候,有叫醉离泽的吗?”

    他留了点意识在靳泽安身上,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只是并没有查出来醉离泽的身份。

    墨岑屈指探了探碗边的温度,确定不会太烫以后才用勺子喂到了人的嘴边,“等你伤好了以后再查这些事情。”

    靳殇冗沉默了一瞬,“我的手没坏。”

    墨岑微不可见的抿了抿唇,“手也刚好没几天,过度劳累可能会旧疾复发。”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像是确有其事一般。

    靳殇冗浅眯了眯眼,他这二十多年严格说来,其实也不算是轮回,就像是做的一场太久的梦,醒来的时候沾了些疯子习气,只是墨岑应该是没变的,那几个神识虽然性子都有些极端,和他相处的时候其实都能自己压制住,先前他只当是那几个人无聊,多出的敷衍,现在才算清楚,那只是本能,就算融合,也不会影响到墨岑。

    那这人的性子如今算怎么回事?

    墨岑没等到靳殇冗的反应,也不着急,只是似是连发丝都染上了些落寞委屈。

    靳殇冗无语了一瞬,张口咬住了勺子。

    那人扬了扬唇,悦意冲散了委屈。

    靳殇冗算是看明白了,先前不染尘烟的人,如今多了不少小孩子的心性。

    第一百章

    “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墨岑抬手碰了碰遮眼用的纱,“眼睛是前些日子才融合的,还见不了光。”

    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有些事情未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他也不想将过去的细枝末节当成故事来讲,他等到了人,这便够了。

    靳殇冗微微偏了偏头,没多问些什么。

    墨岑没有要说的打算,他也不必追问些什么,总归知道他受过的苦,言语再多又怎能比过他的情深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