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历史小说 - 短命白月光他又活了在线阅读 - 第71章

第71章

    江乐风坐在一边看他吃了一会,突然就开始说话了“我爸妈在我七岁的时候离婚了,他们现在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我不属于谁,我也无法割舍谁。他们两个都身份特殊,所以对我很严格。但是相比我爸爸,我妈妈对我要求更高一些,如果我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会有惩罚。爸爸比妈妈还忙,他从小就缺乏我的家庭教育,也或许是这样,妈妈才和他离婚的。他对我也一样严格,只不过,他不喜欢在我身上花时间。”

    讲到这,江乐风停顿了下来。他看着修漫,修漫也看着他。

    “我不是一个幸福家庭成长起来的人,因为缺乏,所以我更害怕失去。那天你看到我跳河,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失去了妈妈的爱。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我一直渴望能在她身上找到爱我的痕迹,但是我一直在失败。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停止爱她,这让我很痛苦。我之前一直不接受你,是因为我害怕失去,我害怕你有一天突然从我身边离开,而我却还像爱着妈妈那样爱着你,无法结束就只剩下痛苦。”

    修漫的目光僵持,嘴里那点甜味现在也没了。

    “不敢跟你说。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你也还会喜欢我吗?”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一大段话说得相当艰涩。

    他害怕修漫听进去,更害怕修漫打断他。

    他想要爱,即便是知道他不完美也存在的爱。

    可修漫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一如他昨天一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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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完美的雪

    没人想在自杀未遂之后还要做一个深刻检讨,这是修漫沉默片刻之后得出的结论。

    何必强迫他。

    修漫在步步紧逼之后又开始做自我反思,明知结局将近,为什么又非得让他在自己面前剥皮一次呢?

    他嘴边还有奶油,下意识舔干净了。那点甜这会撑不起他心中酸涩的流放。他转过头不去看江乐风,看着窗外无边的雪。

    他说“江乐风,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彼时江乐风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他甚至有些恐慌。什么叫好像?什么叫真的?

    他慌张地看着修漫,希望他多说一点什么。

    修漫却伸出了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面前揽过来。

    在他的嘴角吻了一下,接着是他的眼睛,他的侧脸。

    “我还在你身边,我就会一直爱你。别担心。”修漫试图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感受自己的决心。

    他唯一能给的承诺,他唯一做到的事情。

    江乐风抱紧他,听到了自己无意识的一声抽噎。

    “你怎么这么爱哭。”修漫也听到了,他退开了些距离,捧起江乐风的脸,看他又红了眼眶。

    江乐风自己也觉得丢脸,他的眼泪在谁面前都不轻谈,偏偏在修漫面前无处遁形。一想更委屈了,又落下两行泪。

    “不想跟你说,但是你生气。跟你说,又怕你烦我。”他压抑着自己的哭泣,缓慢地往外蹦着这段话。

    修漫看着他,最后用吻堵上了他的嘴。

    两人亲得忘情,戴韵托着一身疲惫回家,才打开门,就看到这香艳的一幕。

    她睁大了眼睛,和修漫对视,修漫也睁大了眼睛。他推开了江乐风。

    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江乐风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转身去看。

    “韵姐,你怎么这么早,不是说要两点吗.......”修漫眼神飘忽打着哈哈。

    “我那个,我,提前收工,就先回来了。呃,我去,我去洗漱,工作一天也累得很。”

    戴韵说完就溜之大吉了,跑进了浴室就关上了门。

    修漫长舒一口气,转头看江乐风,两人对视片刻,都笑了出来。

    最后他提着蛋糕在楼梯口送别了江乐风,本想着走更远的,但是眼看着雪越下越大,江乐风说什么也不让他再走一段路。

    修漫便站在原地,看着江乐风的身影消失在雪景里。

    这会正是雪大的时候,街上已经没车可打。江乐风双手插兜,在漫漫长夜里又一次一个人赶起了路。

    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长到修漫在窗户眺望,能捕捉到一点痕迹。

    其实他不想让江乐风回去,可江乐风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他便不能阻拦。

    江乐风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走到。他有些泄气地停下,坐在路边看飘雪。

    不知道修漫睡了没有,他掏出手机看和他的聊天记录,才发现今天空空如也。他不喜欢这样,于是给修漫发了句晚安。

    修漫没有回复,江乐风就开始幻想他的睡颜。

    等他歇够了,才又上路。

    凌晨三点,江乐风到了江家宅门口。

    没人发现他晚上出去又回来,三个小时候之后,他又一切如常地起床,去上学。

    大雪封路,堵车很严重。司机脸上显出一丝焦急,江乐风却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交错时,看到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一瞬间,他便确定了那是江又森的身影。他身边又有别的女人,太模糊了,江乐风看不清楚。他打开窗户,试图追寻那个身影。可是那辆车在a市还是太普遍了,转眼间就不见踪影。

    他被风吹得脸疼,于是关上了车窗。

    他想,他还是跟修漫说少了,他何止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尴尬体,他还是被人抛下之后自己粘上去的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