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着这个情况,越逢青甚至敢肯定没多久钟离的相关词条就会登上微眼的热搜榜,连带着的还有他的直播间。

    真的是常年直播无人知,一朝意外天下闻。

    钟离看着越逢青就这么轻易对自己放下心,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果真还是个孩子,即使不知从何处知晓了他的故事,戒备心也过于薄弱了一些。

    后头大概是听到了钟离说的话,直播间才猛然回过神。

    “对哦,主播赶紧报警啊!”

    “这种事叫搜救啊,报警也是一样叫搜救的!”

    “不管护盾是不是真的,泥石流是真的啊!”

    “上面的,泥石流是真的,护盾就不可能是假的啊,要不然你以为主播为啥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不管啦!赶快找救援!”

    越逢青瞥了几眼就没再看,直接手机切出直播间开始打电话。

    但在电话接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该怎么解释这个现状?!

    你好,我是一个主播,深夜露营遇上泥石流然后被自己推的二次元角色救了?!

    现在他把泥石流挡下来,麻烦你们过来把山里其他人救出去一下?!

    这听上去好像精神病院里妄想症发作的魔怔人才会说的话啊!

    他不会直接被当成神经病挂电话吧?!

    可电话已经被借起,那头接线员的小姐姐还在轻声问他是否遇到了困难。

    越逢青一抹脸,一咬牙,硬着头皮还是开了口,结果一开口就磕巴了“那个,我现在在山里,然后就是...遇到了泥石流。”

    在他脑袋还在疯狂思考着怎么接下去说一样,那边的接线员倒是十分淡定。

    “请问遇险地点是在云雾山吗?”

    越逢青话在嘴巴里绕了几个弯,临了改口差点咬到舌头,连忙边点头边回答,看的钟离一阵好笑,“对对,就是云雾山。”

    电话那边传来细微的拍打键盘的声音,随后回答他:“救援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了,请您保护好自身安全等待救援,我们会记录下您的坐标位置以供搜索。”

    越逢青一懵,就这样吗,这也是他第一次打救援电话,怎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说那边就已经都知道了?

    “那个,你们怎么知道...”

    接线员的回答毫无波澜:“您是第五个因为云雾山泥石流打电话过来求救的了。”

    “啊?”越逢青没反应过来。

    但那边没有管他,只是再次问道:“您还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报备的吗?比如看见了巨大奇观和金色光芒之类的幻觉?”

    越逢青看了看不远处的玉璋护盾,大概知道前几个求救电话说了啥,干脆自暴自弃的回答道:“应该也算吧,我就在这个‘奇观’不远处。”

    接线员淡定回应:“好的,我们知道了,请您在保证安全的同时尽量待在原地等候救援。”

    越逢青应了一声好的,然后就跟灵魂出窍一样挂掉了电话,蹲在土地上抱着脑袋哀嚎。

    “完了,这肯定是被当神经病了啊!!!”

    钟离看着他这幅模样,失笑的摇了摇头“看来钟某给小友带来了不少困扰?”

    他这话一说,越逢青满脑袋都是使不得使不得,连忙起身摆手,“不是不是,和您没关系,帝君。”

    他抓了抓脑袋,给钟离解释道:“就是吧,帝君,我们这里没这么多...奇特的力量。”

    越逢青举例类比了一下:“这种景象,在我们这是属于都市传说,其离谱程度不亚于在您的送仙典仪之后有人说我是岩王帝君,v我50的程度。”

    天理之战后真的‘复活’的岩王帝君本人·钟离:......

    这比喻确实生动明了。

    钟离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轻轻点头,“我明白了,确实,自我来到此地伊始也有所察觉。”

    但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身上的状况才令人意外。

    “对了,还不知小友名讳。”

    越逢青立马正了正身体,那模样好像被大家长问问题的小孩似的,乖巧的不得了,“哦,我叫越逢青,是来旅游露营做直播的。”

    直播是什么?

    钟离茫然了一瞬,但还是先行跳过了这个问题,对他微笑示意,“不必唤我帝君,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介凡人钟离。”

    越逢青往日对着游戏角色都喊惯了,如今让他对着真人喊钟离,又感觉有点怪怪的。

    就好像是自己一个小辈,在直呼自家不知道多少岁数的老祖宗的名字,总有点大不敬的意味,分分钟就可能被自家长辈抄起来打屁股。

    他干脆折中一下:“这样吧,那我叫您先生,可以吗?”

    根据越逢青的女性同好解释,在钟离的众多称呼之间,先生一词是仅次于帝君这个称呼后的爱称。

    儒雅随和,却又不失分寸。

    钟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还想再问点什么,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救援人员到了。

    刺耳响亮的警铃穿过树林的寂静,在黑夜中分外醒目,犬吠声逐渐响起、靠近,带着热气的人声逐渐漫到这道屏障筑成的防线上。

    “这里!这里!”越逢青立刻转身,朝着声音的来处大力的挥舞着亮屏的手机,大声呼喊道。

    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才终于彻底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