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你流氓!”夏小满抽回手,气得眼泪往上涌,“你耍流氓!” “现在还有人说流氓这个词吗?夏小满,是你先动的手。” “你跟我一个瞎子比,我看不见,摸错了,你也看不见吗?” 周聿白上前一步准备去开墙边的灯,“没开灯……” “没开灯我当然看不见”,后半句没说完,夏小满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扬起抓着药油瓶子的手往周聿白方向挡,地上铺着被子,脚下被不平整的被子一绊,跌向前方的同时夏小满喊道:“还来!” 硬物与肉体撞击声几乎是与周聿白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周聿白捂着鼻子跌向墙边,一只手还不忘护着倒向他的夏小满,周聿白只觉得眼前冒金花,鼻梁应该被砸断了,痛得他先前的心思荡然无存。 夏小满听着他的惨叫,想去扶他,又不知道他伤哪了,“怎么了?我撞伤你了?” “没事,嘶,你先起来。” 手里的药油洒出一部分,两人身上全是药油的味道,夏小满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爬到一边,“撞哪了?” 周聿白痛得直吸气,“好在我的鼻子没动过刀子,不然被你这么一撞假体都得飞出来,嘶,夏小满,你给我算算我今天是不是犯太岁。” 先是耳朵不舒服,后面胃胀得难受,喉咙跟着冒火,火气还未消,鼻子光荣负伤。 夏小满想去碰周聿白,又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鼻子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要是他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也不至于添乱。 周聿白听出他的自责,忍着痛安慰道:“应该没断,撞到山根了。” “我能摸下吗?我不乱动,真的,我摸摸你鼻梁有没有骨折。” 周聿白靠着墙壁站起来,先去开灯,而后开窗,药油洒出不少,满屋子呛人的味道。 刺眼的光亮照亮局促的房间,夏小满满脸愧疚地站在前面,周聿白见不得他这样,主动上前:“摸吧,真没事。” 夏小满将药瓶递给周聿白,抬手去摸周聿白鼻梁,刚洒出来的药油染得夏小满每根手指头都有,摸鼻子时不上心擦到周聿白眼睛,周聿白用力眨眼,眨到眼泪直往下淌,“这什么药,这么冲?” 泪眼婆娑中周聿白举起药瓶,“黄……黄道益?” 夏小满摸着周聿白的鼻梁,确认他没事松了口气,“还好没断,擦点药油吧。” 又是药油,只是普通的活络油,周聿白忍着鼻梁痛、眼睛辣告诉夏小满:“这是活络油,胃痛肚子痛不能乱擦,这不是神药,而且,它过期了,过期半年了。” “可我以前不舒服都是用这个药,很好用。” 周聿白不想再说话,跑去洗手间冲洗眼睛,鼻子、眼睛这么一痛,先前的不舒服倒是感觉不到了,他想,等天一亮就把这瓶黄道益给扔了。 夏小满不敢再说话,周聿白忍着痛躺着,不一会儿厨房传来声响,周聿白真是不想动,拿过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归根结果不该喝那碗药,那碗夏小满口中的神药。 十多分钟过后,夏小满拿着两枚鸡蛋走过来,没敢走太近,他站在地铺尾部,讨好似地说:“还痛吗?用鸡蛋揉揉吗?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我不碰你,你自己揉。” 周聿白痛得大脑异常清晰,夏小满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好心,周聿白接过鸡蛋,“好,去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明天不是要去鸡鸣寺吗?” “那好吧,我先睡了,实在不舒服你叫我,我们去医院。” “没事,去睡吧。” 周聿白用鸡蛋揉了一会儿,很快床上传来夏小满均匀的呼吸声,周聿白带着痛意逐渐入睡,朦胧中鼻梁上多了一丝凉意,周聿白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小满睡不着,自责,愧疚,好不容易等到地上周聿白的呼吸频率均匀,夏小满戴上耳机在浏览器搜索:“鼻梁受伤后怎么办”。 网上说应该冷敷,冷敷止痛,那刚刚的鸡蛋热敷岂不是会加重伤害? 夏小满小心翼翼地从床尾爬下,不敢太大动静,贴着墙数着步子去客厅,家里没有冰箱找不到冰块,夏小满接来冷水浸湿毛巾摸索着敷在周聿白的鼻梁处,周聿白翻了下身,夏小满吓一跳,好在周聿白很快又睡了过去,夏小满换着水接着替他敷,直到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晨醒来睁开眼,周聿白只觉得眼前像是横着一座大山,再往旁边一看,夏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滚了下来正躺在他身边。 没有叫醒夏小满,周聿白去洗手间找镜子,这才发现夏小满的家里没有镜子,也是,他不需要镜子家里怎么可能有镜子,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鼻梁肿成一座山,泛着青紫色,看起来挺吓人的。 夏小满醒来没看到周聿白,坐在地上喊:“周白,你在家吗?” 周聿白走回卧室,看到墙边的盆和毛巾,“你昨晚没睡?替我敷鼻子?” 夏小满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也没有敷多久,太凉怕把你弄醒,感觉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好多了,不用去。” “那就好,我来做早餐,多煎个蛋给你补补。” “夏小满,”周聿白叫住他,“先别忙,有件事我必须澄清。” “啊?” “我很健康,很正常,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我不恋爱单纯只是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