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玄幻小说 - 美食主播教你如何养鬼在线阅读 - 第145章

第145章

    阎浮点点头,一路将夏临渊送到山下。夏临渊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他还是站在那里,好像只是扎根于此的一棵树。

    一只头似狮子的庞大灵兽从远处跑来,健硕的身躯散发着骇人的威慑力,挑衅地冲那个渺小的人类露出尖牙利齿。

    阎浮依旧眺望着夏临渊离开的方向,随手朝灵兽一挥,狂猛的气流怒浪般将灵兽掀飞出去。夏临渊说不能欺负这些毛乎乎的东西,阎浮记住了,所以只打它这一下让它别吵。

    灵兽:x。x

    离开仙山福地,回到繁华俗世,夏临渊深感这一年多来,世上并无变化,还是到处兵荒马乱,病疫肆虐。他一路走一路救治了不少人,某日多年好友将他找到,二人择了个酒肆坐下叙旧。

    夏临渊倚在二楼窗边的栏杆上,神情十分懒散:“这也能被你找到,你的嗅觉真是异于常人啊。”

    卫星轩被他损惯了的,倒是不往心里去:“你沿途救了不下千人,这莲心佛医的美称可是声名远播,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夏临渊笑嘻嘻道:“听说你开宗立派成了掌门宗师,恭喜恭喜。同期之辈中,好像只有我还是个闲云野鹤。”

    卫星轩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躲进九灵境的仙山中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那件事解决了吗?”

    夏临渊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将这段时间做的事草草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漫不经心,还时不时跟对面花楼甩手绢的姑娘们招手抛媚眼。

    卫星轩咬牙切齿,恨不能痛揍这酒肉花佛一顿:“你师父将九骸锻元炉交给你处理,你怎么还不动手,反倒做起这教书育人的事情来了,很好玩吗?”

    夏临渊一摊手:“他不分是非黑白,也不辨善恶美丑,总要有个人来教他。”

    卫星轩:“可那人为何非得是你?”

    夏临渊一本正经:“我和他有缘。”

    卫星轩愁眉不展:“那东西是异类,你真不该……”

    “阎浮,”夏临渊笑了笑,“他叫阎浮,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若见了就知道。”

    卫星轩伸手指向街上跑过的一条狗:“你可知为何家中养的猫狗都有名字,圈里养的猪羊没有名字?”

    夏临渊笑而不语。卫星轩继续道:“人一旦给某种事物起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便很难再杀掉或是丢弃。你天天教他识字修行,可是行过拜师礼了?”

    夏临渊:“那倒没有,我最讨厌复杂的形式,再说也没必要。”

    “那还好。”卫星轩稍稍放下心来,“现在还来得及。”

    “是啊,一切都来得及。”夏临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从好友那里借来看家法宝,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开。

    时隔三月,夏临渊再次回到九灵境,漫步上山觉得奇怪,往常傻孩子和疯鸟打打闹闹,山里十分吵,眼下却安静得好像当初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难道阎浮终于所有收敛,终于开窍了?

    夏临渊一阵欣慰,远远看到他们搭建的小木屋更是倍感亲切。正要叫那孩子的名字,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影风似的袭到身边,他反射性地便要一掌派出去,却在听到鬼鸟咆哮后硬生生将凝起的真气收了回去。

    那人兴奋异常地扑到他身上,力气大得吓人,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夏临渊顾不上那人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拱来拱去,诧异地说:“你怎么又长了?”

    三个月不见,阎浮的外貌看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身形挺拔,一身秀骨,面庞的轮廓愈发清晰。正是清瘦的年纪,稍稍长开的容貌愈发俊美,甚至漂亮得有点雌雄难辨。

    夏临渊被他蹭得发痒,笑着推开他道:“怎么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阎浮抓着他手腕上的念珠,神情有些疑惑,夏临渊坏笑解释:“小姑娘又香又软,改日我带你去外面看看。”

    又香又软?原来是好吃的。阎浮高兴地点头,又忍不住把夏临渊搂住。他个头拔高,脑门都能抵在夏临渊的下颌上了。夏临渊感慨道:“再过段时间,你怕不是要比我还高了。”

    阎浮听了这话,生出几分期待。小时候总是仰视夏临渊,想到以后夏临渊要抬起头看自己,心情莫名地好。他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夏临渊脖子上,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通体舒畅。

    夏临渊在他头上揉了揉:“好了好了,让我考察一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好好修炼。”

    阎浮又贪婪地吸了一口夏临渊的味道,才恋恋不舍地放手。为了避免伤到山中的飞禽走兽,夏临渊制造了一个结界秘境跟阎浮过招。刚比试了几下,夏临渊便停了手:“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了,你还跟他们交过手?”

    阎浮抿了抿嘴唇,迟疑着点点头。他跟两拨人打过架,倒是收获了一些与人交手的经验。

    夏临渊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阎浮比划了两下,实在说不明白,转身跑进了他们的小木屋中。夏临渊跟了过去,见他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不多时,一张有字有画的说明图便交到了夏临渊手中。

    夏临渊扫了一眼,心情微妙。这孩子字练的不怎么样,图倒是画得很好,可说十分传神。纸张上方画了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一个压在另一个身上。上面那位神情既愉快又痛苦,想也知道是在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