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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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下厨?”宁挽霁接着道:“你的做饭一小时可以赚很多钱,让我算算,有没有几百万?” “只是想到你可能想了而已。”季时景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她叫他季总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揶揄他,但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愿意适当的牺牲时间来和他的小妻子在一起,这同金钱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知道宁挽霁喜欢,仅此而已。 小姑娘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又把季时景拉了过来,接着道:“你也一起吃?” 季时景站在她的对面,慢条斯理的扯开椅子坐了下去,用刀叉优雅的切了牛排,递给她,他做的主食是西班牙海鲜烩饭,因为宁挽霁对烩饭情有独钟,总是会抱怨家中主厨做得水平不如他。 虽然不知道是出自真心亦或是单纯想要他做饭给自己吃,但是季时景都愿意沉浸在她的这种甜言蜜语中,或许,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他同样甘之如饴。 “嗯。”季时景没说什么,看着小姑娘仰起头与他对视。 “你怎么了,季时景,为什么那么辛苦,你还能起得那么早?”宁挽霁接着道:“我实在想不出工作狂魔的人生到底究竟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这么铁人。” 季时景揉了揉发皱的眉心,想起他固定的生物钟,以及清晨被宁挽霁睡觉不规矩的姿势所导致的生理反应,清晨的男性的生理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以前本来可以等待自然平息。 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在睡梦中不自觉地挑逗,反而让他有股火郁结于心,最后只能在冬日里去淋浴间洗了一个冷水澡才能让自己彻底平复下来,偏生宁挽霁自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还一派天真的浑然不觉的,犹如将人引入未知的海域一样的塞壬女妖一样不停地诱惑他,想让他方寸大乱。 季时景顿了顿,轻垂眉睫,低声道:“宁挽霁,不要乱动脚,否则你今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还大言不惭的将买的那些安全套全都拿出来给他看,如果不是因为周日晚上要驱车前往宁挽霁的家中,季时景真想让她明白,他并不是她眼里的可以随意招惹的人。 她的脚趾从餐桌下不规律的顺着他的脚踝,逐渐向上探索,像是好奇,又像是明知如此而故意为之。 单纯与妩媚这两个本就矛盾的词语却在她身上结合的相得益彰。 季时景感觉太阳穴都要炸开了,他把她不规矩的脚趾推拒回去,却在下一刻感知到她整个人的脚又重新攀附上去,与他的脚不甘示弱的互相纠缠。 小姑娘不服输的仰起头看着他:“我自己的老公,为什么非要我收回去?” 第67章 承诺 季时景知道他的小妻子一直蛮不讲理, 却实在没想到会如此蛮不讲理, 他不想控诉宁挽霁到底是有多过分,季时景对她的行为只表示了默许和纵容,事实上,除了默许与纵容外, 他也不能够再对自己的小妻子如何。 他眉头微皱, 将她的腿推拒回去,接着道:“不要再一直挑战我的底线, 你——” “我怎么?”小姑娘颇有点趾高气扬的模样:“我是不是你的小可爱啊?” 季时景被她气得有些没脾气,只能规规矩矩的端正坐好, 吃他自己的饭,恢复到那副冷静的模样, 似乎方才的过分情/动与他毫无关系,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胡作非为的小妻子将一顿本就没有完成的早餐尽数浪费成为床上时光,更重要的是, 他怕折腾完宁挽霁后,她第二天回家会没有什么精力。 他一门心思的为她着想, 可是宁挽霁却只想着煽风点火, 季时景有些无奈的轻叹,他揉了揉发皱的眉心, 拉扯住宁挽霁的手, 将她拉进淋浴间,为吃完饭的小妻子刷牙洗漱。 季时景顿了顿道:“还要瞎撩拨是么?你忘了我答应过你,明天早上要开车带你回家的。如果你再试图乱动,不安分的话, 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后果。” “你……”宁挽霁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他贴着 , 有些许的错愕, 季时景的鼻尖刚好与她相抵,她愣了愣接着道:“别吓我,我才不信。” 她仍然将整个人柔软的身体安置在他怀里,声音变得软软糯糯的:“我想好了,我们大可以把一整包安全套都用完,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承受得住。” 这种胡言乱语的做派实在太过直白,季时景觉得如果不是他超强的忍耐力,他大概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宁挽霁,他知道宁挽霁在通过讨好他试图达成自己想要达成的某种目的,但他不是那么过于会重视欲/望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两个人现在要去见宁挽霁的家长,他不想宁挽霁一身疲惫的去见她爸妈。 他不太确定两个人在今天晚上开始,明天早上就一定能够结束战斗,并且让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去见爸妈,在季时景看来,陪她回家总是要规矩一点的。 他顿了顿,咬住宁挽霁的唇,反复的吮/吸,将舌尖抵入,与她纠缠,两个人口中都是淡淡的薄荷味的牙膏气息,宁挽霁被迫仰起头环绕住他的脖颈承受着他的亲吻,目光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小姑娘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的挂在季时景的身上,接着道:“你怎么这么会亲?好喜欢和你亲亲——还想和你做。” 她的喘/息声不停地加重,在季时景的耳畔响起,季时景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语气还是分外冷静,淡漠,如果不是眼底溢出的情/欲暴露了他,很难看出来他此时此刻也在动情。 似乎是不满意她的不专心,季时景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接着道:“专心一点,还有,不要逼我操得你下不来床。” “……”宁挽霁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接着道:“你真的会么?我这么可爱你舍不得,还有,你怎么突然学会了说脏话?” 宁挽霁从没见过季时景说过脏字,方才除外,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一丝小小的好奇,她总觉得这样粗鄙的字眼应该和季时景扯上任何关系,但是现如今,她却听到了季时景这样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出乎意料。 她整个人的身体柔弱无骨,攀附在他身上,穿着卡通的美乐蒂睡衣,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像一个格外的诱人想咬一口的水蜜桃,脸上粉嘟嘟的毛绒过分的清晰可见,季时景黑眸深邃,将她按压在洗手池上,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下巴,又接着吻了下去。 舌尖纠缠之中,宁挽霁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溺死在这种不要命的温柔之中。 “嗯……好哥哥,季时景——哥哥,学长。”她一神志不清之下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都叫了出来,唯独没有叫他老公。 结婚这么久了,好像老公这个词都是宁挽霁觉得羞耻且难以启齿的,但她明明在这件事情上过于主动,却不愿意叫他一声老公。季时景倒也不勉强她,但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要她如愿以偿。 在高峰期忽然被扔了下来,像是停滞在摩天轮的最高处,不能被放下来,宁挽霁有些悬着,掉不下来,接着蹭了蹭他的胸膛,开口道:“我想要——给我。还想要亲亲。” “应该叫我什么?”季时景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双眸直视着自己。 看着他的双眸,老公那两个字却还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吐出口,宁挽霁纠结了一会儿,接着道:“呜,我好难受。” 这个时候说难受也没有用,季时景只想听她说那两个字,其余的都不想听,偏生宁挽霁觉得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难以启齿,宁挽霁的身上还有股儿说不出来的类似于大白兔奶糖的那种过于甜腻的香气,包裹着季时景,见他不肯给,宁挽霁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蹭他,接着委婉的讨好道:“我只是叫不太出来,你别太生气嘛,我会学着叫出来的。” 在情/潮来临之际,喊老公这两个字实在是有些过分的羞耻,宁挽霁想着自己叫出来那两个字的样子,就觉得难为情,现在的事情并不是亲亲就可以完全解决的,偏生小姑娘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扯着季时景的手讨好道:“我总觉得喊这两个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 形容不出来,但是极度羞耻,宁挽霁也是一个有着自己原则的人,接着道:“你不肯和我做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没叫你老公呀?那——我会尝试着叫你老公并且给你一个名分的。” “乖。”季时景抚摸她的头,接着道:“我不想同你做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怕你受不了,明天不能正常的出行见家长,我想在见家长的时候让你保留一寸体面,更何况——” 他不确定一旦开始,他是否真正的能控制住自己,虽然,他不愿意给她的另一个原因的的确确是因为没听到他想要的称呼。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觉得你是生气了。”宁挽霁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你一这么躲躲闪闪,不愿意同我讲话的时候,就是很生气,我看得出来,肯定就是因为我方才没那么叫你。但是——” “但是什么?”季时景低头吻过她轻颤的眉睫,接着道。 “我想说,其实如果我真的需求的话可以找小玩具解决,不过你对于我的意义不止是小玩具,我很喜欢你,季时景。”她仰着头坐在洗手池上与他接吻:“所以,我会学着叫你老公,也会让你真正的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的,你不用质疑我的真心,我同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她明白季时景的顾虑,她是出于喜欢他所以想要,但是季时景却或许会恐惧,宁挽霁大概只是对性/爱出于好奇,而想进行尝试,在他眼里,恐怕为她的担忧远远超出于他自己。 “你之前是不是有想问过我,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去过斯坦福找你?”宁挽霁接着道:“我有去过的,只是——” 只是那个时候,别人口中与季时景更为般配的另一半依旧不是她,直到现在,就算她与季时景真的在一起了,宁挽霁也无法让自己心头的忧虑彻底消除掉,她总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来得过于不真实,哪怕她知道他的心意,却也不能够让自己完全放下心防。 林微的话总像一根刺一样桎梏在她的心中,不能够拔掉。 她接着仰头道:“其实之前,我母亲知道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她骂了我很久,她说,以我这样的现状与家庭,跟你在一起,迟早也会分开,她觉得我不清醒。我其实,也和你一样,不敢完全的将自己的心交付与你。” 所以那句老公,她才会叫得那么艰难。 宁挽霁一直不能够确定,她与他是否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她想要他,不过也是抱着偷得浮生半日闲,放得一日是一日的想法,她一直在被否定的声音中成长,她明白父母对她也确实有爱,林微的担心并不多余。 她中学时期喜欢表演,也是因为能够将多余的,压抑着的情绪投身在话剧人物中,这样她便能成为戏剧中的,能够将所有情绪都释放出来的人,其实内心过度敏感,高度追求自我,才是真实的她自己。 她委屈得搂着季时景的腰身,接着低声道:“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我——” “……”季时景久久不语,只是用空出去的那只手去抚摸她又黑又长的头发,他声音微哑道:“我不是一个会承诺过多的人,但我会学着,尽我所能的,让你明白。”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只有合适才是最好。 不合适的人走到一起,也会终成眷属。 “即便我是冲动,不清醒,我也会这样不清醒一辈子,唯你而已。” * 第二天,季时景果然实现承诺,早起将他那台劳斯莱斯开了出来,宁挽霁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坐在副驾驶上,接着道:“你自己开车这么远没什么问题么?” “还好。”季时景接着道:“昨夜我睡得还可以,不过——” 不过就算他睡得不可以,也不会影响什么,但季时景不想疲劳驾驶,如果他昨天真的任由宁挽霁胡来,恐怕她无法早起。 毕竟《财经风云》杂志社的工作时间是早九晚六,宁挽霁平常工作日都不会早于七点半起床,更别提双休日,但迫于今天要开车回家,总不能回去太晚,所以就只能早起。 从北城市开车回到永宁县要十一个小时左右,她不得不承认,季时景说得的确是对的,如果任由她胡闹,恐怕两个人今天开车就会很辛苦,宁挽霁总不希望让季时景疲劳驾驶。 她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哈欠,昨天迫于季时景的威压,宁挽霁只能提前睡觉,不得不说,和季时景睡在一起,她本就脆弱的睡眠质量得到了质的提升,但是早起还是影响了一下她的睡眠质量。 宁挽霁睡不好的时候就容易晕车,季时景在中学时知道她有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让她早睡,即便是这样,他也害怕长途的奔波会让她过于辛苦,冬天开车不能开窗户,会很冷,所以季时景提前为她准备好了晕车药,就是害怕她会难受。 由于吃晕车药有时间的原因,所以季时景在清晨五点的时候就把睡懒觉的宁挽霁叫了起来,看她吃完了晕车药才放心的让她接着睡,直到六点半才叫她起床。 小姑娘还有些起床气,不过她想中学时期几乎也每天起得都很早,左右把自己当成中学老师,就没这个痛苦了,直到坐上车的那一瞬间,宁挽霁还在犯困。 好在吃了晕车药,她的头脑不至于那么笨重,她轻轻抬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季时景道:“你为什么总是活得这么一丝不苟,好像不会累一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活成你这样?” 她中学时期虽然努力,大学时期也还算勤奋,但是一旦脱离了要拼命学习的那个阶段,也会变得倦怠,季时景知道宁挽霁中学的时候也算刻苦,但如果相比较自制力和抗压程度,却还是与他相差甚远。 宁挽霁顿了顿,揉了揉眼睛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费尽心思考进北城大学也不是全系前几了,因为我还是没办法做到你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哥大也不算差。”季时景接着道:“常青藤盟校,如果我没记错,晏宁也是在那里读的。” “是还可以,但她读的是传媒,我读的是跟你一样的金融,哥大的传媒排行在全美很高,金融就没那么强。”宁挽霁接着道:“而且我在哥大的时候也没有晏宁那样成绩优异。” “但也没有到平平无奇的地步。”季时景接着评价道:“闹闹,我觉得你应该有自信。” “嗯……”宁挽霁眨了眨眼睛,接着道:“我一直都有不合时宜的自信,毕竟我这么美丽又这么可爱,还这么优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最重要的是还成功跻身上层人士,和你结婚,那真的是太优秀了。” 她接着给季时景展示自己新做的美甲,开口道:“好看吗?” 季时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接着道:“所以你昨天特意下午出去,是为了做美甲,说实话,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敏感。” 他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季时景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宁挽霁昨天下午出去也没有告诉他到底是去做什么,否则季时景在那里陪她,他大概也会觉得很无聊。 “嗯,我知道你并不敏感,不过。”宁挽霁接着道:“你评价一下,好不好看?” 直男的世界里,没有对于美甲的审美,虽然季时景对于艺术有着自己独特的感知能力,不过他还是不能够将美甲这种碎钻的粉色的过分少女心的审美纳入到自己的审美系统里,他皱了皱眉,接着评价道:“如果是我陪你去,大概会换成银色。” “你为什么不喜欢粉色?”宁挽霁接着道:“美乐蒂明明很好看。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书房大变样了?” “如果你说的是多了一堆美乐蒂玩偶的话。”季时景接着开口道:“那我确实发现了。” “粉色是少女的颜色!是美乐蒂的颜色!你值得拥有。”宁挽霁接着道:“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是你的美乐蒂公主为你准备的爱情。” “好的,美乐蒂公主。”季时景接着道:“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放一堆美乐蒂玩偶在我的书房不太合适。” 但尽管他觉得不太合适,却还是纵容了宁挽霁将美乐蒂玩偶放在他的书房,没有将它们搬走。 宁挽霁没有直接戳破,而是得意洋洋的开口道:“不管,反正你不能扔掉。” 在这种无关细节的小事上,季时景不会过度的和宁挽霁计较,只不过他发现,他的小妻子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的有些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回家的原因。 “我打算回家之后约一下晏宁。”宁挽霁接着道:“好久没见到她了,我没想到她今天也会回到永宁县,昨天就到家了,江致知也在哎,他们两个人复合了,不过学姐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确实。”季时景接着道:“因为你没选择告诉任何人,也没让我告诉任何人。” 这件事情说起来的确宁挽霁有点于心有愧,不过她向来擅长转移话题,接着道:“季时景,我都好久没回家了,嗯……之前,我们家亲戚都不太相信我能找到你这种老公。” 季时景握住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接着道:“为什么?” “他们甚至觉得我在说谎,或者用一个更为确切的词语来形容就是,他们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宁挽霁摆了摆手,接着道:“你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高不可抛的,如同一轮明月那样的存在,不是我这颗星星能够触及到的。” 季时景不想打断她的比喻,尽管在他看来,这个比喻的确是无稽之谈,形容地不但不贴切,还有些离谱,在他的圈子里,不会接触到宁挽霁亲戚的这类的人,却大概也能清楚地认知到,他们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季时景,我想跟你说。”宁挽霁看了看窗外飞速疾驰而过的风景接着道:“你不知道,以前我总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没有被催婚的烦恼,因为你大概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到,只要你想,就有很多很多的人会给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