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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美人 第10节

    这一声嗷呜虽然并不是很凶,可与一只老虎目光对视上,陆知晚还是吓了一跳,腿肚子发软,说话也不大利索了:“陛、陛下说笑了,嫔妾岂敢欺君……嫔妾的确很喜欢猫。”只是此猫非彼猫!

    “既未欺君,那你过来。”

    “嫔妾……”陆知晚还想再挣扎一会儿,眼前的男人似是没了多少耐心,语气也冷淡几分:“过来。”

    什么叫骑虎难下,这就是了。

    陆知晚心里将狗皇帝骂了千万遍,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拖着两条发软的腿走向了相较而言体型稍小的二花。

    二花见着生人靠近,呲起牙齿,虎爪子握紧,一副随时战斗的准备。

    陆知晚见状停住脚步,乌眸无措地看向萧景廷:“陛下……”

    萧景廷挑眉,安抚似的拍了拍二花的脑袋:“她胆子小,收着点,别吓破她的胆。”

    说着,又向陆知晚递去个安慰目光:“二花性情温顺,已经许久没吃人了。”

    陆知晚:“……?”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更恐怖了!

    一番挣扎后,她终是挪到了二花面前。在朝那毛绒绒的大脑袋伸出手的一霎,陆知晚下意识闭上了眼,脑中甚至开始思考起,要是手臂被咬断,她是流血而亡的几率比较大,还是得狂犬病死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下一刻,手指却触碰到一阵粗糙又柔软的温热。

    薄薄眼皮动了动,她指腹向下试探些许,那阵温热感愈发真实,渐渐填满了整个掌心,她不由睁开眼。

    当看到自己的手掌完整无损地放在老虎脑袋上时,陆知晚悻悻咽了下口水,只觉做梦般不真实,她出息了,竟然敢摸老虎了!

    “朕说过,二花很温顺。”萧景廷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幻,嘴角也不禁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那是一种自己的宝贝得到认可的愉悦:“世人都说,禽兽凶猛残忍,朕却不这么想。”

    他养的这些猫儿,心思单纯,可比人心干净百倍。

    陆知晚也从最开始撸到大猫的震惊中回过神,见这两只老虎的确温顺,胆子也大了些,试探着抬手摸了摸。

    可没摸两下,二花忽的张开嘴巴朝她凶巴巴“嗷”了声,顿时吓得陆知晚缩回手:“陛下,她这是……!”

    “你摸的方法不对,它不舒服。”

    萧景廷看了眼她紧绷的小脸,一把抓过她的手,重新带到二花的脑袋上:“要这样顺着毛发捋。”

    陆知晚怔怔的,视线低垂,便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覆在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带动着抚摸。在棕黄色虎皮的映衬下,他的手白玉雕就般精致,阳光下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

    他的手可真好看,都能当手模了。

    她恍惚地想着,耳畔传来男人好听的嗓音:“可学会了?”

    陆知晚一怔,下意识抬头,午后阳光澄澈如水,静静洒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他的确生着一张美貌杀人的脸,高眉骨,深眼窝,五官立体得像建模脸,因着光线原因,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瞳色泽浅了些,透着淡淡的琥珀色,愈发显得皮肤冷白。

    饶是前世见过不少俊男美女,在近距离看到萧景廷这张脸时,陆知晚还是不免感慨:好伟大的一张脸!

    这直愣愣的目光叫萧景廷眉心轻蹙:“作何这般看朕?”

    陆知晚本能回答:“你好看呀。”

    语毕,男人的表情好似有一霎僵硬,而后偏过脸,语气不善:“怎会有你这般不矜持的女人。”

    见他皱眉,陆知晚也从颜值暴击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颊边也有些发烫,但想到自己恋爱脑人设,也没改口,而是继续夸道:“陛下本就生得俊美,嫔妾不过说实话而已……”

    “行了。”萧景廷似是不愿再听她说些,松开她的手,语气淡淡:“大花二花也见过了,随朕去看看小彩云。”

    他弯腰又摸了摸大花二花,两只大老虎还很舍不得,在他腿边蹭了好一会儿,才目送他出门。

    陆知晚见状,也不敢多留,连忙迈步跟上面前的男人,心下却是犯嘀咕,这男人什么狗脾气,夸他好看他还不高兴了?要有人变着法儿夸她,她保管乐得开花。

    有了一花二花的前车之鉴,陆知晚也不敢低估小彩云的威力——

    果不其然,小彩云并非小猫,而是一只额头花纹像云朵的母豹子。

    看到那大腹便便的母豹子,陆知晚强颜欢笑,自我安慰着都是猫科,四舍五入也算猫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跟在萧景廷身后,就如第一次跟着家长去动物园参观的小朋友,将整个锦狸苑的“猫猫们”都见了一遍。

    总结下来,萧景廷一共养了两只老虎、五头豹子、两头狮子、一只豹猫、还有二十八只品种各异的小猫……可谓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写猫奴!

    待日暮西斜,坐在回宫的马车上,陆知晚到底没忍住好奇问:“陛下如何这般喜欢猫?”

    萧景廷自顾自斟了杯茶水,浅呷一口才道:“它们那般可爱乖巧,为何不喜爱?”

    这反问叫陆知晚一噎:“……”

    猫猫的确是可爱,但老虎、豹子那些好像和可爱这个词有些差距吧?

    转念再想,每个人癖好不同,有猫猫教也有狗狗教,还有些喜欢养蛇、蜘蛛、蜥蜴等爬宠的,她就亲眼见过一个一米五的软萌甜妹手上缠着一条小蛇,满脸疼爱地叫崽崽……虽然不大理解,但表示尊重。何况萧景廷他是皇帝,别说养老虎豹子,便是养大象养鳄鱼真开个动物园也就一句话的事。

    当皇帝可真好啊。陆知晚心下感叹,见他撸完猫心情不错,便趁热打铁,投其所好将那些狮子老虎豹子挨个夸了遍。

    见她两片嫣红嘴唇上下翕动,滔滔不绝,萧景廷只觉她的话怎这样多。

    不过,并不是很讨厌。

    他阖眼静静听着她夸,等她将那些猫儿都夸过,才睁开眼,嗓音不紧不慢:“你记性倒是不错,第一次就将他们的名字都记住了。”

    “陛下过奖。”陆知晚故作谦虚笑笑:“是陛下养的猫儿们实在可爱,叫嫔妾印象深刻。”

    那么大的老虎狮子出现在面前,她想忘记都难啊。

    不多时,马车就驶入皇宫。

    许是觉得陆知晚白日伴驾伴得不错,萧景廷直接将她带回了养心殿,留她一道用晚膳,且今夜继续侍寝。

    陆知晚自是求之不得,睡素的就睡素的,让外人以为她恩宠加身,生活待遇提高了就行!

    不过要想未来走的更长远点,一直这样搞纯爱也不是个办法,于是陆知晚决定发挥下自己的魅力,尝试勾搭一下这狗皇帝——

    待到夜深人静,床帷间一片漆黑之际,她听着身旁之人的呼吸,确定他还没睡着,悄悄伸出小拇指勾了勾男人的掌心,又掐着娇柔的嗓子甜丝丝唤了声:“陛下。”

    那牵着的大手顿了下,而后男人平静的嗓音在黑暗间响起:“何事?”

    陆知晚见他并未松开她的手,心下稍定,语气愈发放软:“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想与陛下说说话。这两日,陛下一直牵嫔妾的手……嫔妾的手牵着很舒服么?”

    身侧沉默了一阵,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问这作甚?”

    “嫔妾好奇嘛。”陆知晚轻声说完,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动静,见他并无不悦,咬了咬唇瓣,终是鼓足勇气翻了个身,朝男人贴近:“陛下……”

    不等她靠近,一只手直接抵住她的额头,就如道士给女妖贴符咒般,陆知晚整个人被定住,而后光线晦暗的床帷间,传来男人带着凛然正气的淡漠嗓音:“你做什么?”

    被抵着额头的陆知晚:“……”

    大晚上年轻男女一个被窝睡着,你说我要做什么!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强压心底的无语,陆知晚秉着“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的目标,抬手搭上萧景廷的臂弯,语气无辜又轻软:“嫔妾是想问,陛下要不要抱一抱嫔妾?”

    第11章

    “抱你?”低沉的嗓音好似挟着一丝诧色。

    “嫔妾身子软,抱起来应当挺舒服的……”

    陆知晚就挺爱抱着毛绒玩偶睡觉,软乎乎的给人一种安全感。虽然不知皇帝会不会缺乏安全感,但根据他喜欢牵手的行为推断,他应该不排斥与她的肢体接触。

    “陛下不如试试看?”陆知晚放轻声音:“反正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帷帐间又陷入静谧,就在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时,抵着额头的那只手掌总算挪开。

    “若朕没记错,你是岳州人?”

    话题跳跃太快,陆知晚不禁愣了下,他突然问这个作甚?揣着一肚子疑惑,她点头:“是。”

    萧景廷:“朕竟不知岳州民风开放至此。”

    陆知晚:“……”原来是给她挖坑开嘲讽呢。

    不过她好歹也算半个娱乐圈中人,别的没有,脸皮足够厚,这点小嘲讽根本没放在心上,何况她现在还有个恋爱脑人设:“陛下此言差矣,并非岳州民风开放,嫔妾从前也是很矜持保守的,只是遇到陛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不知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心仪一人,就不由自主想与他亲近,嫔妾想来便是如此……”

    萧景廷闻言,到底没忍住,抬手伸向她的脸。

    捏了捏,不厚。

    摸了摸,也不烫。

    这女人是被大花二花吓坏了脑袋,还是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细腻颊边好似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热意,陆知晚娇嗔一声,“陛下这是做什么呢。”

    萧景廷摩挲着指腹没出声,正要叫她躺回去睡好,忽又响起她那句“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若他不抗拒与她牵手,那拥抱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处,萧景廷薄唇轻抿,少倾,他抬手伸向身侧那道朦胧娇小的轮廓。

    本来见他半天不出声,陆知晚都不抱期望了,刚寻思着说点什么挽尊,下一刻肩头便被一阵不容抗拒的力道揽过——

    这拥抱来的突然,角度也不对,她的鼻子直接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疼得她当场就嗷出声,眼角也变得湿润,这狗男人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吗,要是把鼻子撞歪了怎么办!

    “怎么了?”头顶传来男人磁沉的嗓音,因着靠近的距离,陆知晚能清楚感受到他炽热鼻息拂过额前,痒痒的,莫名叫人颊边滚烫。

    “没…没什么。”腹诽归腹诽,真叫她骂她也不敢。陆知晚偏了偏脑袋,待鼻子疼感稍稍缓解,她才意识到现下拥抱的姿势有多么僵硬——与情侣间的亲密依偎完全不同,她仿佛一个被萧景廷绑架挟持的人质,分分钟能被他勒断气。

    “陛下,不是这样抱的。”陆知晚在他结实的臂弯间扭了扭,试图调整着姿势:“您松开些,勒得太紧,嫔妾快要喘不过气了。”

    萧景廷下颌微绷,打从他有记忆开始,除了锦狸苑的猫儿们,便再未拥抱过其他活物……

    此刻怀中的感觉,对他而言,陌生又新奇。

    他双臂僵硬着,听从怀中之人的话,缓缓松开了些。不多时,那清香绵软的女子身躯以一种更为舒适契合的方式融入他的怀中。

    这份温暖与充实叫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没想到她瞧着娇娇小小,抱在怀里的确挺舒服。

    “陛下,您感觉如何?”

    “……”萧景廷稍稍低头,下颌蹭过女子柔软的发顶,那股淡雅好闻的脂粉香气涌入鼻尖,叫他呼吸微乱。

    揽在她肩头的手臂收紧,他嗓音沉沉:“尚可。”

    尚可?陆知晚偏了偏脑袋,耳朵恰好贴上男人的胸膛。

    短暂沉默后,她嫣红嘴角不禁翘起,果然是个死傲娇,若是尚可,心跳得这么快作甚?

    就在她准备开口,想诱导这男人更进一步时,搭在肩上的大掌忽的沿着身躯往下移去。

    那炽热掌心划过之处,叫陆知晚呼吸微窒,难道这个拥抱打通了他在□□上的任督二脉,叫他无师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