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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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昊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接到消息就大概猜到了问题所在,立刻私下去找了译语官,快马赶了过来。 经过译语官的辨认,何鞍书那枚狼牙坠子的包金上,果然有四个康安国的文字,‘图倍之子’,这四个字跟陆昊在文献中查到的资料相符,图倍,也正是传说中守护康安国的狼神的名字。 陆昊朝顾念和年深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样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狼牙令。 那么何鞍书,就是康安国大王子的儿子,按照康安国的律法,他只要持有狼牙令,就拥有康安国的继承权。 于是,顾念等人便将现在的状况跟何鞍书详细的讲了一遍。 “我阿耶是康安国的大王子?”何鞍书听完愈发的惊讶。 等到得知他这个项链是等同于康安国玉玺一样的信物,拥有国家继承权,甚至那个胡人副使也因此而死的时候,更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年深慎重地道,“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选择权完全在你,到底要如何处理,你可以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 “我现在脑子太乱了,麻烦各位容我仔细想想。”何鞍书抱住了脑袋,万万没想到,过个生辰,居然扯出来这么一件大事。 顾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在这一时,我们今天先回去,你想清楚了再说。” 摆在何鞍书面前的无非三条路,第一,回去争权,但他想争权就要先得到吕青的支持或者联系上康安国内的三王子反对派。否则他一个在长安长大,连康安国语言都不懂的人,拿什么与现任国王去争呢? 第二,放弃继承权,把狼牙令交给多巴,一劳永逸,从此后也就不用再担心康安国继续派人过来搞什么幺蛾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会失去父亲的遗物。 第三,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一切如常,日后康安国的人查到再说,只是从此以后,他未必能睡得安稳。毕竟康安国这次就已经派出了死士,下次会怎么做,谁也无法预测。 这三条路,无论怎么选择,需要承担后果的都是他自己,只能由他自己来做决定。 何鞍书为选择日后的生活焦头烂额的时候,顾念却过得忙碌而充实。 他甚至都没画图纸,出了何家的门,就回家取了之前那块海蓝宝石,连带着新到手的绿柱石匆匆跑到了墨家。 年深怕他一个人深夜行路出事,便陪着他一起过去了。 墨青已经得到了薛综和她姐姐‘死’在大火里的消息,因为‘过度伤恸’,他已经闭门谢客,表示自己两个月内不会接任何手制单子。 顾念和年深他们星夜过府,恰好还有些‘得到消息后担心到连夜探望’的吃惊和意外,也为那对母子的‘死亡’更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把两块净度完美的宝石放在桌上,顾念现场边跟墨青沟通边勾勒出了单筒望远镜和显微镜的草图。 这两个月,墨青原本想静下心来,潜心研究千步神弩和顾念上次带来的回回炮的,结果听顾念说完单筒望远镜和显微镜的事情,立刻又来了兴趣。 “你下次有这些东西,能不能早点拿出来?” 他怨念地斜了顾念一眼。 “我也是刚拿到这块石头,一拿到就立刻过来了,不然怎么会现给你画图纸?不信你问年深。”顾念无辜脸,最后又指了指外面。 为了保密回回炮的事情,他们两个‘无情’地把年深丢在外面看守动静,自己跑到密室的书房里来商量研究。 墨青看看那块通透完美的绿柱石,又看看图纸,爱不释手,左右为难,最后长叹一声, 早知道就说闭门谢客三个月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家人这边也在顾夫人的催促下忙开了,打算趁着云霞饮没开张的时候多做些张闯点名的肉酱和方便面。 这么多年,顾言都是顾家最省心的那个,几乎从没有跟顾夫人开口要求过什么,这回虽然也还没拿到书信,但就冲张闯借着顾言的名头来‘点菜’,顾夫人也不能让顾言丢面子。 顾夫人带着顾忠用搬空店铺的架势买完了人家的肉、面、芝麻油什么的,回来又把名誉主厨顾念同志拎起床,一家人扎着围裙,风风火火地做起了制面制酱流水线,就连秦染都被抓过来帮忙看油锅的火候了。 众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出去倒脏水的玳瑁拎着空桶匆匆跑回来,“师父,咱们药肆外边来了好多人,围着问我什么时候开张,点名要买云霞饮和云霞糕!” 现在?秦染忍不住抬头瞄了眼天上太阳的位置,离他们开铺至少还有半个时辰呢。 顾念听到那些人点名云霞糕就大致明白了,这些都算是‘消息灵通’人士,这是昨天从各种参加万国大宴的人那边听说了云霞糕,然后再打听到他们药肆过来‘尝鲜’的。 这一波口碑和知名度打开的话,后面云霞饮和云霞糕的销量肯定会大为增长。 顾念当机立断,立刻把人分成了三组,熟练工如井生、春梅,一个负责饮子备货,一个负责做蛋糕,饮子准备就绪就提前开铺,他自己则继续留在给顾言做方便面的这边。 三组人全都卯着劲儿的开工了。 众人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云霞饮那边让原料货铺加送了一回货,依然在申时就卖光了。 顾念连忙让井生挂出了停售的牌子,告诉后面来的人云霞饮和云霞糕每天都是限量销售,云霞饮每天一百杯,片装云霞糕每天三十块,卖完即止。再想买的,要么明天请早,要么可以去春浅楼、揽月楼之类的合作店铺试试。 井生和春梅都有些不解,现在卖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让货铺再送一回原料? 顾念学着年深平日的模样,努力端起冷脸,“再卖下去,我们晚饭也没得吃了。” 井生&春梅:………… 关于限量这件事,顾念异常坚持,零售这边限量销售,一方面可以保持新鲜度和热度,尽可能的延长热销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饮子和云霞糕的质量,毕竟药肆人力有限,大家都这么饿着肚子熬身体肯定出问题,到时候做起东西来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按照井生和春梅的操作速度算过了,在保证吃饭时间和少量休息的情况下,一百杯和五炉蛋糕已经是上限配置了。 至于春浅楼和揽月楼这种酒肆渠道,还是要额外备些原料,尽量保证订单的供应的。 正好春浅楼和揽月楼的单子大部分时间比较晚,基本可以错开,稍有重叠时,玳瑁和玛瑙现在也能上手帮一些忙。暂时来看,这已经是药肆目前最合理的规划了。 “要不咱们再招些人手?”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桌边休息,顾夫人也心疼春梅,但觉得没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 “阿娘,你忘了咱们云霞饮的方子要保密了?”顾念提醒式的给顾夫人揉了揉肩膀,“咱们生意一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挖空心思想要咱们的方子呢,这个时候招进来的人你能放心么?再说了,这股子风头是万国大宴带来的,就是尝个新鲜,咱们家的东西贵,不是常人能时时买得起的,等这股风刮过去,人肯定会少下来。” 顾念不想再招人,其实倒不是因为保密的问题,而是心头始终压着之后的战乱,觉得多招一个人就要多承担一个人的责任,以他目前的能力和赚到的钱,能保住药肆里所有的人就不错了,暂时负担不起更多的人。 另外,墨家的处境也给他提了醒,树大招风,墨青至少手底下还有不少能工巧匠,真被逼急了说不定挖地道也能跑出长安。 他可不行。像他这种没钱没势,背后无所依靠的,还是多找几条门路低调赚钱实在,否则云霞饮的招牌弄得太大,恐怕最后会白忙和一场,让别人摘了果子。 顾念好不容易说服了家人,正准备松松酸疼的筋骨时,门口看店的玛瑙跑了进来,“小郎君,叶家的小世子又来了。” 叶九思这时候来做什么? 顾念走到门外,就见国公府那辆贵气十足的马车又出现在了药肆门口。 叶九思掀开车帘,朝马车内歪了歪头,“师父,明天正好有空,要不要跟我们去洛阳玩一圈?” 顾念朝车内一看,年深也在,不过他和叶九思两人穿的都是便服。 “不了,家里事情忙,你们去吧。”顾念干脆地摇头拒绝。游山玩水什么的,他现在哪有空? 叶九思噎了噎,求助地看向年深。 年深叹了口气,“你有事跟他说事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师父,求你陪我去趟洛阳,”叶九思蔫蔫地垂下眼皮,“秋浓渡那边出了件奇怪的案子。” 作者有话说: 顾念:敢情是让我出差查案? 备注:1、《唐会要》中记载了唐太宗曾经在贞观二年(628年)颁布了一个旨意:“诸蕃使人所取得汉妇女为妾者,并不得将还蕃。”到了唐高宗的时候,又一次修订了这一条规定,改成了:“如是蕃人入朝听住之者,得娶妻妾,若将还蕃,以违赦科之。” 第84章 秋浓渡?顾念想了想,才隐约记起众人上次提过,申国公府最赚钱的两样产业,就是春浅楼和秋浓渡,而且听叶九思的意思,后者甚至还要胜过前者。 不过,秋浓渡不在长安,而在洛阳。 洛阳不像长安,它的水道四通八达,秋浓渡的生意也以水路为主,专门将香料珠宝等贵重品运往江南各地,再将丝绸粮食木材瓷器等运送过来,甚至再沿着水道出海,运向四面八方。 “师父,我知道万国大宴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你,但是这件事真的很奇怪,都说我家渡口被怨鬼缠上了,闹得沸沸扬扬,掌柜的传消息来求助,再闹下去,生意都没办法做了。求你帮我一起过去看看,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谢礼都成。”叶九思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念。 顾念:………… 最终顾念还是敌不过叶九思的撒娇大法,只得回去跟顾夫人他们说了一声,拎上墨青为自己特制的那个工具箱出发了。 马车上,叶九思给顾念出了一道选择题。 此去洛阳,他们三人如果骑快马赶路,即便迁就顾念的速度,大约一天半也可以赶到洛阳,选择坐马车的话,就算沿途更替马匹,再加上日夜兼程,估计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 不可否认的,骑马可以节省非常多的时间,代价就是顾念的大腿。但是,马车长途颠簸也未必舒服多少,上次两个时辰就快把顾念颠散架了,日夜兼程坐三天,那滋味未必比磨破大腿好受。 叶九思也是觉得两种各有利弊,年深则觉得这件事还是由顾念自己决定好。 长痛不如短痛。顾念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骑马。 杜泠被留下坐镇长安,顾念、年深、叶九思、萧云铠并两个护卫,一行六人,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快马加鞭地奔向洛阳。 站在城门纸上,他们的身影还隐约可见,就有两只雀鸟扑啦啦飞向天空。 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有两处同时先后接到了年深离开长安的消息。 大明宫里的吕青原本斜靠在榻上撸着豹子闭目养神,听到消息后立刻手下用力坐了起来,“从那个方向走的,报了何事?” 黑豹吃痛,哀叫了一声。 “禀圣人,春明门走的,拿了大理寺的文牒,说是去洛阳调查一桩案子,一同过去的还有申国公府的小世子。” “叶九思也在?” 吕青松了口气,重新半靠回去。 “嗯,另外还有四人,包括年将军的一个贴身副将、上次在万国大宴上救人的那位顾司直和两个申国公府的护卫。” “洛阳出了什么案子值得他过去?” “听说是国公府的秋浓渡出了事。” “派人像之前一样盯着,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去洛阳。” “是。” 另一座院子里,亭内琴音稍停,弹琴人饶有兴致地瞥了眼条子上的字,“洛阳?他们去洛阳做什么?” “听说是秋浓渡出了件奇怪的案子。” 亭内人长眉微动,“你们动了国公府的人?” “公子勿急,跟咱们没关系,没有您吩咐,咱们岂敢乱动。” “安番侯那边怎么样了?” “这两日说是在静养,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人。” “派去镇北军那边的人有消息了么?” “今早刚接到消息,还在进行中。” “盯紧点,那边的事情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是。” 顾念他们骑马狂奔了三个时辰,终于赶到了一处客馆,明明是原生态氛围极浓的山脚,却完全没有什么粗陋之感,建造得极为宽敞精美,比起山村野店,似乎更像是山中别墅。 等看清楚门口灯笼上写的那个大大的“申”字,再看到院子角落堆放的货箱上同样漆涂醒目的‘申’,顾念突然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国公府的私家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