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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儿的柳郴推了她一把,当时爬起来蹦着高挠人,结果警察来了之后她就嗷嗷地哭说打她了!” “柳郴?”安湛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 赵辉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转移话题,他不知道照顾吕晓雯是安领导下达的指示,傻不拉几地说:“咳咳,倒霉事都他妈赶一块去了,操他妈的,靳狄真他妈的活该!你说了么央的,非弄个坐台的小鸡子来店里住,还说要弄到羊蝎子店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一……” 赵辉的话戛然而止,发现自己越来越傻逼,这要是让靳狄知道还得了,赶紧又找补几句:“不过,靳哥眼光不可能这么差,靳狄那眼光特别高、特别好,特别有品位……” “……靳狄呢?” “屋呢!” 安湛跟着赵辉走到后场靳狄的专属包间里面去了。一推门,看见靳老板正坐椅子上呲牙咧嘴,脸上跟让猫抓了一样三道。旁边站着那个盘靓条顺的小领班正拿酒精给他消毒呢。靳狄疼地吸溜一声,柳郴赶紧低下头在伤口上面呼呼地吹气,一看就是个低眉顺眼听话的孩子。再看同样是这个水灵灵模样的王小洛,此刻正掐着腰站门口嗷嗷地骂街:“什么玩意啊!倚老卖老的老不死!张嘴要一百万,怎么不说把店都赔给她啊?哪个村里跑出来的,闺女活着的时候不把女孩当人看,现在死了没人供儿子上学了,还得从死人身上捞一笔!丫装什么可怜!闺女在这边吃苦受累卖逼挣钱她不管,前脚死了后脚跑来碰瓷儿了!要不是你们拦着我就骂死她!” 正喷的痛快,转头看见安湛正站在门口,,立刻把脏话都咽回去了,颠吧颠吧跟条小狗一样欢快地跑过来:“哎呀,这不是安哥么?你怎么来啦?快进来啊。” 安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打进门瞧见柳郴跟靳狄旁边撅着小嘴冲着他脸上吹气儿的时候就开始拱火,他本身就不痛快,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那儿半天没动弹。他头一次觉得,靳狄身边有这么碍眼的人。柳郴有眼力价儿,瞧见安湛赶紧站直身子,也跟着王小洛叫了一声:“安哥。” 靳狄转过头来,安湛看见靳狄左边脸上的几道口子,心里抽抽的更厉害,他早就看出来那个小领班和靳狄之间是什么关系了,这会儿越发烧起了一股邪火,口气也冲,跟机关枪似的冲着靳狄就扫射:“你人高马大的怎么让她挠了?” 靳狄瞧见安湛来看他,心里特别高兴,早也习惯了安湛对他的态度,起身招呼安湛坐下:“别提了,这老太太来了之后一屁股坐我门口开始哭,我说给她扶起来让她进屋,上来就给我一把。” 王小洛掐着腰冷哼:“什么东西啊!自杀赖我们头上了!还放下话了,说不给她钱就一直来号丧,看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哥,要我说,她不是嚎吗?我就去跟她骂,看谁先认怂,反正气死人也不偿命!” 安湛没说话,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点立场说话,靳狄瞧他那样,拍拍他小声说:“没事!” 安湛突然抬起头:“我走了!” 靳狄瞧着就不对劲:“上哪去你!” 安湛扭脸出去:“上班去!” 靳狄跟着他:“……那什么,安子……” 安湛背对着他喊:“你丫甭跟着我!” 在处长办公室里,安湛跟个犯倔脾气的孩子似的,在大猫面前梗着脖子站着。 处长听完他的话,气得直拍桌子:“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调派出所去?” 安湛说“对”。 处长说:“老子看你发高烧了,去,滚出去!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回去工作去。” 安湛说“您不批我我就不走了!” 安湛一贯表现良好,他自打进了预审之后就一直跟着当时还是科长的处长,大猫儿一直很器重他,也看好他。眼看着爱徒从内勤到书记员到预审员到警探长,处长欣慰的很,这会瞧见他这么意气用事,忍不住教训他:“混账东西!你说到哪就到哪!你把这当成什么了!” 李谷得到信儿,赶紧敲门溜进来,给处长的茶杯满上水:“领导领导别生气领导!我说他!他脑子让门挤了!” 处长挥挥手,李谷生拉硬拽得把安湛给拖了出去,出门就骂他:“傻逼吧你,犯什么病呢!这么点事你还过不去了啊?再说你去了派出所能怎么招!案子已经定了,她本来就有吸毒前科,而且认定是吸毒成瘾,现在死毒品上了!哪不正常啊!你他妈的怎么那么死心眼啊!就算你丫调到派出所去!能有个屁用!你现在查有证据吗?有吗!” 安湛难受,难受的快崩溃了。 他觉得他没错,他做得事情往大了说是伸长正义,往小了说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是为什么最后吕晓雯死了,被连累的却是靳狄。他觉得那老太太怀疑得也合情合理,这事任谁看最大的嫌疑人都是靳狄,让靳狄背上这黑锅的是他,安湛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非常的焦虑,几乎要崩溃了。吕晓雯的死、乐满堂的关门、靳狄脸上的伤口、哭的凄惨的吕老太太还有站在靳狄身边的柳郴都让他无比的愤怒。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安湛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靳狄给他电话他也没接。下了班就直接打车到羊蝎子馆,小服务员认得他,偷摸给老板挂了个电话。 靳狄又给叫派出所做笔录去了,吕晓雯的母亲在派出所大哭大闹,她给靳狄这三道猫胡子,虽然构不成轻伤,也算是民事纠纷,靳狄也不指着刀赔钱,在派出所录了份口供就走了,刚出门就接到小服务员的电话,靳狄闻言,赶紧拦了个车就往回赶,到了包间,推门一看,安湛已经喝得意识迷糊了,看见靳狄嘴一撇就要哭。 靳狄心揪着,赶紧夺过瓶子,看了看度数,脸都变色了:“祖宗!不要命了你!别喝了!” 安湛想去抢酒瓶,结果一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坐地上,靳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他顺势往靳狄肩膀上一靠,伸手搂着他有脖子,把脸埋在靳狄怀里,哼哼唧唧的不动弹。 靳狄抱着他,心跳跟脉搏都不是一个频率,舌头直打结:“安、安……乖啊,咱不难受,听哥跟你说,这事不赖你啊。” 安湛在他怀里蹭,眼泪在眼圈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靳狄。” 靳狄心说这简直就是对老子的底线挑战啊!他僵硬着保持半蹲的姿势,靠在安湛椅子旁边,一动不敢动。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现这是做梦。 安湛喝醉了,他垂头趴在靳狄肩膀上胡乱地说话,一会儿说都是他的错,一会说他要跟姓郑的拼了。 靳狄垂下眼帘,年增丰安湛醉酒后迷茫的表情,忍不住低头亲他了一下。 靳狄本来就想轻轻的碰一下,谁知道刚刚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