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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天来了!” “哈哈,春天早就来了。” 谢一念听了也是吓了一跳,如果真申奥成功,那必定要有雪场承办奥运会。他一边想,一边隐约觉得这跟雪国最近的扩张有着密切关系。 “嗯,到时候承龙办了奥运会,那该多牛气啊!” 范逸说:“那么多雪场呢,怎么就承龙办?” “嘿,当然是承龙办。不说别的,这么多雪场,哪家有承龙的雪道好?那几个雪场的雪道,一到下午根本没法滑,全都光板了。” 谢一念想了想,其他雪场不知道,光说雪国,确实雪道的雪不够厚。承龙的每条雪道,隔一百多米就有一台造雪机。 阿成继续滔滔不绝:“而且,这边的饭太好吃了,光凭着这餐厅,我也不去别的地方,是不是一念?” 谢一念连忙点头:“嗯,我就是来这吃饭的。” 范逸低头一边吃着,一边认真说:“离冬奥会还有好几年,现在做什么都来得及。” 这句话说到了关键,几大雪场都不会轻易放弃,必定要展开一场厮杀。 阿成想了想,似乎没法反驳范逸的话,张嘴咬下了最后一块羊肉,边嚼边说:“反正我在这混了这么久,这些业内人士也差不多都认识。我就是欣赏范叔。范叔是真的爱滑雪,他们都是为了赚钱。” “哈哈,难道承龙就不该赚钱么?” “你们家还不赚钱?”阿成超窗外一努嘴,“这会儿缆车还排队呢?现在这六七个雪场,你们家人最多吧?” “前两年赚了些,今年又把钱都投进来了。” 谢一念埋头吃饭,侧耳听着他俩聊天。忽然一阵沉默,对话不知怎么就停了。 谢一念一扭头,边嚼边说:“看我干嘛?” 俩人好像同时想起了他。 阿成先说道:“哎,以后你归他管啊,别来找我。” 谢一念懒得理他,低头专心吃菜喝汤,又听范逸说:“你别管,以后都不找你了。还一天2000块,抢劫犯。” “嘿,找我都需要预约的好吗?”阿成抬屁股拿起头盔,“走了我。” 谢一念也不敢挽留阿成,只冲他抱歉地笑了笑,随即脑子里开始找个不尴尬的可以令气氛融洽点的话题,却被范逸打断了:“你给我争点气,听到没有?” 第14章 “行,但你态度能不能好点?”谢一念仰着下巴说,“我欠你钱啊?” “是啊,你欠了我不少钱。” “……” 范逸轻轻笑了笑,心情好像很好:“平时我比较忙,有空就来教你,你自己对着录像找毛病。今天上午我有个会,你自己去玩会儿,下午带你去西区滑。” “哦。” “中午还在这见?” “嗯。” 谢一念跟他挥挥手,把一碗馄饨吃了个精光。 吃了早饭,他走到大厅一层,看见通道的显眼处摆了一个广告,叫做“找自己”。下面是个大的二维码,然后又放了不少谢一念拍的照片。想必那天谢一念跟范逸说的那个想法,范逸很快就上传了照片,还做了宣传。 他估摸着下午会滑得很累,索性上午去雪道上拍照,下午再滑。谢一念在一条中级道上,居然发现了另外一个摄影师在摄影,一问是范逸刚雇来的,今天第一天上岗。于是谢一念给他说了些经验。哪条雪道风小景色好,什么时候该去哪拍。 没想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天忽然阴了,风也刮了起来。 雪道上的粉雪被风兜起来往一侧吹。谢一念站在一条插着旗门的高级道上,目力所及都是漫天的雪花。 远处有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在雪道上过旗门。谢一念在下面守着,想给她拍张照片。那姑娘在旗门间来回穿梭,粉色的身影在茫茫的雪雾中若隐若现。谢一念半跪在地上,等她进入相机的焦段,眼睛一直盯着她。忽然,在离他有几米的地方,那姑娘转过一个弯,却没有转回去,直冲着雪道边的树林冲过来。谢一念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砰”地一声,那姑娘就撞到了一棵树上。 声音很响,撞得力量相当大。那棵白桦树晃了好几下,抖落下很多树皮和一树雪花。 当一个人被当作一个肉`体随意进行抛掷、撞击等一系列惨烈的动作时,给人感觉是很诡异的。 谢一念愣了一下才冲过去。那姑娘半个脑袋栽在雪里,此刻摆出了一个有点恐怖的姿势。 这条雪道两侧都是树林,坡度不小。树都不大,一排排的白桦树。可能是雪都被吹了起来,导致能见度低,所以她没看见前面的树。 谢一念把人抬了一把,放平,拽下她的护脸探到鼻子前,感觉好像没什么呼吸。但自己手指冰凉,被冻的快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了呼吸。他吓得早就忘了雪场救援电话,直接播了范逸的手机。 范逸带着人开着雪地摩托,一刻钟之后到了现场。这时周围围了三四个人。 “怎么回事?” “撞树上了。” 范逸看了看,也探了下鼻息:“刚叫了急救车。看见怎么撞的了么?你动过她么?” “就滑下来直接冲着树撞过来了。我把她放平了,刚脑袋撞完栽在雪里了。”谢一念的声音有点抖。“有问题么?” 范逸说:“没问题。给她拍几张照片。周围都拍一下。” 谢一念拍了这个姑娘,又看到地上很多掉落的树皮,也拍了一下,还有雪道及树林的位置。 “给她抬下去。” 几个人将人运下山,救护车呜啦呜啦地也到了。 人送到车上,范逸上了车,交代了刘经理去查这姑娘的购票记录,有没有买保险,通知家属。转头又对谢一念说:“回去吧。” “我也跟你去。” 范逸见他脸色煞白,抱着相机惊慌一副失措的样子。 “别去了,去了也没什么事。” 此时刚到中午,离班车开还有一下午。谢一念忽然觉得这几个小时自己根本没法挨了。 “带我去吧。” 随行的还有范承明的一个秘书和一个主管,各自打电话安排工作。姑娘被推进抢救室。C市下午四点多的医院,人不多。医生护士来往匆匆。残喘的夕阳照进窗户,射出一个个斜长清冷的影子。 范逸和谢一念坐在楼道里的长凳上。两天之内第二次来医院,这一次是谢一念第一次守在抢救室外,为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他的心脏一直狂跳,他多希望这抢救不是例行公事,不是确定结果前无意义的流程。他从没觉得生命这样脆弱,这样富有戏剧性。 谢一念盯着头顶的抢救室的灯,左手抱着相机,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乱点,后来失去了节奏,变得慌乱无章。 忽然他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