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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望着天花板默默回忆了一下这一整天,他觉得自己似乎过了一个非常玄幻的年,震惊程度仅次于他重生。 郁家人丁还算兴旺,郁啸旸的爷爷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郁啸旸的父亲郁江天是家里的长子,虽然两个女儿没回来过年,但郁江天三兄弟都在,还有郁啸旸二叔三叔家的两儿两女,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亲亲热热的一起过年,也算很欢快热闹。郁江天被圈子里的人称作笑面佛,的确也总是一副笑呵呵的亲和模样,连郁家年夜饭那一大桌子菜都是他做主厨,俩弟妹只有打下手的份,不过按展风华的风格她倒是没进厨房,郁江天和展风华一贯看着是男主内女主外的模式,郁江天如沐春风,展风华雷厉风行,但舒简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其实关于风华传媒的各种重要决策,郁江天才是雷霆手段发号施令的那个,展风华只能算是个执行者,展风华是将,郁江天才是帅。 展风华不进厨房,就叫过舒简亲切体贴的和他聊天,舒简其实真的不怎么喜欢展风华,因为她觉不出展风华的真情实感,总觉得她的一切情绪都是摆出来给人看的而非是发自内心,舒简其实算个纯粹真实的人,所以他和展风华这种风格的人不太会相处,不过这是郁啸旸的母上,是风华传媒的老板娘,舒简再亲近不起来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奉承着,那模样看起来比在郁啸旸面前乖顺讨人多了,郁啸旸似笑非笑的打量舒简,舒简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却只能厚着脸皮当没看见,继续扮演温顺好少年。 郁啸旸心里清楚舒简的不自在,便让弟弟妹妹们拉着舒简去打麻将,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看过舒简的戏倒是挺喜欢他的,也愿意拉着他一起玩,舒简和郁啸旸打一手牌,因着手气不错居然还赢了不少钱,本来郁啸旸弟弟妹妹的钱他也不好意思要,但郁啸旸却全塞给了他,惹得几个小辈笑的十分暧昧。郁家长辈待舒简也都很是亲切,爷爷奶奶让他有空常来做客,叔叔婶婶叮嘱在公司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去找他们,对着郁家上上下下一片关怀,舒简深深的蛋疼了,他看着这满屋子走来走去的公司老板和股东们,以及公司未来的老板和未来的股东们,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舒简朝着天花板挥了几拳发泄了一下他的情绪,郁啸旸这王八蛋上辈子居然瞒他瞒的这么严实,自己是左丘辞时候没瞒过他半件事,而他居然一个字也没跟自己透漏过他的身世,舒简觉得要是有苦衷一直瞒着也就算了,反正谁也没想来受这个惊吓,结果现在换了个身份换了个人,郁啸旸居然就带着自己登堂入室了,说好的他最喜欢的是左丘辞呢,怎么不见有舒简这般的待遇,舒简重重翻了个身,发现他居然自己同自己吃醋。 郁啸旸洗完澡收拾妥当走出浴室的时候,正看见躺在床上的舒简朝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郁啸旸擦着头发不明所以的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舒简问你怎么了,郁啸旸本来就高,再加上舒简正躺着,莫名就觉得郁啸旸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他十分不爽,舒简愤怒的一掀被子直接在床上站了起来,然后低头瞪郁啸旸,“你这个大骗子!” 舒简做这件事本来是气势十足的,但是他临时决定留宿没有睡衣,于是就穿了郁啸旸的,他十八岁个子还没完全长起来,再加上拍戏减肥实在是有些消瘦,于是郁啸旸那件宽大的睡衣就朝着一边滑了下去,然后来了个香肩外露的场面,舒简忿忿的将睡衣领子拽回原处,但是之前那点气势就不那么足了。 郁啸旸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他拉着舒简胳膊让舒简坐下,然后才问道,“什么事值得你半夜三更站在床上叫唤。” 听了郁啸旸的话舒简火气又起,“你个骗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风华传媒是你家的。” 郁啸旸在舒简身边坐下,耐心的答话,“我这不是告诉你了。” 嫉妒自己嫉妒的怒火中烧的舒简脱口而出,“那你告诉过左丘辞么,凭什么告诉我不告诉他。” 看着理直气壮指责自己的舒简,郁啸旸垂眸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舒简觉得自己大过年的提左丘辞是不是惹他伤心了,正纠结着要不要把话拉回来,郁啸旸这时候却又看向了舒简,郁啸旸的表情很严肃,眸色幽深的像会吸人魂魄一般,他语气和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模样、什么年纪,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你骨子里是暖的,有着我最熟悉的性情,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多少次,我都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你说和你在一起要跪着请求,”郁啸旸说着单膝跪地,紧紧握住了舒简的手,郁啸旸近乎虔诚的吻了吻舒简的手,“谢谢你让我失而复得,谢谢你再一次选择了留在我身边,不论你是左丘辞还是舒简,都是我心中挚爱,我爱你。” 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微微的抖着,舒简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手在抖,还是郁啸旸的手在抖,舒简站起身,用力将郁啸旸也拉了起来,他红着眼眶不确信的望向郁啸旸,“你都知道了?” 郁啸旸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透着微微的黯哑,想必内心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淡定,当得到郁啸旸肯定的答复,舒简觉得他瞬间被许多的情绪吞没了,那些恐惧和委屈,那些不能言表,那些悲伤和喜悦,那些挥之不去和如释重负,舒简紧紧的搂住郁啸旸,将自己和他贴的紧紧的,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什么的也不太像话,舒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那么用力搂着郁啸旸,搂了很久才慢慢缓和下来。 晨光渐渐亮起,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挤进一条淡白的锋芒,似乎想要划破屋子里的黑暗,其实虽然关了灯,但郁啸旸和舒简谁都没有睡着,他们肩并肩躺在大床上,郁啸旸将舒简的手裹在他宽大的手掌里,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他们聊从前的左丘辞,聊现在的舒简,聊曾经的郁啸旸,聊如今的郁啸旸,两个人有太多可以言说的回忆,不知不觉便聊得天都要亮了,舒简困顿的声音渐渐发沉发缓,他呢喃般的说道,“我觉得我很自私,其实当初我不太能接受重生这件事,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说过一句话,后来决定以舒简的身份活下去,只是想替那孩子好好的活一次,只是不想让梦鹤知道真相伤心欲绝,可是我现在心里却觉得能重生太好了,如果不是重生一次,我就连你的心意都不知道就和你错过了。” 郁啸旸揉了揉舒简的头发,轻轻的说了一句睡吧,舒简嗯了一声,思绪真的越来越沉,困倦的懒得再开口说一个字,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他还没问郁啸旸是怎么认出他来的,然后又觉得不需要问,郁啸旸怎么会认不出他来,哪怕他掩饰的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