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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可是人海茫茫,他又该去何处寻他? 一声叹息流落风里,人却已了无踪影,空余满院荒芜。 * 回到太子府,裴懿将翳风唤到跟前。 裴懿道:“府中现在有多少暗卫?” 翳风道:“三百。” 裴懿道:“死士呢?” 翳风道:“二百。” “你明日便带领这三百暗卫和二百死士离开浔阳,寻找沈嘉禾的踪迹。”裴懿道:“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你们的行动。” 翳风一怔,道:“殿下,沈嘉禾不是已经……” 他没敢说出那个字。 裴懿沉声道:“他还活着。” 翳风沉默一瞬,道:“可是属下曾亲自察验过尸身,的确是沈嘉禾无疑。” “我说他活着他便活着,”裴懿露了怒容,“我让你去找你便去找,哪来那么多废话!” 翳风不敢再多言,躬身道:“属下失言,请殿下恕罪。” 裴懿道:“如果穆国找不到,便去北岚,北岚找不到,便去苍云,就算翻遍整个天下,也要将沈嘉禾给我找到。” 翳风道:“属下遵命。” “如果找到了他,千万不要惊扰他,”裴懿不觉放柔了声音,仿佛像吓到谁似的,道:“只需暗中保护即可,等待我的指示。” 翳风道:“属下谨记。” 裴懿摆摆手,道:“你下去罢。” 翳风躬身告退。 裴懿随即扬声唤道:“来人!” 景吾应声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裴懿道:“去将沈侧妃叫来。” 景吾领命而去。 * 约莫过了一刻钟,沈落玉来了,她正欲行礼,裴懿便道:“坐罢。” 沈落玉谢了恩,在旁落座。 裴懿也不赘言,直接道:“我之前说过,要立你做太子妃,你明日便随我一起进宫,我自会同父皇母后提起此事,你只需在一旁安静待着便好。” 沈落玉一怔,柔声道:“是。” 裴懿道:“待册封之礼后,你便将念念送到我这儿里,我要亲自教养他,裴臻则照旧由你抚养。”他顿了顿,补充道:“将他当作我的亲生儿子抚养。” 沈落玉再如何冷情冷性,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天生便带着母性。 裴臻是她空虚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她尽心尽力地养育他,眼见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心中的欢喜是难以言喻的。但裴臻的身世始终像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心上,让她时时担忧,她拿不准裴懿会如何处置这个无辜的婴儿。既然今日裴懿主动提及,她便忍不住想要探探他的口风。 沈落玉觑着裴懿的神色,道:“殿下,妾身斗胆问一句,对于裴臻,殿下到底有何打算?” 裴懿看向她,道:“怎么,你担心我会杀他?” 沈落玉道:“妾身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思。” 裴懿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他是我的嫡长子,也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儿子,日后,他会成为太子,成为皇帝,你也将母凭子贵,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沈落玉不置一词,只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裴懿兀自笑了笑,道:“你不信我?” “不……”沈落玉顿了顿,道:“妾身只是想不通,殿下为何要如此做。” 裴懿道:“想不通便不要再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 沈落玉垂首应是。 裴懿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嘉禾留给我的那封信呢?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沈落玉略一迟疑,道:“那封信被皇上撕了。” 裴懿神色微黯,道:“知道了,你下去罢。” 沈落玉起身告退。 裴懿静坐许久,怅然叹息。 * 第二日,裴懿领着沈落玉入宫。 先是去了韦慧君的凤仪宫,可巧裴慕炎也在,倒省事了。 行礼问安过后,韦慧君将裴懿唤道近前,又是心疼又是嗔怪,道:“苦了我儿,竟瘦了这么许多。既然回来了,怎的不早些进宫来?倒教为娘惦念的紧。” 裴懿乖乖认错,随便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也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提了册封沈落玉为太子妃的事。 韦慧君又惊又怒,厉声反对,见裴慕炎坐在一旁不吭声,急道:“皇上,您怎么不作声?您可千万不能由着太子胡作非为呀。” 裴慕炎沉着脸冷哼一声,道:“他现在翅膀硬了,没人管得住他了,老子也懒得管他,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去,到最后栽了跟头,谁疼谁知道!”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韦慧君心知自己儿子是个有主意的,只要他下了决定,没人能阻止得了。 她哀叹一声,对静坐一旁的沈落玉道:“沈侧妃暂且退下罢,本宫要同太子单独说几句话。” 沈落玉起身告退,一众侍者亦被屏退,殿中只剩母子二人。 韦慧君拉着裴懿的手,道:“我听你爹说,你要同他断绝父子关系?娘知道,那只是你的一时气话,对不对?” 裴懿不应声。 韦慧君叹口气,道:“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岂是你一句话便能断绝的?你记住,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比你的爹娘更爱你,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若要怪,便怪我好了。如果不是我当初管你管得那么严,你也不会误入歧途……但现在纠正过来也为时未晚,天底下绝色女子多得是,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娘都能给你找来,你便忘了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多纳几个妃子,生儿育女,为咱们裴家开枝散叶,好不好?” 裴懿看着韦慧君,道:“娘,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沈嘉禾。我心爱的人被我爹害死了,我没办法为他报仇,就连生气都不能么?” 韦慧君听他说不喜欢男人,心中顿时欢喜,强忍着不喜形于色,连声道:“能能能,你当然能生他的气。”她微微一顿,又道:“但也不该说出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来,你不知道你爹昨日回来发了多大的火,把我都吓着了。” 裴懿沉默片刻,道:“等我哪天不恨他了,我自会同他修好。” 韦慧君愈发高兴,抬手摸摸儿子的脸,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裴懿道:“那册立沈落玉做太子妃的事,您是答应了?” 韦慧君犹豫片刻,不死心地劝道:“今日的太子妃,他日便是皇后,沈落玉出身低贱,怎能当此大任?” 裴懿辩道:“您也是平民出身,如今还不是贵为皇后?” 一句话顶得韦慧君哑口无言,语塞半晌,才道:“这如何一样,我同你爹成亲时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卒,门当户对,但你贵为太子,怎能立一个平民做太子妃?岂不是让人耻笑么?” 裴懿道:“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