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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精加敬语了,以前是因为他是前辈,职位又比我高,所以才加了敬语,现在就直接称呼他为“太宰”吧。 翻来覆去看那些资料,我感觉有些头秃。 在远离横滨的意大利,单纯靠资料就想弄明白森先生的想法,这也有些太难为我了。就算有太宰给我实时汇报情况,外加跟我一起推理,我还是感觉缺了某个关键性的要素。 从相关人员的资料来看,织田作的履历太寻常了。 前期是个优秀的杀手,后期坚持不杀原则,收养了五个孩子,每天在底层勤勤恳恳地工作,事务琐碎,无非就是调节夫妻矛盾之类居委会该干的活。他的性格、经历、人际关系都明明白白写在纸上,一眼就能看到底,是个透彻的人。除了异能力和太宰的关系之外,他没有任何被森先生算计的必要。 反倒是坂口安吾,就是和太宰他们一起喝酒的三人组中隶属于情报组的那家伙。我认识他,不过交集不多,对他的印象是来去匆匆的眼镜男,坂口安吾就像只为生活奔波的社畜,我没想到他和太宰他们能混在一起喝酒。 我查坂口安吾的履历的时候,发现稍微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具体哪里也说不出来,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这么确认了——据说彭格列的超直感很准,但我觉得这只是我作为女人的第六感。 像我们这种搞情报的,洗白履历是常有的事,就连我自己的履历都被洗过好几遍,所以我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挑了几点随口问了一下太宰,没想到对方沉思片刻后说了他自己的猜测—— “安吾君应该是一名卧底。” 我被他说的这个情报震住了,忍不住嘲讽似的感叹了一句:“哇哦,重要的情报组高管居然是个卧底。” 我对外只负责港黑的信息安全管理,偶尔会在熟人的委托下去调查一些情报。这项技能对大多人来说保密,因为没人会喜欢我这种事无巨细的调查方式,绝大部分人在我面前毫无隐私可言。可我没兴趣去调查一个路人,坂口安吾是卧底这件事,要不是太宰告诉我,我根本不会知道。 这种骚操作不禁让我想到了国际上有名的黑衣组织,那个成员以酒命名的组织也不容易,上次我查资料随便看了一眼,发现公安和FBI都派了不少卧底出去。整个黑衣组织漏得像个筛子,只有那个叫琴酒的在好好干活,就像港黑的劳模中原中也先生——不好,这么一说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辛苦工作的中也先生实在是太可怜了。 既然太宰都知道坂口安吾是卧底了,没理由森先生不知道。也就是说,森先生默认了坂口安吾的存在,还没有干掉他的打算,像是在利用他与外界什么势力沟通似的。 “哪一方的卧底?” “暂且还不清楚,我猜是异能特务科。” “那我就去翻异能特务科的资料库了。”我拆了一盒牛奶,吊着吸管含糊不清地回答,“话说,森先生最近有出去见什么人吗?” “昨天出门带爱丽丝去游艇上玩了。” “……游艇啊。” 在海上,没有监控,隔绝通讯。 太宰的眸色沉了下来,他显然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等待我最后的结论。 黑进异能特务科的后台,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之前就留过几个后门,到现在都没被填掉,搞得我有点想给他们写信提醒他们补漏洞了。 感谢政府部门写报告的龟毛程度,各种流程都有详细记录,分门别类归纳好。有关于港口黑手党的文件有一堆,我没有快速的异能,只能大致粗略地看过去,然后凭借自己的直觉去选择重点。 当“异能开业许可证”这行字窜进视野中时,我就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事情是这样的啊……” 漏掉的那一角被补足了—— 森先生会这么做的原因,为的是港口黑手党最大的利益。Mimic是他引渡过来的,只要能解决掉Mimic,港口黑手党就能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以合法的姿态名正言顺地对横滨的夜晚进行管辖。 但是为什么会找上织田作? 把中也先生外派,让我也一起远离横滨,只留下太宰,还委派了太宰为数不多的朋友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怎么想都…… “森先生是真的想把你赶出去吗?”我直截了当地询问了太宰的意见。 太宰神色无悲无喜,平静地回答:“谁知道呢,心里有鬼的人自然睡不着觉。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的去留都对他无碍,最终他都能拿到异能许可证。” “说的也是,森先生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我跳槽了,小镜可要帮我洗履历哦?” “你那履历没个两年根本洗不清。”我抱怨着,却并没有说拒绝他的话。 我对太宰表达出的跳槽意愿没有偏见,既然森先生已经默认了这一点,甚至不惜拿织田作设计太宰,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另一方面,我也没有背叛港黑的意思,出于同门师兄妹情谊,我最多会在太宰走之后帮忙掩盖一下行踪。 “别的不谈,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 “什么?” “织田先生坚持不杀原则吧,他也只是接到命令调查这件事,而不是完全解决,森先生会不会嫌弃织田先生的进度太慢,找个借口逼迫他行动呢?”我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显示的照片。 “五个孩子,加一个咖喱店老板,这个情报够抵得上剿灭Mimic的报酬吗?” “……!” 我头一次看见太宰这么失态,他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立刻就跑出去了,连视频通话都没有切断。 我顺手把咖喱店附近的监控探头使用权都转移给了太宰,程序移植过去,他只要定时查看就行。 好了,我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再协助太宰查下去,森先生怕是要开除我了。我可不想和太宰落下一个“私奔”的名号,留中也先生一个人在这里也太可怜了,趁太宰跑掉,我才好下手……不,我什么都没说。 这几天忙着工作,都没有好好和中也先生说过话,不过之前有些沮丧的心情倒是被工作消磨了不少,接下去也要好好加油啊。 就在这个时候,中也先生的通讯请求接了进来,我心情愉快地接了电话—— “有什么事?” 说出口就变成了冷淡的质询。 我这个毛病没救了,明明是发自少女心的对话,却总是因为胆怯而变成最陌生的问候。我能和太宰扯皮,但我却不敢在中也先生面前太放肆……等等,不如说是太宰主动向我伸出手示好,而中也先生只给了我“平淡如水的同事关系”一条路吧。 难道……难道真的要我先出击打破僵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