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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小少爷被迫联姻后 第44节

    他就是想让花重锦生气,最好气到憋不下去,在他妈面前也露出那天那副真面目。

    现在所有人都不信他的话,信他的只有翟彬一个,可惜那家伙太不争气,被他爹给扔出去了!现在他又成了没有盟友的状态。

    花重锦仿佛没有听到,在离两人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看他还在忍,花鹤瑄继续:“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床上功夫了得,连傅哥这种人都能拿下。啧啧,看看前两天晚上他对你那态度,你心里是不是特爽?觉得自己有人护着了?笑话!我告诉你,傅哥那只是纯粹不想丢自己的面子罢了。你猜,如果我跟你打起来,他是会心疼你,还是会因为跟爸爸的合作,先来关心我?”

    听到这话,花重锦嘴角一勾,抬起头时,脸上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弟弟,之前学校论坛传你喜欢祈哥哥,我是不信的,可是……你真的不喜欢祈哥哥吗?”

    花鹤瑄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一旁的周芝慧表情也绷不住了。

    “少几把瞎说!”

    花重锦依旧一脸纯良:“可是,如果你不喜欢祈哥哥的话,怎么会想着要跟我这个‘妻子’比,在祈哥哥心里的重要程度呢?”

    “鹤瑄!”身后突然传来花盛昌的呵斥声。

    花重锦闻声转过头去,就见傅琢祈跟花盛昌一起站在了门口。

    草!他不会听到了吧?!

    第四次了!花重锦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相生相克的话,傅琢祈大概就是天生克自己。

    为什么偏偏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进来的?

    “阿锦,胃里还难受吗?”傅琢祈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一脸坦然地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

    “不难受了。”花重锦赶紧转回脑袋,站起身,“祈哥哥你忙完啦?”

    还好这次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也不算节外生枝,毕竟他还是要拿下傅琢祈的。只是在毫无计划的时候让傅琢祈听到自己这种“小鸟依人”的发言,内心更多的还是一种不愿意落下风的羞耻感罢了。

    “恩。”傅琢祈点点头,“不难受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

    “好的。”

    “等一下,”花盛昌叫住两人,“琢祈,我想跟小锦单独说两句话。不多,就两句,不耽误你们回去。”

    傅琢祈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看向花重锦。

    花重锦点头后,傅琢祈才说:“好的,不过还请伯父快一点,阿锦身体不太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很快。”花盛昌招招手,叫着花重锦去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花重锦瑟缩着身子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爸爸找我想说什么?”

    啪。

    一个巴掌就这么落在了花重锦脸上。

    他本来是可以躲的,但他没有躲。

    “谁教你这么跟你周阿姨说话的!”花盛昌一副家主做派,“还有,傅琢祈这两天都是回来老宅吃饭的,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没……没有。”花重锦垂着头,小声道,“是祈哥哥觉得我病了,不方便做饭,所以才回老宅吃饭的。”

    “生个小病就不方便做饭了?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呵。”花盛昌冷笑,“你最好清楚一点,傅琢祈可是瑾城最吃香的男人,你呢?你就是一个除了脸什么都不行的废物!拎清自己的轻重,别恃宠生娇,好好伺候好琢祈,把他的心收住!还有,这次公司的事,你回去之后再多跟他说说,让他千万不能停了跟咱们的合作,明白了吗?”

    脾气这么差?看来跟傅琢祈谈得不太顺利。

    “明……明白了。”花重锦声音微微颤抖。

    “行了,走吧。”

    花重锦垂着脑袋跟在花盛昌身后又走了出去。

    花盛昌带着妻儿,一直送傅琢祈到门口,目送两人上了车。

    车上开着灯,傅琢祈一眼就看到了花重锦脸上的红色指印:“怎么弄的?”

    “恩?”花重锦装出一副茫然,却又带着几分惊慌的模样,“什么怎么弄的?”

    “你爸爸打的?”傅琢祈脸色好像阴沉了几分。

    是的,花重锦没有躲开那一巴掌,就是想试探一下,傅琢祈会有什么反应。

    第30章

    面对傅琢祈的提问,花重锦逃避着他的视线,撇过脸去:“不……不是的。是那个房间里有蚊子,大概只是我打蚊子的时候打到的吧。”

    傅琢祈挂脸这件事,有点超出花重锦的预想。

    不过,花鹤瑄这人虽然蠢,但有些事上的发言倒是还有点道理。比如,傅琢祈确实很讨厌别人驳他的面子。

    所以现在,傅琢祈是真把自己也划入“面子”的一部分了。只是花重锦不知道,他能为了自己这个面子的一部分,做到什么程度。

    傅琢祈没有拆穿对方刻意的拙劣借口,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疼吗?”

    “不疼。”

    不疼才怪。红色的巴掌印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即便傅琢祈并没有看到那一幕,也能从指印上猜到,花盛昌那一巴掌有多使劲。

    停产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点。

    傅琢祈又给助理发去消息:[一个月维检还是不能彻底排查隐患,加到两个月吧。]

    “完蛋,老板这次是真生气了。”助理看完短信,跟女友说,“竟然又追加一个月,这可是整整两个月啊!”

    “嘶——”女友倒吸一口凉气,“说起来,瑾城现在可是都在猜呢。”

    “猜什么?”

    “猜你老板什么时候跟老板娘离婚。”女友啃着苹果,开始跟助理八卦,“不是都说你们老板娘配不上你们老板吗?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俩挺配的,当然,只是说脸。你们老板娘可真好看啊,做个明星绰绰有余。”

    “他那个性格,也做不了明星吧?”助理回想了一下,又说,“不过那天傅总让我去酒店给他们送早饭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傅总跟老板娘要先婚后爱了。”

    “什么酒店?什么早饭?这你不跟我展开说说?”

    助理把那天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下,又道:“但是这才过去两天,老板竟然生这么大气,甚至不惜搭上两个月的业绩,也要跟老板娘赌这个气,我又觉得他俩或许真有一天会离。”

    “好……复杂。”女友摸着下巴,咂了咂嘴,“不过不管他俩怎么闹,不连累你这个助理降薪、离职什么的就好。可别像那些偶像剧里,霸总谈个恋爱分分合合到头来跟老婆幸福美满,最后受伤的全是助理。”

    “……那倒不至于。”助理说,“傅总还是挺公私分明的。”

    女友摇摇头,并不认可:“公私分明的人,会因为跟老婆吵架就直接停一条生产线吗?”

    助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憋出一句:“傅总有傅总的道理。”

    “公私分明”的傅琢祈率先下了车,在门禁处等着花重锦慢吞吞走过来,才刷指纹解锁。

    两个人一起沉默着进了电梯,花重锦想了想,率先开了口:“祈哥哥,你明天想几点吃早饭?”

    “你身体好了?”

    “恩,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不舒服,今晚再睡一觉,明天就应该完全没问题了。”花重锦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他,“所以明天的饭我都可以做。”

    “那就六点半吧。”

    “好的。”下了电梯,花重锦跟在傅琢祈身后进了门,“今晚时间也不早了,祈哥哥早点休息吧。”

    然而傅琢祈进门后,倒是先转身进了厨房。

    花重锦立刻跟了过去:“祈哥哥是要喝点什么吗?我来泡吧。”

    “不是,”傅琢祈已经拉开了冰箱,“给你弄点冰块敷下脸。”

    车上的灯有些昏暗,电梯里的视线也并不算好,傅琢祈回家后才发现,花重锦脸上的掌印那里,竟然微微有些肿。

    “我,我自己来就好!”花重锦受宠若惊地准备去抢傅琢祈手里的冰铲。

    傅琢祈胳膊一动就躲掉了他的争抢,很快弄了一个小冰袋出来,递给他。

    “……谢谢祈哥哥。”

    “不用客气。你冷敷一会儿,我先去洗漱。”傅琢祈转身离开厨房。

    他怕他再在小狐狸身边待下去,就要忍不下去了。

    花重锦拿着冰袋在脸上轻轻敷着,看着傅琢祈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其实花盛昌人打的那一巴掌,还是挺疼的,但一点也没有他妈妈第一次住院时,他跟村里那群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打的那场架疼。

    那次打架,是他最后一次打架,也是他打得最狠的一次架。

    村头老何家的大孙子被自己用石头开了瓢,村尾老王家的小儿子被自己砸伤了腿,山上老张家的三孙子被自己按在村边河里呛个半死……

    当然,被围殴的自己虽然身体上是最狼狈的一个,可打到最后看起来,自己却是唯一一个胜利者。

    洗手间传来缓缓的水流声,想起白天云婷的邀约,花重锦思绪有些飘远。

    江城的毕业旅行啊——说起来,明年年初江城好像有一个什么峰会来着?还邀请了他。花重锦掏出手机搜了下相关新闻,看了眼时间,刚好跟云婷安排的毕业旅行撞在了一起。

    虽然他本来也没想好要不要去。

    毕竟就连姜月,也不知道“安辞”的身份下,其实是瑾城那个出了名的废物花瓶。如果自己作为安辞去参加,难保消息会不会传回到瑾城。

    “好点了吗?我看下。”洗漱完的傅琢祈出来,就见花重锦还坐在餐桌旁,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重锦有些呆呆地拿掉了靠在脸上的冰袋。

    掌印的痕迹已经开始消退了一些,肿的情况倒是还没有缓解。

    “还是上点药吧。”傅琢祈又径直去了客厅,在电视机柜里翻出药箱,找到了外用消炎药。

    花重锦伸过手去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药膏跟棉签。

    然而傅琢祈往他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自己动手抽出一根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在花重锦脸上涂抹起来。

    药的味道很熟悉。花重锦垂下眼皮。自己八岁以前每次打架回家,母亲都是用这个味道的药膏,温柔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涂抹。

    即便气味闻起来再怎么像,也终究不是同一款。傅琢祈家里备的药,都是些不论价格只论疗效的顶尖药。而母亲给他涂的药,不过是村里卫生室里的半吊子医生开的几块钱的,最便宜的药。

    就算药是同一款,人也终归不一样。

    失去的人,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十四岁的花重锦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第一次明白了生死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很疼吗?”认真涂药的傅琢祈手突然顿住,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因为,花重锦的眼泪,正无声地顺着脸颊向下淌。

    回过神的花重锦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恍神间哭了出来,当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不疼的,对不起,是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