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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他[现代女尊] 第7节

    虽说温澜生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配不上繁夏,可在繁夏进孤儿院那段时间,可都是温澜生偷偷摸摸给她送吃的,文具之类的东西。

    以前的繁夏多娇贵啊,解迎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菜,可进了孤儿院,别说荤菜了,饭都吃不饱,那会儿孤儿院管理很乱,很多小孩儿不但吃不饱还要挨打,很多人受不了偷偷跑出去,宁肯流浪乞讨都不回孤儿院。

    温澜生这样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繁夏选择他并不难理解。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这门婚事两厢情愿,她们没理由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要是繁主任没出事的话就好了。

    一群人坐在桌上,看着满桌可口的饭菜,邹阿姨笑道:“这些菜都是澜生和你爸做的吧?澜生手艺可真巧啊,繁夏有福气!”

    温澜生附和着笑了笑,紧张的拉着繁夏坐下,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我也不知道阿姨们会突然提起繁主任的事情,你别太难过了。”

    “没事的,这么多年我已经放下了。”繁夏笑了笑,深邃眸光意味不明。

    听到繁夏这样说,温澜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今天我又学了几道新的菜,你尝尝看我做的怎么样?”

    “你做的菜,怎样都好吃。”繁夏轻柔低语。

    “别打趣我了,你都还没尝呢。”温澜生语气微嗔,繁夏温柔的语气无疑缓解了他一直揪着的心,甚至还有心情拍一张美食照发朋友圈。

    酒杯交错间忽然有人问道:“繁夏啊,你现在是总裁助理,跟在山海集团总裁身边,每天出入见的都是集团高层吧?”

    繁夏浅抿了一口果汁道:“是啊,怎么了?”

    那人使了个眼色,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很多集团内部消息吧?”

    “张阿姨,你到底想问什么?”繁夏道。

    张阿姨嗐了一声,道:“就是你们集团股票、投资啊什么的内幕消息啊!我们这些普通小散户不知道,但你们集团高层肯定是门儿清啊,稍微透露给我们一些,让我们这些小散户也挣个十万八万的。”

    繁夏故作微惊:“张阿姨您还炒股呢?”

    张阿姨笑道:“我们几个还有你未来婆婆都在炒,反正快退休了没事干,又有点小钱,想着与其烂在银行里,还不如拿出去挣点孙女儿的学费钱,给女儿减轻负担嘛。”

    繁夏漫不经心的看了温明月一眼,迟疑了片刻道:“不是我不想告诉各位阿姨,实在是我刚到公司入职还没几天,真的不清楚什么内幕消息,而且我就算真的知道我也不能说啊,公司管的严,要是我透露出去,这份工作也就没了。”

    温澜生一听赶紧维护繁夏说道:“各位阿姨,吃菜吃菜,都是以前的老邻居好久没见了,咱们只叙旧,不讨论那些。”

    众人也听出繁夏没有透露内幕消息的意思,便只好作罢。

    但整个过程,温明月都在默默喝着白酒,鲜少说话。

    温澜生一边给繁夏夹菜,一边刷新手机朋友圈,查看新的评论点赞,以前他是不爱发朋友圈的,可自从跟繁夏在一起后,他就跟那些沉浸在家庭幸福中的家庭煮夫没什么两样,想要时时刻刻记录美好的生活。

    看着评论区无一例外都在说他温澜生秀恩爱,晒幸福的留言,温澜生抿着唇默默笑。

    突然他眼一眯,一个熟悉刺眼的id,很快点赞又取消的动态吸引了他的注意。

    容修放下手机,指尖烟气缭绕,强烈的烟草味在沉暗的吧台上袅袅散开,昏昧的灯光照不亮他阴郁的眉眼。

    陈玉泽毫不客气的笑道:“视-奸人家原配的朋友圈,被抓包了吧。”

    容修吸了一口烟气,眸光薄冷,还是昨天一样的话:“还没结婚,只是男女朋友,不算原配。”

    陈玉泽无奈摇头:“自欺欺人好受吗?就算现在没结婚,几个月之后人家还是会结婚的,你总不能横插一脚吧?昨晚又不是没试验过,人家繁夏小姐可是个正经人,对原配也是一心一意。”

    容修指尖点了点烟灰,狭长冷淡的眼眸透着疏冷不悦:“她不开心。”

    陈玉泽微愣,被他答非所问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容修瞥了眼手机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她不开心。”

    “啊?是吗?”陈玉泽拿起手机查看照片,脱口而出:“照片里根本就没有繁夏啊,人家晒的是美食好吧......”

    陈玉泽又将照片放大仔细观看,终于在照片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双修长如玉的手,陈玉泽几乎一眼就凭借这双手辨认出了是繁夏。

    昨夜匆匆一眼就已足够惊艳,他无意间掠过繁夏的手,那双手匀滑细腻,好似从水里捞出来般白皙干净,与照片里其他一看就上了年纪的人的手对比鲜明。

    可仅凭一双手,没有表情,也根本看出繁夏此刻的心情啊。

    容修指尖触碰着屏幕里繁夏的那双手,语气低沉:“她只有在非常非常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做这种动作。”

    那是一种用拇指指甲扣食指指腹的动作,很细微,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但容修知道,那是一贯温柔从容的繁夏极少出现的情绪外泄。

    容修不知道温家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一向好脾气的繁夏这么生气。

    更不知道,作为繁夏青梅竹马的爱人,温澜生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还心安理得的发朋友圈晒着所谓的幸福,满足他嗤之以鼻的自尊心。

    容修想给她打电话,陈玉泽拦住了他摇头,严正的说道:“容修,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繁夏是个花心滥情的人我都不说什么了,可她对他未婚夫真的是一心一意的,你不能破坏她未婚夫的幸福!”

    “......可是她不开心。”容修语气苦涩。

    “她不开心有她的未婚夫去安慰,轮不到你,容修记清楚你的身份!”陈玉泽苦口婆心的劝道。

    容修摁灭了烟,狭长的眼眸与他直视,锐利逼人:“温澜生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舔着脸发朋友圈......既然他不能关心繁夏,那我来替他关心,他应该谢谢我才对。”

    陈玉泽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第7章 往事

    “繁夏啊,这么多年不见,来阿姨敬你一杯。”长辈敬的酒不得不喝,即使繁夏不喜欢喝酒还是得硬着头皮喝下,满口辛辣味搅得她不好受。

    敬了一圈后,她疲惫的靠在桌边。手边的手机微微震动亮起,是容修发来的消息。

    平心而论,虽然容修工作严谨,但只有极少时才会在她下班时还给她发消息讨论工作。

    但现在,繁夏觉得,即使是跟容修讨论工作,也比应付面前这些熟悉的陌生人来的轻松自在。

    更何况容修发的内容是关于如何稀释他姐姐容嫤从他父亲那里要来的最后5%的股权。

    涉及到专业知识,繁夏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跃动,给容修指定了几个粗略的方案。

    一旁的温澜生看着繁夏只顾看手机,及不说话也不夹菜,但眼神认真专注,仿佛只有手机里的人是重要的,他这个未婚夫反倒成了陪衬,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偷偷瞥了眼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人是容修,联想到那条被容修点赞又撤回的朋友圈,温澜生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立刻断定容修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他好。

    “夏夏,客人都在呢,一会儿再玩手机吧。”温澜生忍着怒,轻轻拽了拽繁夏的衣袖:

    繁夏抬起头来,看到温澜生不悦的眼神,放下手机道:“好。”

    可容修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繁夏不得不偶尔拿起手机来看看,最后干脆直接跟桌上的客人道歉,直接进了房间里。

    看着桌上人神态各异的表情,温澜生恨不得抢过她的手机把容修的联系方式都删掉。

    他精心准备的菜直到结束,繁夏都没有吃上几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容修抢走。

    等到客人们散去,温澜生在厨房里洗碗,繁夏还在房间里跟容修交谈,甚至还开了语音连线,虽然聊的都是公事,看温澜生还是恨得牙痒痒。

    看着手里的盘子,温澜生心一狠,把盘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繁夏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

    温澜生蹲在地上,低头捡拾着地上的瓷盘碎片,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低落的语气显示着他的心情语:“没什么,就是洗碗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夏夏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真的。”

    繁夏笑了笑,也蹲下身帮他收拾残局,声音柔和如清风抚过:“生气了?”

    温澜生咬着唇抬起头,眼眸里透着委屈:“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一心都扑在容修学长身上,我可有可无呢。”

    繁夏摇头轻笑:“你想什么呢?我跟总裁只是在谈事情而已。”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谈事情,夏夏你忘记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说的要跟容修学长保持距离的。”

    温澜生才不管那些,刚才繁夏起身离开时,从前的邻居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打量他是否真的完全抓住了繁夏的心一样,否则怎么会把他一个人晾在餐桌上,自己离开。

    “我当然记得,只是他是上司,我是下属,工作上的事情怎么都避不开啊。”繁夏捡拾着碎片柔声解释道。

    温澜生站起身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自己在强人所难,可是他就是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繁夏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让他仰望,在所有人眼里,他都配不上繁夏,极度缺乏的安全感。

    强烈的患得患失令在网上秀恩爱,并且时常会对繁夏提出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用这些方法来一遍遍提醒强调繁夏是爱他的。

    繁主任出事那年,他和繁夏都十四岁。

    正是少年对情窦初开的年纪,因为优异的成绩,以及过于好看的外貌和性格,如同天上高悬的明月,遥远天际上盛开的一朵花,怀春少男的情书如飞舞的樱花般一样塞满了她的抽屉。

    而十四岁的温澜生,成绩平平,样貌平平,就连性格也内向软弱不敢跟人多说话。

    他们就像一笔画出的两个极端,让他在心底偷偷爱慕,却不自卑的不敢吐露。

    放学时,因为顺路,温澜生默默走在繁夏身后,看着她与其他朋友一起走过漫长的林荫小路,细碎的日光落在她柔顺的黑发间,清凉的风吹过她的发丝,美的纤尘不染。

    可这样的美好却不是对他一个人绽放的,甚至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注意到在身后落单的他。

    他会在一起上课时偷看她专注的深情;会在日记本上虔诚认真的写满她的名字;也会学着那些怀春少年们一样写夹着花瓣的情书,却不敢塞进她的抽屉里,更不敢署上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段漫长而又苦涩的暗恋。

    直到那一天降临。

    母亲开着新买的桑塔纳小车带着他和父亲给妹妹温菁过生日,母亲温明月很开心,多喝了两杯,在回去的路上彭的一声巨响,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

    车内欢快的气氛顿时凝固,温明月更是脸色煞白,在下车检查后,仓皇地回到了车里,飞快地离开了现场,去往乡下地姥姥家,就连新买的车子也拿去卖了。

    当时温澜生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猜测,可能撞倒了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撞到的竟然是繁夏的母亲繁主任。

    半个月后,风头过去,他们才敢回家,这才得知,在繁主任没有救过来,繁夏的父亲也跟着离开,亲戚以她未成年为由占了她的房子,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从人人夸赞的天之娇女,变成人人可怜的对象,繁夏的世界天崩地裂。

    看着繁夏被孤儿院的车领走的时候,温澜生忽然意识到,这一刻,是他离繁夏最近的一刻。

    以前她是天上的月亮,他连沐浴月光的资格都是奢侈,但现在月亮坠落,他也有可能把月亮揽入怀中,成为他一个人的私有。

    父母离世后,繁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的脾气阴沉,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从以前被同学追捧,到避之不及,甚至连老师看她时,眼神里也充满了失望。

    曾经像花瓣一样塞满课桌抽屉的情书,迅速的枯萎了。

    全世界都在孤立她。

    温澜生心中产生了扭曲的快乐,真好,当他路的人都走了,他就离繁夏更近了,他会让繁夏知道,究竟谁才是真的爱她的人。

    知道孤儿院里经常克扣伙食,他就每天买一盒牛奶和面包,在上课前塞进她的书桌里。因为义务教育虽然不需要交学费,可是各种练习册,资料的费用让那时的繁夏根本付不起。

    他拿出自己的压岁钱,偷偷塞给繁夏,在她诧异的眼神中,飞快跑掉。

    慢慢的,原本并不算熟悉的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繁夏也终于振作了起来。

    高二时,他们学校小树林里偷偷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