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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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莫的房间常年拉着厚重的深色窗帘,因此根本没办法通过外面的天色判断时间。 但沉莫也不需要阳光,多年的作息习惯已经让她养成了晚睡早起的生物钟,往常沉莫总是在六点左右就准时醒来,就算不用再每天再高强度备考公务员,她也能在八点之前醒来。 可就在跟周承同居了短短几天,沉莫就屡屡打破生物钟——睡得很早,起得很晚。 所以当沉莫挣开浮肿的双眼,先是意识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再是感觉到像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酸痛,最后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她是被饿醒的。 “嗯…” 沉莫尝试说话却发现嗓子连吞咽都很困难,一张口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嗯?早啊。” 感觉到怀里发出的动静,周承满脸温柔地看着迷糊的沉莫,对她道早安。 听见周承的声音,沉莫抬起头,跟周承对视了两秒,昨晚他们做的事突然间涌入她的脑海。 她记得自己最后应该是晕过去了,那后来呢? 沉莫在毯子里像泥鳅一样扭动着,想检查一下自己哪里不舒服,结果发现除了腰有点酸其他没什么异样,但她其实也不清楚真正做完之后是什么感觉。 “乖,别扭了。”周承咽了咽口水,轻声警告道。 沉莫暗自吐了吐舌头,识相地老实了起来,她想着昨晚上周承的手可以轻松控制住她的双腿,他平日隐藏在衬衫下的肌肉,想到这她的脸有些发烫,于是索性把脸埋在周承温暖的胸口装死。 房间里的冷气开了一夜,两人身上虽然盖着薄被,但也算不上暖和。沉莫脑子里回想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周承的胸口,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弄的他痒痒的。 这样一直装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周承也存心想让沉莫长点记性,于是他搂着沉莫在她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道:“昨天晚上舒服吗?” 沉莫哪里受得了周承在她耳边吹气,后颈泛起一片酥麻的感觉,她往周承怀里靠了靠,整个脸几乎要埋在被子里了,含糊地哼哼了两声。 周承可没打算放过她,见她自投罗网一样往自己怀里钻,于是抬起一条腿压住了沉莫的下身,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把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又问了一遍:“哼唧是什么意思?是太舒服了吗?” 沉莫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意识到自己不给个答案周承一定会没完没了地问下去,于是故作镇定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还行吧。” “是吗…那再来一次,我这次肯定会做得更好。” 听到周承说这话,沉莫吓得一把掀开被子,连忙退到床的最外边,看见周承笑到要仰过去,这才意识到这人在开玩笑,有些恼怒地拿枕头去砸他。 周承被砸到也不生气,只是抱着枕头像刚刚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一样,冲离他老远的沉莫拍了拍自己旁边,用正经语气道:“沉莫,你过来。” “干嘛?” 沉莫盘着腿坐在床边,生怕周承再说什么劲爆的话。 “跟你说点正事儿。” 沉莫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昨天你说的那些话不要再随便对别人说。”周承仰头看着沉莫,十分认真地说。 “什么话?” “说你要帮我…还用手摸我,还有脱光了站在唔…” 还没等周承说完,沉莫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满脸羞愤地说:“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昨天我脑子糊涂了…” 周承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有些欣慰地说:“那就好。”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沉莫支支吾吾地问道,不敢去看他。 “嗯?哦…你说帮你口吗?”周承倒是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他也乐得看沉莫又羞又气说不出话的样子。 “就顺理成章的事吧,都到那个时候了,咱俩衣服都脱了,总不能真就洗个澡各自睡觉去吧。而且…我也想让你舒服,看见你被我舔的样子我就唔…”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周承还没说完又被沉莫打断,“嗯…总之昨天是我不对,但我说了我会帮你一次,你随时可以…” “沉莫。”周承脸上完全没了笑意,眼神中带着些阴沉,让沉莫不禁想到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 “我说过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自愿的也好,出于某种原因也好,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同意的,好吗?” 两人对视着,周承的眸子中漆黑的颜色好像要把人整个吞噬,沉莫移开了眼,小声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周承这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他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要道歉,你又没什么错,只是我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事…好啦,去洗漱吧,我待会去做饭。” 沉莫乖巧地点了点头,下床去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莫长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周承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那么投其所好,用身体取悦他是最为简单的方法。 可事情好像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样,昨天周承听见自己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拒绝,甚至有些生气。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 沉莫想不清楚,由此带来的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她感觉一阵烦躁,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周承也靠在床头,眉头紧锁,好像也在为什么事儿烦恼。 他并不是不想和沉莫发生身体上的关系,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想把沉莫按在床上,轻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深深插入她的里面,听着她压抑的哭腔。 可他明白现在还不行——一定要等到沉莫完全心甘情愿,把身心全部交给他,这样的性爱才是无比美妙的。 另一个方面,他看出来沉莫是想用身体补偿他,他不愿沉莫把自己当作取悦别人的手段,他也不能让沉莫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这既是保护沉莫,也是保护自己。如果沉莫对别人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对那人做点什么。 想到这儿,周承伸了个懒腰,掀开薄被下了床。 沉莫已经洗漱好,窝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应该是在学习。 “中午吃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肉可以吗?”周承问道。 “可以,辛苦你啦!”沉莫抬头,朝着周承十分开朗地笑了笑。 周承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转身走进卫生间。 * * * * 吃完饭两人很安静地各自忙着,周承在茶几上处理工作,沉莫躺在沙发上看课,还时不时扶着周承的肩膀从他身后的沙发踩过去,换到另一头躺着。 周承很想问她怎么不在屋里学,但他自己也很喜欢和沉莫待在一起,就放任她在沙发上动来动去。 直到晚上六点多,沉莫才把手中的平板放下,伸了个懒腰。 她看周承很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几页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两眼电脑上复杂的图标,于是坐起身,在他胳膊上戳了两下。 “嗯?”周承从文件中抬起头。 沉莫看着他,咽了两下口水才说道:“我晚上出去一趟,跟朋友吃个饭。” 据周承所知,徐清落现在人在国外,再结合沉莫有些躲闪的眼神,他意识到沉莫口中的这个“朋友”大概率是陈亦桥。 但他只是笑着说道:“好,晚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还有,你胳膊现在正在恢复,不要喝酒。” 沉莫赶紧答应:“嗯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周承点了点头,于是沉莫有些心虚地朝他笑了笑,钻进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她从自己的零食里抽出两条巧克力装进裤兜,就当是给陈亦桥的生日礼物了。 周承看见沉莫从房间出来,依旧是恤和短裤,似乎松了口气。 “那我走了。” 沉莫在门口边换鞋边说。 “嗯,早点回来。” 周承又说了一遍。 “哦,好。” 沉莫换好鞋子,做贼一样溜了出去。 直到下了楼,沉莫才双手插兜,不禁自己嘲笑自己“这么心虚干嘛,又不是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