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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91节

    太子怔住,而后渐渐被一种兴奋到诡异的神态取代,他扒开身前的死士:“成功了,康王成功了,孤的继位诏书有望了。”

    他盯着桑枝:“妖女,你在哪里瞧见的老不死。”

    桑枝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道:“皇帝既然已复活,你凭什么认为皇位还会传给你。”

    “你休想蒙骗孤,套话。”太子边后退,边推了一把身前的死士,面色阴暗,“把他们全部杀了。”

    死士面面相觑,皆没有人往前一步。

    桑枝看向屋檐上的谈弃,长时间操控大量蛇群,非常消耗体力和内力,她能隐隐看到小狗的嘴角在往外渗血,手指也在发颤。

    第181章 晋江

    ◎京州事变27◎

    东宫还有另一批暗卫事发至今躲在暗处, 作壁上观。

    太子妃与皇孙早已不见了踪影,独留太子一人在东宫苟延残喘,做青天白日梦。

    “留太子一口气, 其他人生死不论。”

    桑枝将骨笛放在唇边, 取代了谈弃的笛音, 接手满院子扭曲攀爬的蛇。

    几批人再次纠缠在一起,混乱的战局倾倒, 蟒蛇被死士击飞重重地砸在墙上, 剧烈的震动伴随着轰鸣,侧殿坍塌成废墟, 被掩埋在里面的蟒蛇甩了两下蛇尾, 再没了动静。

    尘埃从碎瓦颓垣里漫起, 另一条网纹蟒见此仰天嘶吼,甚至不需要骨笛操控一连绞杀数十人。

    突生的异变让在场的人大骇, 太子更是吓得双腿发颤,逃跑过程中被尸体绊倒,爬都爬不起来。

    弟子手段狠厉的挑断太子的脚筋, 像拖一块麻布般丢到桑枝的面前:“少夫人。”

    桑枝吹奏着蕴含撤退命令的笛音, 大多数五颜六色的蛇群皆已离开,独独网纹蟒盘踞在废墟边抗衡, 不愿离去。

    甚至朝她发出警告的嘶嘶声。

    桑枝皱起眉,看向谈弃:“京州的生态环境养不出这么大体型的网纹蟒, 你们从哪里运过来的。”

    空气安静了片刻,林长霄摸了下鼻子:“前段时间正值他国进贡,我从盈库里偷的。”

    谈弃抹掉嘴角的血, 嗓音微哑:“弟子找遍京州附近所有山头, 未寻到体型合适的蟒蛇, 只有两条不足两丈的小蟒,风险过大。”

    桑枝轻按了下眉心,语气里透着些许疲惫:“这种蟒蛇一旦暴动,根本不受骨笛影响,你还大量地操控了这么多,太莽撞了。”

    谈弃垂下头:“弟子知错。”

    “它失去孩子,不愿离开。”桑枝轻叹了一口气,“好好安抚,将它孩子安葬吧。”

    林长霄讶异道:“它们不是一对吗?”

    “蛇类没有固定配偶,不在发情期间,即使是一雌一雄也会出现撕咬争夺地盘的行为,能和平相处的只有母亲和孩子。”

    桑枝收起骨笛,带着弟子往东宫后院走:“太子已经废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太子痛得蜷缩在一起,大汗淋漓下依旧还叫嚣着:“你们岂敢如此待孤,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妖女……”

    谈弃脚踩在他的背上,用力碾压:“不许侮辱圣女。”

    那晚的满天大火并没有殃及后院,黑色的灰印止于中间的花园,原本盛放的花朵蔫蔫地藏在枝叶里,落在鹅卵石上的花瓣被践踏得稀碎,嵌入泥土。

    跟随的刀宗弟子第一次进宫,好奇地观望着周围:“原来皇宫也不过如此,高墙黄瓦,走道逼仄,像缚人的笼子。”

    “还没昆仑好看。”他疑惑道,“为什么他们都把当官晋爵,住进皇宫称为无上荣耀。”

    桑枝淡淡道:“因为那是世人想象中的皇宫,一切美好都建立在幻想之上。”

    弟子朝身侧的墙面比划了一下:“要是墙再矮一点就好了,都快遮住天空了。”

    “矮一点,就困不住里面的人了。”桑枝道。

    相比主殿前的混乱,后院显得无比安静,犹如她前几日来的那般,没有丝毫变化,就连软禁纪宜游那间屋子的门锁都还在上面挂着。

    弟子上前一脚踹开门,门框经受不住摇摇欲坠,屋内蔓延着非常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桑枝快步绕到屏风后,床铺的整整齐齐,纪宜游和纯金的锁链不见踪影,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堆叠在一起。

    像小型的尸堆。

    “去别的屋子瞧瞧还有没有人。”

    弟子离开后,她掀开床板,里面的尸体更多,有部分已经腐烂发臭,原本的软塌桌椅也已搬空。

    仿佛前几日短暂的相处是她的幻觉。

    弟子回来得很快:“少夫人,没有人,连宫女和太监都没有。”

    桑枝把床板合上,看着尸体堆想了片刻,道:“放把火,把尸体全部烧掉。”

    天气即将转热,尸体腐烂会生出大量蛆虫和病菌,若是爆发瘟疫于京州的百姓而言又是一场灾难。

    弟子迟疑了下:“不土葬吗?”

    “尸体太多了,全部埋地下会污染水源。”桑枝撤下床幔覆盖在尸体堆上,又在周围放了很多易燃的棉布。

    弟子见此不知从哪里找来油淋在上头,包括地下室。

    火光再次蹿上天际,肆无忌惮地吞噬周围的一切,桑枝用帕子将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把帕子扔进炽热的火焰里。

    “回府。”

    最大的麻烦还躲在背后尚未露面。

    本该繁华热闹的街道寂静无声,连犬吠声都寥寥无几,摊位在慌乱的逃窜中被撞翻在地,物件七零八落地摔在地上。

    桑枝捡起用红绳编织的平安结,放在阳光下端详了片刻,忽得问道:“几时了。”

    “巳时三刻。”弟子回道。

    府宅里的丫鬟们还不知道要变天,高高兴兴地讨论着午膳吃什么,见到桑枝会恭敬地唤一声夫人。

    公主府的嬷嬷站在门口遥遥望过来,带着些许不善的揣测。

    桑枝如第一日来时,礼貌地朝她行了一个礼,命弟子们关紧大门,不放任何人进府。

    “呱。”小飞鱼飞奔至桑枝的身侧,背上驮着失了形状的丑娃娃。

    桑枝弯腰摸着它的脑袋,把捡来的平安结系在小飞鱼的脖子上:“真好看。”

    “给蟾蜍带平安结,我还是第一次见。”颜词缓步从主厅出来。

    他换上了往日的常服,青墨色的长衫衬得如玉皎洁又温润。

    桑枝习以为常地吞下一颗解毒丸,眼眸微弯:“小飞鱼可不是一般蟾蜍,它是能招财进宝的金蟾。”

    刑部侍郎忽然从颜词的身后站出来道:“只有做成摆件的才能招财,活的……”他看向因收到主人礼物而高兴的小飞鱼,“招不了。”

    桑枝沉默地看着刑部侍郎:“大人要不要再回忆回忆,是谁劫法场救大人于水火的。”

    刑部侍郎:“…………”

    尬笑道:“能招,这么大只金蟾能招不少钱。”

    颜词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要去城门口。”

    “嗯。”桑枝道:“会有弟子护送两位前往,我需要守在城内,以防禁药出现。”

    婉姨的半成品药还未到,褚偃带领的咸鱼教弟子也同样未到京州,单凭目前的力量想要抗衡上万的尸体大军,犹如鸡蛋碰石头。

    颜词:“辛苦姑娘了。”

    桑枝摸着小飞鱼的头顶:“绵薄之力罢了,谈不上辛苦。”

    颜词偏头看向湛蓝的天际,候鸟已回迁,栖息在繁茂的枝叶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他告辞道:“桑桑姑娘,保重。”

    桑枝颔首道:“保重。”

    颜词带着人离开后,桑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屋取出一直带着的圣女服饰换上,异域风情的衣物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物的神秘。

    她耐心地把发丝与铃铛编织在一起,佩戴银饰,最后点缀脂粉。

    “许久不见你这身打扮,如今一瞧倒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柳折枝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看着她端坐在梳妆台前。

    桑枝珉了珉唇,将口脂放回原处,道:“不是你特意嘱咐,这是咸鱼教洗白的大好机会吗?”

    她视线转向门口的男人,取蛊后他大多数时间一直待在屋里甚少外出,面色也从最初的惨白变得红润。

    “你的伤如何了。”

    柳折枝慵懒地走进屋,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道:“差不多了。”

    “那只良蛊的作用,于你来说不应该是好处吗?”桑枝取过挂在衣架上的薄斗篷披在身上,坐到一侧软榻。

    柳折枝睨了她一眼:“这好处给你,你要不要。”

    桑枝理所当然道:“我又没那物件。”

    “行,有机会我炼一只出来给姜时镜种上,让你也感受感受。”

    桑枝:“…………”

    “我错了。”

    柳折枝没继续跟她贫嘴,拿出一封揉皱的信扔给她:“褚偃的信,半路与刀宗在京州边界碰上了,大约今夜能赶到城内。”

    桑枝展平信纸,瞧了半天鬼画符:“?”

    “你们俩还蛮般配的,一个适合当医生,一个适合配药方。”

    柳折枝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道:“你以为我那十年的傀儡是白当的。”

    桑枝将信叠好:“禁药你有更好的办法处理干净吗。”

    “没有。”柳折枝道:“这玩意唯一的好处就是被咬后不传染,有扼制的尽头。”

    “我这几日一直在寻柳温茂的踪迹,他躲在皇宫里似乎与你们口中的康王在一起。”

    桑枝脸色一凝:“他想帮康王夺皇位?”

    柳折枝嗤笑了声,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你在路上遇到蚂蚁群的时候,会想帮它们拥立一个蚁王吗。”

    “……”桑枝沉默了一会儿,纠正他,“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