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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79节

    刘知府的神情在一瞬变得恍惚,呆滞地握住红卿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卿卿,卿卿……”

    红卿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撒谎是不对的,大人。”

    刘知府抱着她的手臂,乖巧地点头:“撒谎不对。”他木然地看向九皇子,眼神空洞无光,像是木偶人般慢吞吞地说:“我收钱帮他们办事,钱是我应得的,不能算受贿。”

    “大人说,鬼市卖的蛊虫能让不听话的人变得听话,我想让他们变听话些,怎么能算害人呢?”

    “赌坊……是大人的,我只是偶尔去玩一会儿,帮他们把罪责抹消,他们便不收我银子,默鼓怎么能称之为百姓,他们只是赌坊里的筹码。”

    “至于魔教就更是无稽之谈,做生意跟魔教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大厅内的人都惊呆了,三言两语把自己的罪证颠倒黑白抹消得一干二净,他不是不承认,而是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做错过。

    大厅沉寂了许久。

    九皇子烦躁地按着额角:“你口中的大人是谁?”

    刘知府呆愣着,想了很久,眼里露出了迷茫:“大人……是谁?”他像是恍然大悟,“对啊,大人是谁?”

    他的表现很是奇怪,连红卿的异香都无法操控他说出实际的幕后之人,天魔教的东西大半都是针对神智研究,没人能在被操控时撒谎。

    要么他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要么他的身上有压制异香的存在。

    第69章 晋江

    ◎鬼迷心窍33◎

    “卿卿, 我饿了,该吃饭了……”刘知府恍惚了一阵后,突然拉着红卿的手撒娇。

    他如今的样貌瞧上去如百岁老人, 行为却突然变得仿若孩童, 整个人的精神表现得异常割裂, 像是身体里掺着不同年龄段的灵魂争夺身体的掌控权。

    九皇子神情不善地看向泰然处之的红卿:“你对他做了什么?”

    红卿抬起头幽幽道:“殿下不如问得再具体一点。”她摸着刘知府凌乱的白发,“妾身恪守本分, 不知殿下口中的话是何意思。”

    刑部侍郎在旁边用鼻腔“哼”了一声, 小声吐槽道:“到处祸害少年,取走初次又不负责, 嚯嚯了我堂侄不说, 都成襄州百姓嘴里的狐狸精妖女祸世了, 还恪守本分。”

    他的话在安静之下,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武正睿轻咳嗽道:“堂伯, 正事要紧。”

    刑部侍郎这才瞧见厅内大半的视线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他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还不快回答殿下的问题, 莫要在这里装不知道。”

    红卿看了一眼武正睿, 弯起唇角:“二公子……想让我负责?”

    屋内再次安静,武正睿不由红了脸, 故作淡定道:“是堂伯一时胡言,你不用理会。”

    桑枝坐在末尾, 一副吃到瓜的表情,虽然早前就有猜想,但如今两个当事人实锤, 她暗暗地又理了一遍两人的离谱关系。

    下一瞬, 刺眼的阳光被遮挡, 她抬头只见堇青撑着伞额上满是汗水,喘着粗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厅内。

    “差点赶不上看戏。”

    姜时镜瞥了她一眼,鼻息间似有极轻的血腥味:“你跟人打架了?”

    桑枝:“?”

    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小姑娘,才看到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块血渍,鲜红色还很新鲜。

    抓着手臂掀开衣袖,白嫩的小臂上有两个细小的……咬痕?

    桑枝皱起眉:“这两个小洞很深,看起来像是……蛇咬的?”

    堇青点头应道:“少夫人没猜错,被一条白蛇咬了一口。”提起这个她顿时气得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道,“我没在刘府找到伞,便想着去街上买一把,着急下不小心撞到了人。”

    “我立马就道歉了,但是他非说我偷了他钱袋,嚷嚷我是小偷。”

    堇青说着说着逐渐变得委屈,声音也止不住大了起来:“还非要拉着我去报官,我气不过才跟他打起来的,没想到他会武功,还被他养的蛇咬了一口。”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堇青头一次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眼眶渐渐泛红,圆眼睛内起了一层水雾。

    瞧着可怜万分。

    刑部侍郎突兀地凑过来,瞧了一眼伤口,摸着胡子安慰道:“没毒,大不了你把这蛇放锅里烹了,欺负一姑娘家,的确说不过去。”

    桑枝:“…………”

    堇青:“…………”

    其他人:“…………”

    九皇子无语地看着刑部侍郎,脑瓜子嗡嗡作响:“什么事情你都要凑个热闹?”

    刑部侍郎默默地回座位:“下官不敢,殿下息怒。”

    桑枝取出干净的帕子,帮堇青把伤口包扎起来,嘱咐道:“这几日别碰水。”

    “嗯。”堇青吸了吸鼻子:“我把他也打伤了,不亏。”

    而此时被忽视已久的刘知府大口吃着丫鬟不知何时端上来的馒头,一个馒头足足有他脸盘子一般大,他不声不响一连吃了三个,还不知饱的往嘴里塞。

    武正睿瞧见后,一脚踢掉了他还在啃的馒头。

    凝重道:“他再这样吃下去,会死。”

    馒头被踢掉后,刘知府像是疯了一般,手足并用爬着去捡沾满尘土的馒头,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像是怕再被夺走,边吃边防备着武正睿。

    红卿甚至还有闲工夫给他倒水,提醒他慢慢吃,别噎着。

    “二公子,大人饿了,总不能连东西都不让他吃。”

    刑部侍郎动了动唇,忍不住道:“说得好听,我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九皇子瞪了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他不由摸了摸鼻子,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九皇子自然也看出刘知府的情况不对劲,他凝视了片刻如贤妻般的红卿,而后望向坐在末尾看戏的两夫妻,眸内滑过一抹趣意:“神医医术高超,不妨瞧瞧刘伍将究竟何故如此。”

    话音刚落,刘知府刚吃下的食物就以喷射状吐出,污秽粘上了距离最近的九皇子的衣摆,稀稀拉拉地往下滴落。

    大厅内一瞬寂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刘知府将刚吃下的食物尽数吐出,但肚子却在此刻撑破了衣物,撕开了一道裂缝,露出白肉。

    他似也清醒了半分,口齿不清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九皇子看了一眼衣摆上粘上的污秽,眸内露出狠厉:“拖下去,押入大牢。”

    刑部侍郎反应极快,将外面候着的守卫唤进来强行托人,那知刘知府死抱着红卿不松手,大喊着:“卿卿,卿卿……”

    守卫见状,索性打晕刘知府快速将他拖走。

    刑部侍郎皱着眉头,瞧着红卿:“你是自己走还是也拖走?”

    红卿站起身,幽幽然地看向武正睿,脸上没了那股做作的娇媚:“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正睿还未出声,刑部侍郎先一步挡住她的视线,跟防狼似的警告道:“堂侄已没了初次,你别想再打他的歪主意。”

    红卿敛着神情没说话,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可以。”武正睿应道,他站起身绕过刑部侍郎,温和道,“堂伯,我去去就来。”

    刑部侍郎:“?”

    红卿看了一眼两侧的守卫,朝九皇子道:“姐姐留了些物件,嘱咐妾身一定要亲手交给二公子,事后,妾身会随大人一同进大牢,还请殿下给一时半刻的时间。”

    武正睿站在身侧一同行礼。

    九皇子此时还在嫌弃自己的衣摆,烦躁地挥了挥手:“一炷香。”

    两人相继离开大厅,刑部侍郎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解又气愤:“这妖女定是要魅惑堂侄,不行,我得去盯着点才行。”

    九皇子无语凝噎,他忍不住拍了一巴掌刑部侍郎的脑袋:“你总掺和别人的事做什么?”

    “有这个闲工夫就去把刘府再搜一遍,找出他话里赌坊背后的大人是谁。”

    刑部侍郎瘪着脸,小声道:“下官这不是怕堂侄吃亏。”

    声音再小,九皇子也听得一清二楚,面色越来越冷:“再吃亏,也是女子吃,干你堂侄何事。”

    刑部侍郎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又不敢反驳,讪讪道:“下官去搜院子。”

    九皇子按了按眉心:“把刘家这几年的收支找出来,对账,赌坊敛财无数背后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会不翼而飞,找出资金的流向地。”

    刑部侍郎一听顿时精神抖擞:“是。”

    人走得差不多后,九皇子索性用刀把粘上污秽的衣摆割开,嫌弃地扔在地上,半晌,忽地看向似乎看戏结束准备走的两夫妻。

    “戏瞧的可还满意,神医。”

    姜时镜站起身,淡然地拍着衣摆上的灰尘:“我不过一介大夫,来此也不过是为了解答刘夫人死前的病因,何谈看戏。”

    九皇子视线挪到他身后被白布层层缠绕的重剑上,意味不明道:“大夫可不会背着武器到处行走。”

    姜时镜神色很淡:“不过是防身之物罢了。”顿了下,客气地行了个礼,“告辞。”

    桑枝临走前,瞧了一眼九皇子握在手心里的荷包,想了想,劝道:“殿下手中的荷包,还是烧毁为好,毕竟蛊虫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皇子猛地看向她,握着荷包的手放到了背后,面上应道:“不需要夫人提醒,本宫知晓。”

    桑枝眨了眨眼,没做声,快步离开大厅。

    经过院子里摆着整整齐齐的几大箱金银财宝时,羡慕得眼泪差点从嘴里流下来,她拽着堇青的袖子,压着激动的声音:“好多钱。”

    堇青只瞧了一眼,兴致索然地顺着应声:“嗯,好多钱。”

    桑枝疑惑地看她:“你怎么了?这么多钱都不能令你高兴吗?”

    姜时镜瞥了她一眼,无奈道:“一个铜板都不是你的,你高兴什么。”

    少女眉眼弯似月牙,露出虎牙笑道:“光看着就开心,你不懂。”

    她挽着堇青的胳膊,见小姑娘从买伞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道:“欺负你那人,现在还在街上吗?”

    堇青愣了下,回过神来看向桑枝,摇头道:“不知道,少夫人找他做什么。”

    桑枝:“他欺负了你,我帮你再去揍他一顿。”

    堇青鼓了鼓腮,道:“我已经与他打过一架了,他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养伤,不用管他。”

    桑枝不解道:“那你为何不高兴?”

    堇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瘪着嘴委屈道:“虽然我打过了他,但是没打过他的蛇,我连一条没有毒的白蛇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