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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换了个方向,看到了它的正面,然后眼皮跳了一下。 它长着一张祸国祸民的好脸蛋,长长的蓝色头发挡住了胸前若隐若现的两点樱红。此刻,它的睫毛不停地扑闪,本来因虚弱而眯着的湛蓝色眼眸在和钟离路对视了一眼后,不可置信地睁大。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条奄奄一息的公人鱼恶狠狠的嚎了一声:“看!屁!看!你这个渣攻——!!!” 围观人群集体惶恐地后退一步,有几个刚才看人鱼看硬了的男同胞瞬间被吓软了。 钟离路轻嗤一声,“看你怎么了,你这个渣受。” 钟离路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套,重新戴上。 钟离路:“这东西我带去实验室了。” 围观群众:“啊?” 钟离路一把扛起那只人鱼,走了。 南音还在不停的挣扎,他湿漉漉的尾巴不受控制地胡乱拍打着,把钟离路的衣服弄/湿一大/片。 钟离路冷冷地说,“精神这么好,刚才怎么不跑?现在倒是活碰乱跳起来了。” 钟离路一想到这人鱼刚才被那么多人围观,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熊熊升起。 但他不知道,无论一个人有多狼狈,都不想让某个人看见。 钟离路,就是南音的“某个人”。 南音脸色苍白,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有多累,但他还是嘴硬地说,“你们基地那么多异能者我倒是也得能跑得掉啊!放我下来!!!” 南音一路不停地叫嚣,引来许多人的目光,钟离路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在走进实验室的之后,一把将他按到了其中一个盛满液体的巨大试管里面。 “放开……呜呜呜……咕嘟……” 南音的声音截然而至,他不停地挣扎,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挣扎完全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放松一点力道,而他刚才无畏的叫嚣最多也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安,现在倒好,他的不安完全变成了恐惧。 钟离路,你这是要杀了我?! 南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初恋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并且还将演化成一场谋杀案。 眼看南音的眼睛逐渐闭上,钟离路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指从南音柔/滑的蓝发中脱离,心想熊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能闹腾。 好久不见。 小年轻:“你叫皓晚是吧?记住了,C部可不像B部整天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在这里工作的第一条就是要保、持、安、静。” 就在“静”字音刚落的时候,钟离路扛了南音上来,吵闹声水声被砸碎的玻璃声噼里啪啦,所有工作人员看着南音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史前怪物。 皓晚对着小年轻道:你开心就“……好。” 言越一路都跟着钟离路,此时终于战战兢兢地发问,“博士,您这是……” “去跟A部报告一声,把人鱼交给C部。” 言越挠了挠自己的棕色头发,看了一眼那公人鱼,才去了A部。 睡着的南音上半身和其他试管中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除了过分好看的脸蛋,至于下/半/身,则像是一个过分梦幻的童话。他刚才有些发硬的尾巴在试管的培养液里面得到了充分的滋养,仿佛在发光,时不时地摆动一下,搅起一阵水声。苍白的面容也在培养液中得到了恢复,变得红/润起来。 皓晚无声地观察着这一切,他总觉得那只人鱼有些熟悉……可如果他见过,又怎么会忘记? 小年轻对皓晚咳了咳,“别看了,我带你熟悉工作环境。” “你们很闲吗?”钟离路的目光扫过身边那些看呆了的工作人员,那些人立刻低头开始做自己的事,只有丽萨走了过来。 丽萨虽然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却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也是厉害。 “博士……”丽萨看着钟离路英俊的脸庞问道,“需要再加一点镇定剂的成分吗?” 加大镇定剂的用量,虽然能保持南音昏迷的时间,但是不能保证他的身体健康,尤其在对这种生物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 “不用。”钟离路说。 他又吩咐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换掉被南音弄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罕见地发了会儿愣。 曙光基地,是整个华国最有名的基地,顶尖的人才,最好的设备都在这里。至于他自己…… 钟离路抹了一把脸,才穿着换好的衣服走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正一阵闹腾,偶尔传来一声呼叫。 辨认出那呼叫声的主人之后,钟离路十分不耐烦地斥责,“丽萨,叫什么!” 人群渐渐退开,只有四五个人依旧蹲在人群中间,双手不停按/压着这只人鱼。 钟离路的额角跳了跳。 真、不、省、心。 南音的尾巴时不时扬起,给那些按着他的科研人员们一人一个巴掌,还特别响。又一个人试图去抓/住这条尾巴,结果手一松开,南音的胳膊也就没有禁锢,一拳挥了上去。 钟离路面色阴沉地走到南音面前,一脚对着南音的尾巴踩下去。 南音刚刚才恢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抬起头瞪着钟离路,脸上满是怒火与不甘。 那些科研人员纷纷松手,心想还是老大厉害。 钟离路只是踩住了南音的尾巴,南音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动不了,整个尾巴更是什么感觉都没了。 不会是直接被踩废了吧! 南音再想到末日前的钟离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的他除了咬紧牙关,什么也做不了。 无谓的叫嚣怎么能敌得过力量的悬殊,南音现在就是一条放在案板上的鱼肉,随时都会被放进锅里。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 南音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想到。 像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他早就活够了。 何况在末世之中,和那些无辜的灵魂比起来,他也算是长寿。 “你是吃了兴奋剂吗?”没有等到任何想象中的虐待,南音只是听到钟离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别的生物在试管里至少泡三个月才能醒,我才走多大一会儿,你就醒了?” 南音睁开眼睛,和钟离路对视了一眼。 没有杀意,只有冷漠。 钟离路捏了捏眉心,踩在南音尾巴上的右脚稍微抬起了一些,对着身后整张脸都被南音扇红的两个人说,“我把这玩意儿带去我的私人实验室了,从今天起,它由我一个人负责。” 南音感觉到钟离路的靠近,“别……” 钟离路再次扛起南音,伸手拍了拍南音的尾巴,“什么?” 南音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拍了拍,不明白钟离路什么意思,只能不甘不愿地把“扛”字从嗓子眼儿里咽了下去。 就让你得意这么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