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你想怎么做?
黄莉已经走远,我也才回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我以前在重庆认识的一个朋友,后来她因为我的一些事坐了牢,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反正现在就这样了,像陌生人一样。”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安澜姐也认识她。” “我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一峰都能看出来,我怎能看不出来呢? 我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开车吧,回家。” 安一峰便不再多问,随即重新发动了车子。 夜色已经很深了,街道上的那些霓虹灯覆盖了这个有些冷冽的夜晚,连白天里高耸的楼群,都好似藏在那无数的光圈中萎靡了下去。 我盯着车窗外失神了片刻,才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后吸了起来。 忽的,我又想起了刚才安一峰打那一群混混的那一幕,我还真挺好奇的,于是又向她问道:“一峰,你怎么那么厉害呀?” “哈?”安一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刚才七八个混混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学过武吗?” 安一峰讪讪一笑道:“以前在部队里学过。” 我可不相信去了部队就能变得那么厉害,部队是会改变一个人,但是不可能改变得这么透彻。 我继续说道:“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安一峰沉默一会儿后,才终于说道:“我在特种部队服役的。” 这就说得通了,特种部队那就不是普通当兵的了,那可是当兵中的当兵的。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啊,安一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身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我顿时笑道:“那干嘛退伍了呀?你年纪也不算大呀?” 我好像说到了安一峰伤心事似的,他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加上我爸那时候也查出了癌症,我就退伍了。” 我倒没去问他发生了些什么事,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我“哦”了一声后,又才说道:“今天可真对亏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安一峰却很严肃的说道:“姐夫,你以后把我带着一起吧,我这个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发生危险,我能保护你。” 我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其实还很需要一些贴身的保护,不怕一万怕万一嘛。 我点点头回道:“行啊,那以后就跟着我,不过一峰,今天的事你可别回去告诉你安澜姐啊。” 安一峰点头应了一声,忽然向我问道:“姐夫,最近是不是有人想害你?” 我愣了一下,向他反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一种直觉,特别是上次你带我去那个农家乐,我真的发现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观察你,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得不说当过特种兵的人,自觉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我还记得当时安一峰就和我说过这事。 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多想,现在才发现他的这种自觉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怕告诉他这些事情,正好听听他的意见。 我对他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要陷害我,就是那天我去农家乐见的那位,他是政府当官的。” 安一峰皱了皱眉,又细问道:“所为何事呢?” 于是,我便将刘江华和杨威的那些事情,包括刘江华找我投资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一峰。 当我说完这些事之后,也已经到家了。 我和安一峰都没有下车,安一峰将车停好后对我说道:“姐夫,我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种事情确实挺难办的,我也没有好的建议给你,但是姐夫你若用得上我,你就跟我说,我肯定赴汤蹈火。” “一峰,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挺有安全感的,真的。” 安一峰笑了笑,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进屋休息吧。” 回屋后,我简单洗漱之后便直接去了次卧。 可刚躺下,安澜就进来了。 “你还没睡?”我当即向她问道。 “你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我沉默了片刻,才又对她说道:“快去睡吧,这都马上十二点了。” 她却向我走过来,就在站床边,看着我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又一阵沉默,说道:“生气到不至于,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你真的应该听听我的建议。” 安澜随即在床边坐下,继而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才说道:“是,刚才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全线收回欧洲那些商品。” “那你想明白了吗?” 安澜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说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肯定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所以,欧洲那些货,你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不管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尽量帮你争取一点时间。” “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收回可以,但是那些货不能砸在我们自己手里,我找人联系了东南亚以及北美的分销商,我们可以……” 我没等她说完,便扬起手打断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陈丰,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失去欧洲市场的信任,可是我们将商品全线收回,再销往别的地方,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于,不管是东南亚市场还是北美市场,尽管他们还没有出台新的标准,可是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去,你知道后果吗?” 停了停,我又说道:“后果就是,我们是避免了这一次损失,可我们的商品会在整个国际上受到影响,从而导致我们今后都很难在进入东南亚以及北美市场。” 安澜似乎很疲惫了,她闭上了眼睛,半晌后才睁开说道:“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一味的收回所有商品,并进行报废处理,那损失是多少?你知不知道我们连下个月的员工工资都危在旦夕了!” 我知道安澜也是在为大局着想,不然她不会说出如此不明智的解决办法。 我是真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安澜吵架了,但是我也不想按照她的这个办法去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安澜,你听我说,咱们得弄清楚现在的关键。” “我认为关键是这件事本身是由卢比引起的,我们已经叮嘱过让他不要再出库了,是他自己违反了我们的要求,这应该让他自己来承担才是。” 我点头道:“是,你没说错,的确是卢比的莽撞,可也怪我们自己给他提供了货物。” 停了停,我又耐心的说道:“先不说谁对谁错,就拿这件事的本身来说,你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