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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要离开时这股离别之情真正涌上心头,发现离开二字没他说得那么轻松。 走出临襄侯府后,范经樟又带走儿子跑文泰伯府和武平伯府还有永福郡主府通知离京的日期——就后天,初五。最后来到傅家大宅前,他避开,让儿子进府通知他祖父。 范归晟进府门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火大道:“祖父要银两,说上回给的银两都花完了,叫咱们走前再给他十万两银票。” 两万多银票个把月就花完了,开什么玩笑!还张口就要十万两,怎么不干脆抢啊,气得他连哪天走都没提,他怕再待半会儿他都得骂自己祖父不要脸了。 到这步境地他爹这贪财和转身就反悔的老毛病还没改掉,真是改不了了,范经樟叹气,带着儿子回郊外山庄,把老父的要求告诉母亲和四弟还有他媳妇,问问他们的意思。 宋氏和她儿子一般想法,冷嘲热讽道:“那老太爷怎么不干脆来抢啊?” 原本四老爷范经著愿意多给点现在都没心情了:“咱们现在的身家加起来还剩多少,将来前途渺茫家里又还有那么多张口吃饭,给爹十万两银票,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而且归湘就要出阁也没看爹有点表示啊,再说了,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和二哥改姓后愿意给多少孝敬看我们俩的孝心,老太爷不能主动索要,这才几天啊老太爷就给忘了。” 其实这真不算出乎老太太的意料,做主道:“毕竟是你们的父亲,他既然开口我们就不能没有半点表示,你们兄弟再拿四千两银票出来,娘拿六千两银票,凑整一万两,初五离京时母亲来给你们父亲。” 众人没有异议,即刻散会各自忙碌起来。 原本都是打算过完年再走的,突然要启程,山庄上下都忙得团团转,宋氏直到傍晚才带着女儿回娘家见老母亲,寒冬腊月的晚上都没有留宿,陪母亲兄长说过话后漆黑的夜里都赶回郊外了。 腊月初五清早,天空晴朗,范老太太带着儿孙们和长长的马车队伍踏上前往河南的路途;担心风雪路阻,郡主府还增派至20名护卫,更交代护卫们明年开春后再回来。 送行人员当中一直没等到傅家的身影,范经樟叹气,宋氏冷笑;很可惜的是二哥他早忘掉忘记通知远行日期这档事了,跟着冷哼,老太太只能请侄儿文泰伯帮忙转交银票。 是的,圣旨来得特别快,腊月初二老文泰伯上疏,初四时圣旨就降下;原本的文泰伯夫人已经晋级为太夫人,原本的文泰伯世子则荣升为伯爷啦。 马车启动,范经樟一行人的缓缓远去,永福郡主和文泰伯率先离开回城,武平伯和临襄侯倒在长亭中再站了会儿,武平伯笑道:“侯爷这回可以放心了。” “归晟这样到河南我是放心许多,其实我现在真正不放心的是咱们眼前的形势,你没听闻淳于家和宫里的愉妃娘娘最近闹得有多凶吗?很可能咱们得先起内讧分裂,那还争什么,趁早和郡主说算了吧,将来太子登基,大家还能保住条命。” “永福郡主她深谋远虑岂会料不到留兴伯府夺爵的后果?可这道圣旨还是降下了。”武平伯笑意更浓:“咱们以后恐怕是得换位殿下听候差遣了。” “这还能换哪个啊,二皇子出继了,三皇子双腿有疾——”说到此临襄侯倒吸口凉气:“难道说三皇子的双腿治好啦?” “真能选择,侯爷愿意舍三皇子而就四皇子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傻瓜才不知道怎么选,临襄侯想想要是换成三皇子,算算这形势得再吸口寒气啊:“这这这,别的不说,靖国公可是我朝兵马大元帅能调遣20万大军……” 武平伯感叹:“鼓旗相当甚至更有胜算,这才是永福郡主登顶凤座的完美选择。”他甚至还有怀疑四皇子从开始就是个障眼法,否则郡主何必迟迟不嫁? 类似的话出在翼国侯对嫡长子的训导中,涂绍昉是真有些头疼,现在朝堂的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最新或者说最后的对决,储君他焉能不明白? 那太子姐夫的疑心得蹭蹭蹭地往上涨了,该怎么解决这场困境?死活没想到好主意的时候他的书童汤圆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娃进门来,问候:“少爷?” 涂少爷瞟了眼那小孩,问汤圆:“你在外面弄出来的儿子?” “汤圆还以为是少爷您在外面弄出来的娃娃,是您派遣出去的侯府护卫送来叫奴婢送给少爷您见见,说您跟这孩子说过话就知道如何处理了。” “少爷我派的护卫能对少爷我用这种态度吗?”涂绍昉很怀疑,先把汤圆赶走,问问小娃娃叫什么名、家住哪里、父母是谁,问完他发现他确实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码地也有些慢,到现在才上传,亲们见谅啊\\\\\\今天是捉虫,新的一章已经更啦 第140章 北风呼啸, 纷纷扬扬飘扬在空中的鹅毛大雪气势转变, 在狂风辅助下以其柔弱之姿成为腊月的大街小巷里最刺痛的伤人武器,寒冬终于展现出了她最肃杀凌虐的一面。 烧着地龙的闺房内温暖如春, 窗台前的美人觚中盛着刚下的红梅花枝, 那鲜红的色泽以其无可抗衡的强势成为寒冬最为瞩目的光彩。 归晚浓密乌黑的长发绾成长辫, 身着嫣红镶银丝家常衣裳, 外罩白狐裘绣花对襟外袄,她手托腮, 倚靠在窗前凝望满天纷飞的朵大雪花瓣,一站便是许久。 傍晚前夕狂风颓败渐收,雪花依旧翻飞, 牢牢把持着寒冬里的主导权,欲为大地穿银装,唯留素净在人间。 “姑娘, 翼国侯府的大少爷到了,他说想请姑娘到前院堆雪人。”姚黄进到内室禀告。 “叫他自己先堆吧。”归晚已从窗前移步到软塌里,捧起绣棚穿针引线, 闻言没抬头, 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红梅花瓣, 拿起剪刀沿着花瓣形状将之剪下,带着这片能放在掌心的红艳小花瓣到前院瞧瞧。 彼时天际昏暗, 庭院中已经掌灯,明亮的烛光与黯淡的天色交错,光影间透出两个身影围着雪跺玩得不亦乐乎, 孩童清润的奶音飘散在深深高墙中。 没想到师兄还带了小弟弟呢?归晚一讶,将红伞递给身后的婢女再示意她们止步,她自己走上前,拉住这男娃娃,蹲下来,展颜问:“你是哪家的孩子呀?” “我是谢家的孩子!”约莫五六岁的男娃昂首笑答。 谢?归晚一怔,抬头看向他,涂绍昉无声地说了三个字:谢鹏远。 “哦,是吗?玩这么久累到了吧,姐姐带你去休息再吃糕点好不好?”归晚摸摸他戴着绒帽的小脑袋,得到这小孩的应允,牵起他的小手往回走,交给她的婢女们,叮嘱好生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