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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迈开步伐,走到他们兄弟面前, 眉眼间说不出的悲伤苦涩:“再过一个多月老师要过70大寿了。” “那我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权尚书此刻就如火~药桶, 一点就着,他站起来怒吼:“身为人子, 我们能愿意看到父母晚年不得安宁吗? 谁害得?阿柔被害这个大仇拖四年还没报, 现在连外甥坠马都是人家精心设计好, 皇帝是不是还要来一句,拿出证据来?郡主你给我评评理,凭什么叫权家忍?” “要闵斓倾的命很容易, 包括要闵氏全族的命都很容易,即刻就派死士去闵家,见人就杀杀个鸡犬不留;我再带您进宫去把人捅死,大卸八块都随您。” 面对他们三兄弟,傅归晚凝重道:“您心里恨,我不恨吗?死的是您亲妹妹,也是我视之如亲娘的人,我难道愿意忍吗? 可不能为这一时冲动枉送权家的百年基业,圣上无法退让的是什么您心里清楚,老师要在有生之年报仇,您告诉我这个僵局怎么破?” “皇帝已经要动铁焰军了。”权威冷嘲道:“铁焰军在母亲手中几十年,动铁焰军就是在动母亲的命;郡主您还要我们忍,那我们还配为人子吗?” “那您打算怎么做,把这团火烧旺起来,最好明天就打个你死我活吗?”傅归晚问:“连让你母亲平和的过完70大寿都等不及吗?” 权尚书无言以对,苦涩的别过头,靖国公问:“所以,郡主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不仅忍住,还要帮忙写信劝住二老冷静吗? 郡主,4年了,因为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我们忍着闵昭仪神气活现,忍着闵家得意洋洋,忍着五皇子颐指气使,还要权家退让到哪一步?” “您是连过完老师的70大寿都等不及了吗?”傅归晚问,靖国公答:“什么是给姑母70大寿最好的寿礼?既然给不起也无需执泥这场仪式。” “贵妃仙逝,老夫人大病一场,病好之后突然说要收我为徒;行过拜师大礼,老夫人既是我师娘又是老师。” 傅归晚苦笑道:“林叔,我也不想忍,多少次我都忍不住想拿刀砍死他们;可我怕啊,怕贵妃死后不得安宁,怕撕破这条口子,双方在情急之下局面会完全不受控住。 病况如何,最清楚的必定是贵妃她自己,您觉得她会感受不到自己的病势不对吗?可她只言半语都没有透露,为什么?不就是怕因此而掀起腥风血雨吗? 老师心中的恨我懂,老师这几年最想做的是什么我也清楚。我就问林叔,林家先祖为结束乱世以身殉之,倘若老夫人受激之下决心发兵清君侧,你要亲手结束这片安稳盛世挑起战祸令天下大乱吗? 靖国公林策一窒,权三老爷权衡长叹道:“郡主,您的忧心也是我们的忧心,若非怕局面走到那一步,父亲和我们兄弟谁能忍到现在? 可三皇子坠马竟然是被害,闵斓倾不能再留了,否则我们窝囊如斯还有何颜面面对二老与先祖尤其是小妹。” “我也是此意,但闵斓倾要死不能带着贵妃的封号走。”傅归晚劝道:“我的信应该已经送达西宁,只要凤陵郡主一到,削去她的封号就送她上路,三位叔叔请再多等两三个月。” “只夺封号太便宜了。”权威阴沉道:“郡主,我们要她肠穿肚烂,受尽折磨而死。” 傅归晚点头:“好,我会说服圣上。” 离开权家,回到郡主府,派护卫长去给相爷报个信,她望着苍茫夜色吸口气,来到花厅看到他就开门见山:“涂少爷知道为何这么晚还请你过府吗?” “为三皇子被害坠马。” “是啊,谢谢你,一切的起因是赵鸣轩坠马,之后贵妃病故,闵昭仪晋位代掌后宫,一坏扣一环算计得丝毫不能令人指摘。 按他们的计划接下来应该不需要多做任何事,只需五皇子拥护东宫表现出十足的忠诚,而后静待最恰当的时机一举弄死太子。” 傅归晚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无论嫁祸给谁,五皇子必定会接掌东宫所有的势力。前面的障碍全部清除,圣上与赵珩斌的年岁也都差不多了。 多么顺畅的争储之路,他赵鸣轩坠马如何还能是意外?我真傻,执泥于没有找到证据,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现实。” 涂绍昉走上前,取出手绢递给她,劝道:“权皇后的死,闵昭仪非要争做贵妃,这两件事早已将他们暴露。即便不曾,没有□□无缝的阴谋,随着事态发展自然会显露出端倪,你不用怕,更无需担忧。” 傅归晚接住手绢,没擦脸,表情尤为苦涩:“我想了个下午,想害三皇子坠马之事他们如何能做到□□无缝不留丝毫证据? 当时赵鸣轩会坠马是他选中尚未驯服的野马去狩猎,身边的人都劝他选别的,他不听,非要强行选中那匹野马,一切看似那么合理,合理到完全没有阴谋。 可如果那时就是谢玉颜要害他,教唆他选中那匹烈性野马,甚至何时去跑马狩猎,林中该跑的路径,全部旁敲侧击的灌输给他,他真是想不出事都难啊。” 涂绍昉怔了怔,不由得笑起来,甚至不知为何要笑:“如果郡主所料无误,说三皇子可怜其实也不可怜,他连身边的女人都没看清楚,自作自受。” “赵鸣轩他自作自受,可他害得他亲娘没了。”傅归晚满心苦涩地从玫瑰椅里下去,蹲地,抱住膝盖蜷缩起来。 “离开京都的时候我还和贵妃说明年回来给她带荔枝,可荔枝还没成熟,三皇子坠马的消息就传来了;急急忙忙赶回京都,看到的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贵妃和几乎成疯子的赵鸣轩,我都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崩溃了……” 荔枝在蜀地,隆中可没有! 这证据她自己就说出来了,涂绍昉想笑却笑不出来,亦是蹲下来,温声道:“我们会报仇,很快就会给权皇后报仇,别怕。” 傅归晚抬头,眼底的湿意粘住了羽扇般卷翘的睫毛,她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之人,问:“你给权相写信没有?” “写了,昨日写的,写完后连同给师娘七十大寿的贺礼一同派人送往蜀地,怎么了?” “有件事应该告诉你,三皇子坠马后大家没有延误就去查了,圣上没查到,权家没查到,东宫没查到,盛家和相爷都没查到,找不到任何线索和破绽只能将之定义为意外。 你现在突然翻案,推翻当年的定论直言此事乃为阴谋,等于打破了现有的平衡,你知道这对权相夫妇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我听不懂这话,三皇子坠马是否为意外有差别吗?师娘宁可错杀都不愿意放过,闵贵妃早就是个死人了。” “你认为对老夫人而言闵斓倾一条命能够?” “难道师娘还要闵家全族?”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