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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只乌鸦嗷叫。老树旁有个背面而站的男人拄着长~枪支撑,男人身穿铠甲发丝散乱,衣角淌血,像位战败的将军。 即将完成的绣品则风格陡变,以园中百花绽放为背景,花团锦簇中有位妇人斜背而坐,对着满园繁花并不在意,遥遥望着天际,从她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可知是位孕妇,还是位不怎么开心的孕妇。 朝霞郡主可一直好奇呢:“是啊,我原本还以为是归晚送给皇伯伯的寿礼,可想想绣个黄沙里的将军和孕妇也太奇怪了,不可能啊。” “这到底有什么特别?”盛苡言坚持问:“归晚你究竟为何绣这么奇怪的绣品啊?” “我老师今年过70大寿,这是我送给老师七十大寿的寿礼,从前年开始绣,已经绣了两年,终于能快完成。”傅归晚视线落在孕妇隆起的腹部,叹道:“其实我不想送这份礼,老师点明要,拿画像给我,让我来绣成绣品。” 权秋枍皱眉:“你的老师不是你外祖家的三舅舅望川先生吗?” “那是我第二位老师,我指的是我第四位老师,我14岁生辰时拜师。”傅归晚摇摇头:些许伤感浮现:“这两幅绣品有个悲伤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朝霞郡主大咧咧的问,傅归晚无奈:“妹妹,悲伤的故事就别好奇啦,没事就自己玩别打扰我。我老师生辰没两个月了,我要加紧绣好再给送过去,如果被你们耽误得害我要连夜赶工,我要跟你们算账的。” 于是姑娘们纷纷懒得再搭理头顶的社长大人了,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倒没有留下来再蹭顿晚膳。 真正又来郡主府蹭晚膳的是傅三少爷,虽然不似以前天天早晚的跑,也是隔两三天就跑过来看看妹妹,整个人还透着沉郁,再也不见以往的朝气。 打击有这么大吗?傅归晚看着这哥哥就想叹气,考虑了一顿饭的工夫,决定用过晚膳就和三哥回傅家。 三少爷傅归旭路上还稍微稍微有一点点开心,没想到一回到家,妹妹又撇下他,竟跑去找二哥了! 来到堂兄堂嫂的院里,堂嫂在也没避讳,傅归晚直白的问:“你打算何时去岭南?” “我爹刚回京两天还没开始给傅归湉相看,岭南又不是十天半月能回,我如果没看住让爹给傅归湉定在京都怎么办?当然等她亲事落定再走。” “以为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心要入皇家绝不会轻易认命,她会坚持抗争到最后一刻,那么二叔也会陪耗到最后。再者你打算在岭南办多少事逗留多久,你还有两个月,就算你来回需要在路上耗费一个多月,还有大半月不够吗?” “二哥怎么觉得你像是在赶我?”傅归晟狐疑,傅归晚很诚恳:“我只请求二哥出门把三哥带上,带他出去散散心,越快越好。” 傅二哥:“……”顿了顿后笑了几声:“你和我开笑呢,二哥是去办正事,把归旭带上,我光照顾他就行了。” “他最近心思沉闷许多,以前活蹦乱跳的三哥突然没了,我看着也怪难受的,希望他能出门散散心,你不是连这点同情心都没吧?” “这是两码事,想带归旭出门散心你就去呗,你带他走多远走多久都行;我有事要办,你还让我把他带上不成心瞎掺和吗?” “废话,三哥的症结是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能往前凑吗?大嫂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大哥能走得开吗?那只能靠你了。” 傅归晟头大:“可我带着他那就真成出门散心的了,我什么事都不用做了,那我不白白跑岭南一趟?” “就当做去认个路认个门怎么了?你非得跑一趟就把所有的事搞定吗?你可以再找机会多跑一趟讶。尤姨娘还有六少爷,你想把他们连根拔了有那么容易吗?” “行行行,过几天我就带阿旭出远门。”傅归晟听得烦躁,被妹子多权几句干脆应下,大不了就当做出门散心。 事情说完,傅归晚也不打扰哥哥嫂嫂准备离开,二少奶奶连忙把已经绣好的绣品送上:“绣的不好难登大雅,希望大妹妹别嫌弃。” “嫂嫂的心意,这么说就跟我见外了。”傅归晚笑应两句,看着堂嫂对她使眼色,跟二哥打声招呼让嫂嫂送送她,来到院门前问怎么了? “两位姑母的伤势已经痊愈,前日还结伴回府来;大姑母还带着儿女们在娘家住下了,到今天还没走。”二少奶奶伍氏抿抿唇,压低声音道:“听我娘说,大姑母养伤期间,三叔一直冷淡的很,前后总共只去看望过两三回。 三叔对三婶好像还从未这么冷淡过,三婶和麟弟他们这一个多月在武平伯府备受冷落,这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怕三婶心中憋着气,三婶自来就不能受气的;且三婶母子这回回娘家态度大变,安静极了,还从未见过他们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傅归晚点点头,淡笑道:“既如此,请嫂嫂帮我向你祖父递个话:看我的行动,他再上折子请封世子。” 二少奶奶伍氏震惊地看着小姑子,永福郡主走远才回过神,按按心口缓和些,返回院内。 其实她该高兴,倘若永福郡主能插手武平伯府的爵位,将来弟弟若能得到郡主的提携,那么前途也不会太过艰难,她得尽快回娘家和母亲商量。 而傅家二姑奶奶伤势痊愈,不就意味着她和二皇子偷情的机会来了?!涂绍昉既然接手此事自然派人关注,得知那位重新活蹦乱跳,提前到东宫和太子姐夫打声招呼。 “父皇的万寿节都不到十天了,最近几天不可能,怎么也得万寿节之后。”赵竤基猜:“很可能是端午时,城中热闹有助于他们避人耳目。” 涂绍昉提醒:“二皇子很抠门,姐夫。” 赵竤基疑惑:“……啊?”这小舅子话题跳得也有点乱了吧,说的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给圣上的万寿礼,二皇子未必能愿意自己掏或者若能令傅家掏为何不做,那么他和傅二姑奶奶就会要在万寿节之前几天相会。” “不可能!”赵竤基痛快的否决:“这是给父皇的万寿礼,二皇子又没穷到那个份儿上,至于连这点孝心也没有吗?” “如果连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孝心还有没有很难说。”涂绍昉反驳道:“更何况二皇子可在鸿胪寺当差,殿下以为二皇子对圣上能没有怨气吗?积年累月恐怕已经积攒不少了。” 太子殿下仍旧不赞同:“你的话过了,庭曦。” “倘若是我的猜测准确,姐夫是否能给个嘉奖?”涂绍昉趁机讨要好处:“永福郡主的墨宝您应当有,能否借小舅子我看看?” “唉!”闻言,赵竤基无奈叹口气,端起茶杯抿了口,斟酌道:“昉哥儿啊,咱们假设,如果福儿真的是你师妹,你以为你能娶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