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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舒爽的清风,没多久,傅归晚便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守丹连忙叫唤个小丫鬟去禀了陶顺公公,给郡主拿件披风来盖着。 翼国侯府,涂绍昉也在午后小憩,他已经从昨夜睡到现在,睡眠不佳还糟心——清早他爹娘不依不饶,他只能自污名声编个借口说丞相心血来潮拉着他到郊外玩,遇上从皇陵回城的永福郡主发生了意外,他无意碰到永福郡主的手被当成登徒子受尽欺负。 “前些天霍国公府透出来意向,想和咱家结亲。”翼国侯站在床前,眼底疑窦丛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否则儿子不至于颓唐苦恼至此。 他爹也太不厚道了,连个午觉都不让他舒坦,涂少爷扒开锦被坐起来,发丝散乱,顶着两坨还没有消退的黑眼圈说:“爹您没看我正愁着吗?没心情谈这些事。” “又不是让你明天就娶媳妇,你先和重惠县主见上一面,若是两个人看得投缘,家里再给你们定亲,商量何时成婚。” “不去!”涂绍昉一口否决,当老子的反问:“缘由呢,前两年你娘给你相看,你说刚入官场没想法家里也依着又给缓了两年。 你看看你这辈的贵胄少爷几个19岁了还连亲事都没落定,你二弟16岁也要相看了,你还能拖到何时?” “那个,那个西宁侯家的项四,他20岁了还连亲事都没定。”涂绍昉烦躁之中灵光一闪想到听说过的这件事连忙搬出来。 “京畿都知道,人家项小公子在等表妹,顾大姑娘她想嫁到皇家还没对三皇子死心。”翼国侯凉凉的问:“你也有表妹要等吗?” 他有师妹算不算?!涂绍昉烦死,干脆跟他爹耍无赖:“我这两天烦着呢,以后再说;我要午睡了,爹您走吧。” “你已经睡了一上午!” 闻言,涂绍昉拉过锦被继续蒙头睡,懒得再和他爹说话了。翼国侯望着长子这幼稚病又发作只能无奈长叹。 这就是娇宠的弊端,宠着宠着就把嫡长子给宠偏了,幼稚病发作时所有弟弟们加起来都赶不上。 翼国侯对于嫡长子放心时是真放心,操心时是真操心;正如此刻,比才几岁的小弟都要胡闹了,可自己宠出来的只能受着。 夕阳在天边绽放出美丽的晚霞,四皇子府忙碌的景象终于归于沉寂。 在四皇子赵珩颖下衙门回到府里前一刻钟,伺候他的通房们已被发卖领走,没能见一面,他还有一两丝遗憾愧疚,等被告知所有通房被发卖时惊了。 “不是只遣散一半吗?” “我没想到她们心大成这样,通房不做事反而好生养着已经是恩德,居然还敢撺掇着你可劲提份例,我吩咐下去竟然敢质疑顶撞,留着容易成祸害,卖掉为妥。” “可她们都是母妃赏赐过来,伺候我也尽心,没有多逾越之举。”赵珩颖忍不住反驳道:“何况这份例我答应了的,没多出格。” “你二哥养一个姨娘每月只用三十两,四皇子府一个通房能抵隔壁二皇子府俩姨娘。”傅归晚问:“这也叫没出格?” “30两?”四皇子惊诧地差点被吓到:“全部就30两吗?月例银子、日常用度,每月所有的花销总共加起来三十两吗?这怎么可能够?” “你和他还是隔壁邻居呢,你没听说过他多抠吗?堂堂皇子养个妾室每月只用30两,还真不嫌寒碜。” “我、我是听说过二皇兄出宫建府之后,这十来年每年用度都在三万两左右;我虽然会比皇兄多些,但那也不能说皇兄抠吧?” “准确来说是卡在三万两,从没超过过。”傅归晚端起茶盏抿了口,提醒道:“你还没娶妻纳妾,你只要养活自个儿就够了;他有妻有侧妃有4个孩子还有9个姨娘要养,他每年的花销居然能比你少,这还不叫扣?” 这么算的话好像真没法比,四皇子赵珩颖有点答不上来了,疑惑道:“这,那二皇兄怎会只用三万两就够?” “是卡着从没超过,换句话说不到三万两。”傅归晚重申,干脆板着手指头给他数:“首先是皇子妃,月例加上能走的公账摊下来每月定额为四百两,额外就得自己掏。 嫡长子每月定额百两,其他子女渐次递减;侧妃每月定在80两,姨娘每月三十两。还有二百多名奴婢和五十名护卫,虽然用度少但架不住人数多。 他就把控住府里其他所有人的花销加起来不超过1万8千两,他再调节下自己的用度。你给通房的份例都快赶上你二哥给侧妃的定额啦!” 四皇子:“……” 傅归晚总结陈词:“虽然赵珩博他够抠门够寒碜,但在银钱这方面他好歹还有分寸。瞧瞧他再看看你,你给通房的待遇好到那份上还不叫出格吗? 你年轻少经事不懂,奴婢们还能不懂?一个个还撺掇着你讨要好处,分明心大不安分,再留着可不得酿成祸害。” 赵珩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端起茶盏来喝茶,没接话。 “既然谈到用度和开销,我就多句嘴问问:珩颖,你每年的用度多少呀,四皇子府每年的收息又是多少呀?皇子出宫建府,按例会拨30万两产业和20万两现银。 太子为嫡长子,三皇子最得圣上疼爱,他俩私底下可能还会多得些,但也不会多太多。你二哥卡着用度是因为他公账上每年的收息在四万两左右,他得留出进项。” 傅归晚笑吟吟的问:“你呢?” “……”赵珩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干笑道:“也,也和二皇兄差不多。” “收息差不多还是用度差不多?”郡主刨根问底:“刚才不是说你每年花销比你二哥多,那么你每年大概用多少呀?” “收息差不多。”四皇子已经有妻管严的雏形了,硬着头皮答:“花销,每年花销大概在四万两吧。” “哦~那我能否理解为你每年挣得都花出去了,你年底没有结余。”傅归晚好整以暇的问:“将来我嫁过来你拿什么养妻儿?” 四皇子低了低头,夹着尴尬干笑道:“归晚,还有20万两现银,你不用担心。” “你一年用四万两,20万两你打算让妻儿用几年?四皇子府年底没有结余,相当于我嫁过来就要吃老本,那才几年皇子府就得坐吃山空呀?” 傅归晚诈他:“难不成我嫁过来,你还想让我自己养自己和养孩儿吗?这是你为人夫、为人父能做的事吗?” “不不不没没没,归晚,我没有这么想过。”四皇子端着的茶盏狠狠抖了抖,连连反驳,尴尬得耳朵脖颈都红了,他是没想过,只是母妃和外祖家都这么打算。 果然愉妃在打这个主意,估计在儿子面前提过不少次了,傅归晚佯装气恼道:“我是有嫁妆没有非得你来养我,但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