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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等着我,一盆盆脏水毫无顾忌地全部往我身上泼!” 沉默片刻,涂绍昉问:“庭曦冒犯,郡主认为傅宗弼还有拿你当做孙女吗?”不是他要挑拨人家的祖孙之情,而是这祖父做的未免太狠,狠到不像在对待孙女。 傅归晚没接话,视线落向果盘,拣只橘子来剥。 涂绍昉再叹口气,执起茶壶再给彼此的茶杯斟满,找个话题活络下氛围:“小臣冒昧想再问问,郡主做什么事了才逼得祖父的小妾要自尽?” “说她是个妾。” “……啊?”涂绍昉愣了愣,真没听懂:“郡主你说什么?” “说她是个妾,就得有小妾的模样。”傅归晚重申,感叹道:“她就说我要逼死她,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涂绍昉目瞪口呆,错愕得他都呛到了,咳嗽好几声又饮下半杯茶才缓和些,由衷恭维:“你们府里这个小妾可比主子还金贵了。” 傅归晚吃瓣橘肉,哼笑道:“我还不怕告诉你,我祖母就是对着辛姨娘忍无可忍之下才又给祖父纳了一房妾,更是往不安分的挑。” “满京都也找不出比傅家更注重嫡庶之别的人家,连个名字都要区分。”涂绍昉讥讽,看她一眼,明眸皓齿,国色无双,问:“100大板,郡主从踏入傅家之前就想好了?” “你以为一场内宅小事为何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澜?” “你祖父在推波助澜?”疑问的口吻,肯定的语气。 “当然,没他纵容哪能生出那么多事端,傅家的大门我还没踏进去就要闹上一场,不往我身上泼个两盆脏水就不罢休,他们算盘打得多响? 上门做客的表姑娘给我下跪,我示好,不仅坏名声能再添一笔,在府里的脸面也得被踩下去;我若强硬,这事必然没完,仗着老太爷的宠爱最终自是长房既失颜面又破财。” 涂绍昉揣摩道:“所以当晚的情形是傅副相明面上偏向你,实则在推动要算计你之人把事情闹大,从而胁迫拿捏住嫡长房吗?” “仗着表亲,辛姨奶奶从不把自己当妾,她对祖父又温柔小意,祖父自然更偏爱有加,30多年来她这个妾室当的从来比主子还有脸面。 以往闹得更严重得多时还轻飘飘的揭过,那天晚上他却能突然下令把这个宠了30多年的表妹小妾掌嘴30下!” 傅归晚直白的剖析道:“这可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当我看不出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是想以退为进狠狠宰我一笔呢! 他们父子多默契,无需来个眼神交流傅经茂就知道怎么做了;有儿子撑腰,辛姨奶奶寻死腻活就是信手捏来的把戏。 如果当晚就能逼长房就范,他们不仅能狮子大开口还能在府中把嫡长房的颜面彻底踩下。当晚不成功,凭我爹的品性必然要私下给补偿,他们绝对不亏。 而傅归晚要逼死祖父小妾的消息第二日就会不胫而走,两位姑奶奶跟着回娘家来闹,还会是不狠狠咬下长房一块血肉来不罢休的闹法,最终必定会达到他们预想的效果。”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尽是算计,究竟是亲人还是仇人? 涂绍昉摇摇头,陈述件事:“傅经茂这两年上蹿下跳的要调回京都,傅副相更是多次向吏部施压,故而朝堂上纷纷猜测是东宫在压制。 可东宫根本没做过,祥瑞闹出来之前太子没有多看过傅经茂一眼,所以东宫以为是池丞相在压制,如今看来也非池丞相。” 他问:“郡主可否给句准话,是你吗?在你还12岁的时候?” “是!” 傅归晚也不掖着:“我刚晋封永福郡主,傅经茂认为时机恰当要回京都,给他老子书信一封,老太爷就巴巴地跑吏部找权尚书要把这儿子从会稽调回来,还是升一级的调法! 权尚书问我,给不给这张调令?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他,压着,死死压着,我没松口之前谁去说情都别动!” “这算是郡主看清傅经茂要把傅家据为己有的野心之后做出的应对吗?可你这应对都能算没有作为,压制在外地算什么,能掐灭他的野心还是打消掉对付嫡长房之心?亦或者能维持傅家的和平?” 涂绍昉叹气道:“郡主,你的行为和养着一窝毒蛇让他们反过来吸干自己的血肉何有差别?你还帮着掩盖他们一系的丑闻,我真怀疑你傻了?” “世子爷听过一句话没有,欲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傅归晚深看他一眼,莞尔道:“你认为祥瑞会是偶然吗?倘若他们不算计我,就没有这一百大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会是偶然吗? 第044章 欲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涂绍昉目光乍变, 神情肃穆起来, 眼底思绪涌动,难以置信道:“这场祥瑞是你的局?你12岁就布置下的局?” “没有,闹出祥瑞我才决定用它来开启这场大戏。”傅归晚尝瓣橘肉, 动作优雅而闲适,可涂绍昉真真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冷意。 “有些话是不能听的, 听到就要付出代价,世子爷还想听吗?” 话谈到这个份上他还能不把全场听完吗?涂绍昉深深怀疑永福郡主在给他设套,但也只能认下:“当然, 请郡主赐教。” “你可猜猜我有多少回想过脱离傅家改姓苏?” “改姓苏?”涂绍昉一怔,讶异道:“郡主在傅家的处境糟糕如斯吗?” 傅归晚淡淡的笑容如素莲绽开,可惜芳香无踪, 唯有凉意四散:“第一次是六年前,我11岁时,府里的七少爷、傅经柏的庶子出生后, 我给贞姨娘灌了碗绝育汤。” “我略有耳闻, 这位贞姨娘是你父亲出京办差时遇上被硬缠过来要主动为妾, 郡主是在庶弟的洗三宴上给姨娘灌下绝育汤。 当天整个京都就传得沸沸扬扬, 傅家闹得很大,所有人都在指责你包括你母亲,最终是那时尚在的权皇后出面接你到宫里住了段日子才逐渐平息。” 涂绍昉问:“郡主是觉得心寒,因为你母亲吗?” “都有吧。”傅归晚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自嘲道:“真觉得自己太多余太多事。苏望姀前些年并没有如这几年般能维护我,是我给贞姨娘灌下绝育汤之后外祖家来人。 外祖母和姨母劝她, 此事我到底是为她,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也如其他人般来指责我多伤孩子的心,苏望姀被娘家人劝解开才……不知能否称之为想通醒悟? 至于贞姨娘可大有来历,你以为傅宗弼只会用名声来压制我吗?这个小妾就是他特意给长子安排过去,用于挑拨我和傅经柏的父女之情。” 涂绍昉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喝杯茶缓缓,缓和过来才问:“即如此,为何当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