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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惹是生非,不想走上一条不归路。 为首的男子脚步顿了顿,心里又犹豫起来,倘若他今天真的杀了人,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旁边那个干瘦的男子等了半天忍不住了,啐他一口,骂了句婆婆妈妈便握着木棒直接冲上去了。 两个小厮箭步上前扯住他的胳膊,三人缠斗在一起,映容拉着携素不断后退,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后边的流民看见已经动了手,也纷纷上前帮忙,胆子小的不敢动手,就站在周围望风。 寂静的林间道上一片打斗之声,为首的男子在摔翻的马车里搜寻了一阵,并未找到进城的对牌,看着天色愈渐黑沉,心里更是着急,钻出了马车疾步走到映容前面,瞪着眼道:“进城的牌子呢?赶紧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映容 这才知道他想要的原来是对牌,叹了口气道:“我手里没有对牌。” 那人不相信,恶狠狠道:“你别不说实话,趁早交出来了事,别想糊弄老子!” “我真的没有,你们便是杀人灭口我也是拿不出来的,”映容眼中尽是无奈,“平头百姓都是禁止出城的,手里哪来的什么牌子?即便是官宦家里,一家也只有一枚对牌而已,都在当家的老爷手里,女眷们手里都没有,我们是跟着各家夫人出来施粥施布的,出城进城的人数全都登记在册,只需勾个名儿便成,我手里没牌子,再说你们这么多人,就算按着人数也是不对的,你再怎么折腾也是进不去的!” 男子闻言心头大震,又是着急又是气恼,眼下这一堆烂摊子也不知该如何收拾,再看看映容,一时怒火上头,狠狠一棒子打在映容的胳膊上,映容顿时痛楚难忍,捂着胳膊几乎站不稳。 这条道上已经一片混乱,打斗辱骂的声音嘈杂不休,余家的两个小厮都受了伤沾了血,被几个人压制着只有挨打的份儿。 前方忽然有点点火把的光亮,映容抬起头,仿佛看见希望的曙光一般,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那点微弱的灯火成了救命的光。 携素摇晃着她欣喜道:“姑娘快看,有人来了,咱们有救了!” 前方打斗的流民也迅速分开,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呼喊道:“官兵来了,是官兵来了,快往林子跑!”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子吓的连忙扔掉手里的棍子,掉头就往树林子里跑。 第五十九章 人群散尽,灯火渐渐靠近,映容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靠在携素肩上平复心情。 前面是一队穿着深黑甲胄的官兵,佩着长剑,打着火把,簇拥着一辆高顶阔悬的马车走来。 携素扶着映容叫他们,“各位官爷帮个忙,我们是昌顺伯府余家的,我们家姑娘受了伤,可否请各位送我们一趟?” 马车缓缓停下,里边的人掀开帘子一角向外说了几句话,旁边的官兵低头应是,转身走上前来,恭恭敬敬道:“请姑娘上马车,我们送您进城,不过里边还坐着我们大人,您别嫌不方便就行!” 映容淡淡一笑,“怎么会?我感激还来不及,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 想了想,又多嘴问了一句,“不知你们家大人是哪位?” 那官兵脸上顿时有几分骄傲,笑呵呵道:“我们大人是兵部尚书。” 映容眉头皱了皱,“兵部尚书?” 仿佛,仿佛她也认识个兵部尚书来着! 看她一脸疑惑,那官兵又解释道:“您不会不知道吧?靖宁侯您不认识?国舅爷的名儿您没听过吗?” 映容脚一崴差点摔在地上,得亏携素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那官兵又笑呵呵道:“我们也是从京郊赶回城的,可巧路上就碰见你们了,我说句实话,这回遇见我们可算姑娘你运气好呢,不然这么偏僻的地方,天色又这么晚,你们不好回去的!” 映容给携素使眼色,她不想上这辆马车。 携素就急了,一个劲儿的推她,“姑娘你可别磨蹭了,再晚真回不去了,您这还伤着胳膊呢,小心耽误了诊治落个半残不残的怎么办?” 携素生怕映容犟着性子不愿跟男子同乘一车,便用残废这话来吓唬她。 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两个小厮都受了伤,马车也不能走了,要是不跟这队官兵一起回去,她们自个怎么回去呢? 万一待会又碰上刚才那波流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映容捂着自己酸疼的胳膊,一步似有千斤之重,慢慢走到马车前。 满绣的帘幔格外厚重,映容纤细的手指轻轻掀开一条缝,扶着一旁的盘金杆上了马车。 厢内很宽敞,铺着朱红的绒毯,架着小几,左右各坠了一枚镂空的小金球,燃着淡淡的熏香。 傅伯霆听见响动,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靠在软垫上闭目凝神,神色憔悴,看的出已经困倦疲乏极了。 映容本来还想道声谢,看他累极的样子只怕也不想让人打扰,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低头安静的坐在一旁。 傅伯霆也是才从京郊过来的,连着几日处理灾民北上之事,连合眼都成了稀罕事。 映容不敢打搅他,便低着头默默抠手,光是玩手就能玩一路,又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看外边到了何处,心里急着赶紧回家。 马车渐行,镂花窗外一阵阵的吹进夜晚的凉风,混合着马车里飘散的熏香,那熏香味道不浓,是京城世家里常用的安神香,映容睡不安稳时也曾用过,因此闻着很熟悉。 吹了会凉风,映容嗓子有些难受,忍不住掩着袖子轻轻咳了几声。 虽然已经尽量放低声音,但还是吵到了傅伯霆,他睁开眼往这边看了看,略坐直了身子。 映容声音压的极低,“我吵着您了!” 晚间的凉风丝丝的吹着,映容的发髻早在刚才的混乱中散乱了,及腰的长发垂下,青丝如绢,一根根,一缕缕贴上面颊,吹至肩头,发间的清香弥散于熏香之中。 傅伯霆伸手关上小 窗,撑头看着她,“你散着头发很好看。” 映容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难道我平常的样子丑吗?” 马车里只有两个人对坐着,谈话之间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思虑,映容一时间连避嫌都忘了,也不像从前那般顾忌重重,气氛也是轻松温和的。 她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退避三舍,傅伯霆的眉眼舒缓不少,轻笑一声道:“丑倒不至于!” 映容托着脸看向窗外,又问道:“这些灾民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安置在京郊吧?” “不会,朝廷不会放任灾民不管。”他眼中突然多了几分严肃之色。 话题略有些沉重,映容便不再问下去了。 马车行至城门口停下,侧门处已有一辆青帷小车停在那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