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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本汗便先告辞了。这几日的工夫,燕世子还是抓紧,该安排的,该收拾的,都尽早才是。” “多谢狄主提醒。”燕崇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好似刚才做下的决定再寻常不过,而不是生死休戚。 斛律藏目光幽深,与燕崇无声对峙了片刻,转而掠向了燕崇身旁的裴锦箬。 燕崇却好似早有所觉一般,步子一挪,便是挡在了裴锦箬身前,阻隔了斛律藏的视线。 斛律藏倒是不以为意,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右手放在左肩,朝着永和帝行礼作别,脚跟一旋,便欲走。 裴锦箬却是再顾不得其他,“狄主,请留步。” 这猝然的发声,引得众人皆是一愣,燕崇皱眉,似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伸手要拦。 她却是理也没理,径自道,“方才狄主说,给了我家世子爷两个选择,不知被他拒绝了的那一个,是怎样的选择?” “你干什么?”燕崇拧眉望着她,神色间满满的不赞同。 斛律藏却是倏忽笑了起来,“世子夫人不知道呀?看来……世子爷未曾与您商量,便擅自决定了?这样……怕是不好吧?”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不劳狄主操烦。”燕崇冷声说完,便是去拉身旁的裴锦箬,压低嗓音道,“圣驾当前,莫要造次。” 裴锦箬却是往边上一让,躲开了他的手,目光直直望定斛律藏,索要答案的态度很明显。 斛律藏也乐于从命,笑道,“也没什么,本汗不过是跟燕世子提议了一番,我北狄失了一个第一美人,你们大梁便赔给我们一个第一美人,便也算两清了,不过,这个主意,显然燕世子并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这话一出,满殿的人神色皆是惊变,目光便是落在了裴锦箬身上。 这大梁第一美人也是私底下的传闻,可是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没有想到,斛律藏居然是这个意思?也难怪燕崇会提也不提了,这分明就是挑衅。 裴锦箬哑然,回头望了一眼燕崇,却见他面沉如水,双眸沉冰,显见,是已怒。 “狄主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萧綦咬牙道。 “这是为何?”斛律藏一脸的不解,环顾四周,见众人面上神色,好似这才反应过来道,“本汗忘了,你们大梁的规矩与我北狄不太一样。本汗没有亵渎世子夫人和折辱世子爷的意思,实在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本汗提的,是双赢的建议。” “或许.......世子夫人该考虑考虑,毕竟,能够救得世子爷,您去我北狄,本汗自也不会亏待了您,许与大妃之位,我北狄与大梁永结秦晋之好,如何?”斛律藏说着,笑睐向裴锦箬。 “狄主!”燕崇忍无可忍,终是提声喊道。 斛律藏却是笑回,“燕世子莫要激动。此时,本汗问的是夫人。” ------------ 第418章 鬼蜮 “狄主!”这一回开口的,换成了永和帝,仍然是沉冷的嗓音。 斛律藏望向他时,他却还是笑了,只那笑意,却未入眼底。 “既然狄主也知,你我两国,风俗不同,这样的话,便莫要再说了,否则,便是当真存了折辱之心了。” 斛律藏这才稍稍敛了笑容,“看来,果真是本汗失言了,既是如此,诸位便当打你从未听过本汗今日所说的这番话,冒犯了,世子夫人勿怪。”说着,右手放在左胸,行了个北狄的大礼,只抬眼间,却好似别有深意地瞥了裴锦箬一眼,斜斜一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燕崇垂在身侧的手,拽握成了拳头,青筋都是暴起,裴锦箬紧紧拉着他,即便知道,他不会真的冲动,当众揍人,却还是只有这般紧拉着他,才能放心。 斛律藏带着人,转身走了,独留一殿古怪的静寂。 片刻后,永和帝才出声道,“好了,各自都去忙各自的去吧!”然后,又转头对燕崇道,“你媳妇儿脸色不太好,你陪她到后殿去歇歇。” 燕崇转头看了看裴锦箬的脸色,神色微黯,点了点头,拉着裴锦箬往后殿去。 一路上,裴锦箬都是沉默不语,到得后殿,便是甩开了燕崇握着她的手。 “其实,斛律藏说得也没错,你反正打定了主意舍身成仁,也不介意我往后另嫁,那还不如现在就用我来换你的命好了。” 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赌气,燕崇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口憋闷,怒气,转眼便盈满了胸臆。 “瞪着我做什么?生气?你有什么好气的,等你死了,我想怎么着,你还管得了吗?”说罢,裴锦箬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看着她回了房,燕崇才轻吐出一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眼里,却凝聚着暗色的风暴,狂卷的漩涡拥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 燕崇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去!叫你家主子今夜来见我!” 夜,渐渐深沉。 天儿好似被一只袋子罩了起来,没有一丝的风,闷热得厉害。 偌大的宫城,好似蹲守在暗夜里窥伺的一只巨兽,随时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当中的人和事。 一盏殷红的灯,飘过荒芜的长廊和杂草丛生的园子,飘进了一处已经荒废许久的宫殿之中。 没有人瞧见,即便瞧见了,也会当作没有瞧见。 这宫城之中,冤死鬼太多,除了紫气环绕,贵气笼罩的贵人居所之外,多的是阴气森森,鬼气浓郁之所,有一两盏鬼火飘过,实属正常。 那“鬼火”飘进了宫殿,一路不停,又进了当中一间宫室,一双手推开了破败的隔扇,一道身影轻车熟路绕进了落地罩,破败的帐幔遮盖了烛光,烛火前,却分明立着一道人影。 “你来得倒是早!”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这暗夜中,只觉得让人毛骨悚然,来人一边说着,却是一边吹熄了手中的灯。 立在烛火旁的人,转过身来,一双狭长的黑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将来人凝住,“你对这座宫城倒果真甚是熟悉,这般偏僻的地方也能轻易寻得。” 来人轻笑了一声,“我早与你说过,我自幼便记忆超凡,这座宫城,我五岁时,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