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言情小说 - 锦若安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3

分卷阅读393

    还有些羞意,转瞬间,却被裴锦箬说得怔住,“怎么说?”

        “因为我家世子爷不会纳小,他答应过我的,若是食言,我会……阉了他。”裴锦箬笑得馨馨然道。“公主想想,若果真如此,公主到底是报恩呢,还是恩将仇报呢?”

        语罢,她已是站起身来。

        那边,斛律真也在那女官的解释下,明白了她方才那句话里的“阉了他”是何意,脸色乍青乍白间,难掩诧异与惊骇地望向裴锦箬,“你这般恶毒的女子,如何就能嫁了他?”

        “恶毒又怎么了?偏偏他就是喜欢啊!”裴锦箬仍是笑眯眯,不受半分影响的模样。

        “那是他没有瞧清楚你的真面目,被你蒙蔽了。”斛律真义愤填膺。

        “公主大可以去告知他,我的真面目。”裴锦箬望着斛律真,眼儿微微眯起,“公主如今,倒果真有些春心萌动的样子了。他救了你,我大抵能够理解。只是,公主从一开始就装出一副对燕崇青眼有加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

        “他可是你们北狄的仇敌,难道只因为他那皮相,便值得公主忘却国仇家恨了?公主看上去,可不是这样的人,早前,倒果真有些难为公主了。”

        一席话,她笑微微地说,斛律真却是听得面皮发僵,浑身起栗,难言惊骇地望向裴锦箬。

    ------------

    第390章  怒火

        裴锦箬却是无视她那惊疑的眼神,径自扶着腰,转过了身,却是没有想到,边上有人厉喝一声,“夫人,小心!”

        她被身后一个力道带着往边上躲开的同时,一支利箭已是从洞开的窗户处,疾射而来……

        南大街被五城兵马司戒严,得月楼和它对面的茶楼则被禁军重重围了起来,连只苍蝇也不会放过。

        燕崇一身大红金绣的飞鱼服,手扶绣春刀刀柄,大步迈进得月楼,唇角始终抿着,眉目沉凝。

        进了得月楼,目光四处逡巡,瞧见了角落处安坐着的裴锦箬,便是大步靠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双手扣住她的肩头,目光如电,将她上下打量。

        裴锦箬摇了摇头,“没事儿。”

        燕崇见她确实没有伤着,神色也是如常,从听说她在得月楼遇刺起,便一直惶惶的心,这才稍稍安放。

        目光精锐地四处扫射,见这雅间中桌椅被掀倒,处处都是乱箭,杂乱无比。

        间或还有些刺眼的血迹。

        燕崇蹲下身去,从一张椅子上取下了一支铁箭,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而后,转头往洞开的那扇窗户望了过去,堪堪与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撞到了一处。

        互相点了个头,算作致意,他回头对裴锦箬道,“你表哥也来了。”

        话刚落,便听得一阵规律的靴子响,却是从对面的茶楼快步而入。

        裴锦箬抬眼便见得也是一身飞鱼服的袁恪大步而入,起身轻轻一福,“恪表哥?”

        袁恪点了点头,目光亦是关切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没伤着,没吓着吧?”

        裴锦箬摇了摇头。

        袁恪这才转头望了一眼四周,而后,踱到燕崇跟前道,“没有活口,用的是普通弓箭,这个射程,都是好手。”

        燕崇点了点头,“我这里也暂时没什么发现。”

        正在这时,那个北狄女官却是忍无可忍,冲上前来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何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人问过公主一声?燕世子,有人要刺杀我们公主,一而再,再而三,你可定要禀告你们皇帝陛下,加强防卫才是。”

        这般直白,袁恪和燕崇想装傻都不成了,袁恪的脸皮自来没有燕崇的厚,因而,他很是自觉地转头望向斛律真,从善如流问道,“公主没事吧?方才瞧着公主神色如常,面色红润,便料定公主无碍,倒是忽略了,并无不敬之意,还请公主见谅。”

        那北狄女官也好,还是斛律真也罢,却好似根本没将袁恪这番话听进耳里,只是紧盯着燕崇不放。

        那北狄女官更是没有忍住道,“燕世子,我们公主与你家夫人在一处,被人刺杀,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家夫人怕也是担待不起吧?”

        “他娘的,你给我闭嘴!”燕崇却是蓦然便是爆了粗口,扭头冲着那北狄女官喷起了火,“我就是念着公主是我大梁贵客,这才千方百计忍着,没想到,你还先来惹我?说起这个,本世子才该兴师问罪吧?公主何故约了我家夫人?而我家夫人一来赴宴,便遇了刺杀?”

        “这会不会太巧了些?这刺客是冲着谁来的?或者,是怎么来了?”燕崇一字一句,都是含着冲天的火气,偏这团火里,却又含着冰,冷得让人觉得刺骨。

        话虽是对着那北狄女官说的,可他一双眼却是凝在斛律真身上,斛律真被他瞧着,忍了又忍,才没有哆嗦起来,可脸色却是一寸寸白了下来。

        “你记着,你家公主在你看来,金贵无比,可在我燕崇眼里,别说一个北狄公主了,就是十个,百个,也及不上我夫人一根汗毛。你们该庆幸,今日有惊无险,我夫人没有损伤,否则,这会儿我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刻的燕崇,又好似变成了那日在康王府别院中的那般匪气十足,触到了他的底线,便如同在老虎嘴上拔了毛,眨眼间,他就龇牙咧嘴起来,亮了锋利的爪子。

        斛律真和那北狄女官完全被震住,不敢言语。

        边上,一贯淡漠的袁恪此时看来,反倒可亲了许多。

        他上前来,打起了圆场,对燕崇道,“表妹如今是双身子,最是劳累不得,今日或多或少怕是受了惊吓,稳妥起见,还是快些回府找大夫来瞧瞧,好生歇着,这里的事儿交给我便是。”

        燕崇听罢,转头望了望裴锦箬,总算是神色稍缓,“如此,便多谢谨之兄了。”说罢,已是伸手将裴锦箬牵起。

        夫妻二人相携往外走,就要擦身而过时,燕崇却是驻足,转头往斛律真瞧去,目光与语调一样冷沉,发出最后的警告,“公主,往后,我还望不会再出现今日这样的情形,我家夫人也没有任何的理由,需要与公主你单独见面。”说罢,燕崇转过身,拥着裴锦箬走远。

        上了马车,燕崇的脸色却是沉冷下来,望着裴锦箬不置一词。

        裴锦箬咳咳了两声,“看来,果真有人想要斛律真的命,也不知是什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