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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门槛,这才分开。 这一幕,裴锦箬兄弟姐妹几个,都是垂下眼去,当作没有瞧见。裴老太太却是看得欢喜得很,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连连点头。 被裴老太太这样的目光看着,袁婧衣不由羞红了脸,那羞色被那一身喜气的红掩映着,端的是人比花娇。 裴世钦引着袁婧衣上前,冯嬷嬷早已让丫鬟备了蒲团,两人双双跪了。“儿子领新妇袁氏来给母亲请安。” 丫鬟端了托盘上来,上面摆着两只大红金漆缠枝花纹的茶碗。两人一人端了一只,奉到了裴老太太跟前。 裴老太太自是欢喜得很,一一接了,意思意思地轻抿了一口,又说了一番训诫的话,然后,从冯嬷嬷手中接过一只匣子,慎重交到了袁婧衣手中。 见过了长辈,接下来,便是裴锦箬他们这些子女拜见母亲了。 裴家的子女,有哪些,年岁几何,是个什么来历,袁婧衣早早都是了解了的。等到他们拜见之时,都是微微笑着,既不倨傲,也不过分亲近,不偏不倚,都是一只黑漆的匣子,只是雕镂的花纹略有不同罢了。 没有打开,谁也不知道给的是什么。 如此见了礼,等到三朝回门后,再回族里,去开了祠堂,请出族谱,将袁婧衣的名字正式添上去,袁婧衣这裴太太的名分便算得尘埃落定了。 裴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心中欢喜是欢喜,但到底忙碌了这么些时日,有些乏了。只怕还有些话,要嘱咐裴世钦,便抬手让他们各自散了,临了,对裴锦箬道,“你陪着你母亲在家里转转,引着她认认路。” 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又是袁婧衣的亲外甥女,这样的事,自然是落在她的头上,裴锦箬半点儿不意外,亦是应得干脆。“是。” 待得出了春晖院的正堂,袁婧衣便是携了裴锦箬的手,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端详着她道,“我看你好像瘦了好些,可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我听说,家里的事,大头都落在了你的肩上,你倒是能干,却只怕累坏了。” 袁婧衣望着她,皱着眉,眼中闪烁着心疼。 “怕什么劳累啊?母亲进门,这是我们家里的大喜事,更是我和枫哥儿的大喜事,哪怕是累一些,我也是开怀的。”裴锦箬笑道。 :。: ------------ 第199章 负罪 “何况,如今母亲进了门,往后这些事,便都由母亲操持了,想到这些,我就是再累,也甘之如饴。”裴锦箬笑得俏皮,说着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惹得袁婧衣又好气又好笑,“敢情我进了门,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躲懒了?” “那是。有了母亲,我便又是那只需娇养在家中的女儿了,自然可以躲躲懒。”裴锦箬笑眯眯道。 “这可不成,你眼看着便该说亲了,该学的,还是得学起来。”袁婧衣却是道,“不过.....我瞧着你,万事妥帖,日后不管嫁到谁家,定也可以将日子过得顺心,如今,唯一差的,便也只是一门好亲事了。” 这话里,好像意有所指,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道,“母亲这才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想将我嫁出去了。” 袁婧衣目下闪闪,“我也舍不得,可女儿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好了,左右也不过两句闲话,谁要娶我们家箬姐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也得是人中龙凤,文成武就,这才能配得上我家箬姐儿。” “走吧!带我去逛逛园子。等到三朝回门过后,你手里这些事,还得我来操烦。你都已经在博文馆告假多久了?这习学之事,可不能长久耽搁的。” 裴锦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等到三朝回门时,袁婧衣也不讲究,硬是要带了她一道去英国公府。 她到底也是英国公府的外孙女,要回去,也是使得。见袁婧衣坚持,裴锦箬便也只得从善如流了。去了,哪怕去看看外祖母也好,说起来,也许久未曾见过她老人家了。 到了英国公府,没有见着袁恪,而舅舅、舅母望着她时,神色总有些不自然时,裴锦箬便更是肯定了。 果真,等到了葛老夫人房里,老人家拉着她,摩挲着她的手,长吁短叹,却是久久不言。 反倒是裴锦箬有些受不了了,“外祖母,您别这样。我知道,您和外祖父为了我,已是尽力了,有些事……终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关系。如今有了母亲照看,就算没能来外祖母跟前,我的日子也好过着呢。往后,我若有什么事儿,表哥也不能不管我吧?” 葛老夫人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倒是看得开!”这个孩子,还是聪明通透得让人心疼啊! “那日,陛下便已是召了你外祖父、舅父和恪哥儿到了御前,虽然明旨尚未下,但这意思却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我只是想着,这心里,便觉得憋屈……”葛老夫人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裴锦箬目光闪闪,忙道,“就快要得一个金枝玉叶的孙媳妇儿了,外祖母该欢喜才是。往后,表哥做了驸马,我不就更多了一个倚仗?外祖母就不用担心谁还敢欺负我了。” 知道裴锦箬这话,是特意在宽她的心呢,葛老夫人却是听得悲从心起,“你这孩子,就是可我的心,只是可惜……”到底可惜什么,却是到底没有真正说出口。 不管怎么说,永和帝肯把爱女下嫁,这便是对英国公府以及对袁恪的看重和宠幸。大梁没有前朝驸马不得参政的规矩,袁恪能够尚公主,与永和帝成了翁婿,非但无碍于他的前程,反倒是大大的有益。 这一桩婚事,若是少了她横在中间,本就是一桩大大的好事,本就该欢欢喜喜的才是。 好不容易将葛老夫人哄得笑了,那边,袁清洛屋里的小丫鬟来叫,她这才辞别了葛老夫人,从屋里出来。 谁知,出得院门,迎头便见着前方道旁负手立着一人。 一身藏蓝,在这热天儿里,这么深的颜色,便也只有那一贯端肃,而且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才穿得住了。 即便没有旁人在,他的身姿亦是站得笔直,掩映着园子里的姹紫嫣红,那背影,居然还能反衬出两分生人勿近来。 裴锦箬目下一闪,笑着上前,轻轻屈膝道,“表哥。” 袁恪显然是刻意在这儿等她的,因而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