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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扳指。 “那夜,你既然是在御河边儿上,那可有撞见什么人?又遇见了什么事儿?裴三姑娘或许不知朕找她来所为何事,但你总该是知道的吧?” 永和帝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可裴锦箬颈后的汗毛却是根根立起。 “我是知道的,不过这宫里的事儿,本来就都是麻烦,我原本是半点儿也不想管的。这事儿,说出来,便都是为了那个位子,你陷害我,我陷害你,一家子的骨肉全没了半点儿亲情,我是真不想牵扯进来。皇舅舅不也知道吗?我都已经找了借口在你这儿告了假了,若不是你们将这笨丫头牵扯了进来,我也不想来蹚这浑水。”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也就只有这位燕二公子敢这般直言不讳了。 好在,御书房中的人都是知道他素来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皇贵妃反倒听出了两分希望,“听晙时的意思……那夜的事儿,你是知道一二的?” “我瞧见了。”燕崇目光从萧綦身上掠过,却是承认得很是痛快,反手往身后伏跪的裴锦箬一指,道,“那夜,我将这丫头从水里救起后不久,便瞧见两个人来,一个便是那个死于非命的宫女,另一个,是一个内侍,若是没有猜错,定然便是推这丫头下水之人。” 话至此处,皇贵妃和萧綦明显都高兴起来,看来,燕崇是真的看见了。 而他的话,比起那裴三姑娘,在陛下这里,可是更有分量啊! “他们起先定是想拿这丫头布局,却没有想到被我横插一脚救了这丫头,这才临时改了布局。那宫女正是那内侍亲手所杀,我亲眼所见,若是彼时需要对峙,直管言语。既然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得罪的人也是得罪了,倒也不怕再多走一步。” 皇贵妃和萧綦面上都露了喜色,“陛下,您听到了?” 永和帝却是抬手制止了皇贵妃和萧綦,目光仍锁在燕崇身上,“当时你既然与裴三姑娘在一处,你瞧见了,那裴三姑娘……” “她当时晕着,自然是没有瞧见。”燕崇道,对着永和帝明显幽沉的目光,却也没有半分的闪烁,反而转头对门外喊了一声,“洛霖!” 门外响动后,洛霖躬身而入,到得近前,与永和帝和皇后他们一一行过礼后,将手里的一卷画轴递到了燕崇手中。 燕崇接过后,双手呈上,“这是那夜那行凶内侍的影画图形,当时夜深,若是有不真切的地方,也请多担待。只盼着穆王能早日缉拿到真凶,洗脱嫌疑。” 萧綦自然是喜不自胜,瞄了一眼永和帝,见他只是沉凝着脸色,并无阻止之意,忙正了神色,双手郑重接过道,“多谢表兄仗义相助,楚风必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忘不忘的,他可不在意。走这一遭,也只是被逼无奈。若可以选择,他可不想说半句。 “皇舅舅,接下来的事,应该用不着我再多事了。您和两位娘娘,该问的,也都问完了吧?”燕崇扯开嘴角,朝着永和帝一拱手。 永和帝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言下之意,怒道,“你要走便走,那玩世不恭的德性杵在朕跟前朕还嫌碍眼呢。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说罢,挥了挥手。 燕崇却是乐得从命,嘻嘻拱手笑道,“那便谢过皇舅舅恩典,我就先走啦。”要举步时,却是朝地上伏跪的人一瞥,“我正好要出宫,便将裴三姑娘一并捎带了出去,也省得你再派人送了。” 不等永和帝发话,便已是朝着裴锦箬一瞪眼,语调有些不耐烦地道,“笨丫头!还不快点儿,难不成要爷等你?” 裴锦箬连忙起身,朝着永和帝和皇后、皇贵妃并萧綦等人一一行礼,然后,垂首跟在燕崇身后,与他一道出了御书房,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乱看。 但直到走出御书房,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身上,如芒刺在背。 “陛下,有晙时所言,您总可以相信老六是无辜的了吧?”他们一走,皇贵妃便是泪盈于睫,殷殷望着永和帝道,满腹的委屈,“也不知是哪一个心机深沉的,居然这般处心积虑,布局害人,为此,居然平白害了一条性命。这还好,裴家三姑娘被晙时救起,若是出事的果真是她,英国公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只怕于陛下,都是为难之事。” “好了。”永和帝淡淡道,“这桩事朕知晓是委屈了老六,如今,既然晙时已是证明了你的清白,朕心中自有计较。”这话是对着萧綦说的,末了,又转向皇贵妃道,“有了晙时的影画图形,你便协同皇后一道,将此人寻出,届时严加拷问,自然真相大白。” “是。”几人皆是应道。 ------------ 第90章 亏欠 直到几人也离开了,御书房内一静,永和帝往后一靠,抬起手,按揉着酸疼的额角。 魏公公轻手轻脚上来,给永和帝端上一盏茶,“陛下是累了,要不,歇一歇?” “哪里能歇?”永和帝睁开眼来,抬手往御案上一指,那里还有厚厚一摞奏折未曾批阅。接过魏公公手中的茶盏,永和帝轻啜了一口,他最熟悉的茶温和茶味,这么多年了,也只有魏俨一人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永和帝的眉宇总算舒展了一些,略略休息一会儿后,他又得投身于那永远也忙不完的政务之中。 “老魏,你说说,晙时这孩子对裴家那个三姑娘是不是有些什么?”永和帝骤然开口道,“他早前分明说了,近日不会进宫,可今日,却偏偏来了。还事先连影画图形也准备好了,未必是凑巧吧?” “陛下是觉得.......”魏公公微垂眼道。 “朕觉得,他分明是听见了风声,特意赶来给那丫头解围的。他想明哲保身,早先便想不管这桩麻烦事,他若执意不说,朕瞧那丫头怕也是个不敢说的,朕又能如何?他却忙不迭来了。一来了,还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别以为朕听不出来,他虽然句句都没有好话,却句句都将那个丫头撇得干净。” “说起来……那日,那丫头与安平比试,朕也问了那丫头几句话,也没有问什么,那小子居然忙不迭就打岔,用别的事儿把朕给忽悠走了。当时不觉得,如今想来,都是故意的啊!”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瞧上这丫头的?在博文馆吗?” 魏公公瞧着永和帝那副着急的模样,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