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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曹淑平生就他一个嫡子,养了二十年,说没就没了,她要怎么办?这余生几十年,她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过下来的? 王悦放下了那汉服。 一大清早,起迟了的王乐匆匆忙忙拽着鞋子从屋子里窜出来,一头粉色头发乱得跟被人刨过一样,王悦坐在桌子前喝着水,静静看着王乐满屋子手忙脚乱地窜。 王乐发现自己迟到了,准确来说,她觉得自己都快旷课了,她慌乱地将那汉服一把塞到书包,伸手就从一把抓过了王悦昨夜些的大幅字帖,看都来不及看,抓了转身就跑,冲出门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跟台旧机器似的,浑身零件都在抖。 这他妈绝对迟到了! 王悦见王乐连脸都没洗,就漱了下口,忍不住探头喊了声,“你不吃早膳了?” “不吃了!” “我写的字你看过了吗?” “我知道了!有事回来说!”王乐的声音从大老远楼下飘过来,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没了声音。 王悦慢慢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了,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毕竟是琅玡王家大公子,再没文化也是个晋朝人,唬唬这儿的人还是没问题的,他点了下头,他抬手又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水,转身回厨房找吃的去了。 王乐走了没多久,王悦一个人没事儿干,起身又回房间把笔墨收拾出来了。 他总觉得昨晚那几个字其实没写好,闲来无事,他打算重新写写找点感觉。 面前摆着裁得整整齐齐的雪白宣纸,漆黑的墨,王悦提笔蘸墨,写了一两行却总是觉得不满意,过了半天,他甩手把笔轻轻撂下了。 心境不太对。少年时跟着琅玡王家的几位先生学写字,那时候不知道天有多高,也不知道地有多厚,胆气粗得很,下笔透出股狂劲,我手写我心,当然豪气干云天。可如今呢? 说着不恨不怨,心平气和,实则不甘又愤懑,快憋死了。既没有看清云淡风轻的胸怀,也没有只手回天的本事,却要装出这副随遇而安的从容样子,到底给谁看呢? 可笑说不上,挺可怜的。 王悦的手抖了下。 他回身从桌子的抽屉里翻出王悦的课本,翻到最后面的附录处,看着上面那篇兰亭集序。 这是他堂弟的字,王悦也没想到,千年后琅玡王家最出名的不是他父亲王导也不是他叔父王敦,而是个只会写字的书呆子,王悦还记得自己一次看见这字时的震惊,他真是没想到,后世吹得天花乱坠的,大名鼎鼎的书圣,书法世上旷古绝今的一号人物,会是琅玡王羲之。他记起一幕场景,抽着鼻涕擦着眼泪的小孩团坐在他家堂下写字,院中桂花树开得正好,一转眼春来冬往,忽而玉树临风一少年。 他看着这上面熟悉的字,忽然觉得这其实也算封家书。 王悦正愣着,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那声音不急不缓,王悦隔着门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一个人。 开门一看,谢景静静立在门口。 王悦望着他,不知怎么的,他望着这人皎皎的样子竟是有几分转不开眼,“进来吧。”顿了片刻,他侧过身拉开了门。 他让谢景进屋坐了,见屋子里有点乱,他随手扒拉了一两下桌上的笔墨,正准备收拾宣纸和课本,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莹白修长的手,王悦手中的宣纸被轻轻抽了出去。 谢景垂眸扫了眼宣纸上的字,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端详王悦的字。 龙蛇横飞,笔力之雄浑全然不像是个少年人写的。谢景看了好一会儿,抬眸看向王悦,“你写的?” 王悦点了下头,“我写的。”东晋琅玡王氏,满门书法大家,从未浪得虚名。王悦这辈子什么都混,唯独一手字是货真价实的好,幼年受罚一抄家训就是几千几万字,这一手的好字那绝对是实打实从根基上练出来的,即便是他如今心境不对,可是形还摆在那儿,瞧着总是好看的。 谢景垂眸望着那字看了会儿,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却忽然听见王悦开口道: “正巧你来了,一起喝酒去吗?” 谢景抬头看去。 王悦手里头随意地拿着,手有些抖,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 王悦忽然就想喝酒,人不开心的时候,要学着自己找乐子。他从个建康数一数二的纨绔落到这步境地,说实话真的很惨了,他又不能和别人诉苦,那憋屈的时候他找人喝两杯总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绝对是我写文以来发展速度最快的一对cp 第15章 歌谣 老胡同老地方,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还是戴着一双水红色袖套,笑着给王悦拎过来两大坛子青梅酒。 谢景看着对面心情不错的王悦,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世上大约没有比一个三杯倒的人要请你喝酒更让人头疼的事儿了。 王悦笑了笑,倒酒的样子相当熟练,做人嘛!首要的是开心。 “干!”王悦伸手将碗抬起来,对上了谢景,难得一副豁得出去的样子。 谢景看了他一会儿,抬起了手。 两只青花碗撞了下,清越一声响。 王悦抬手一饮而尽,相当爽快。 谢景静静望着他,抬手喝了一口,平生第一次尝到酒味,尝不出别人说的辛辣也尝不出什么清冽,只是觉得有些涩,味道过去了,又有些清苦。他习惯了清醒,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悦一个人闷头喝。 王悦喝多了,其实他没有喝多少,可是谢景知道他喝多了,少年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捏着只空碗轻轻敲着桌案,瞧着百无聊赖的,可实际上是因为喝醉了没缓过神来。 谢景伸手从他手里将那只敲着桌子的空碗拿出来,“怎么了?” 王悦抬头望向他,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人是谁。 他低下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多话说不出来,可憋在心底又感觉快要憋疯了。忽然,他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下酒碗,对着谢景笑道:“我给你唱个东西吧?” 谢景望着他,“好啊。” 王悦望着碗底的清酒,忽然笑了下,那是千年前的调子,应和着竹筷敲着瓷碗的节拍。 少年朗声唱道:“秦川中,血没腕,唯有凉州倚柱观……” 王悦唱的很大声,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他喝醉了,手敲着碗,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眼前人不是眼前人,眼前景不是眼前景,闭眼又是这江东滚滚东逝水。 他唱高贵乡公今何在,唱草木萌芽杀长沙。 他唱的有些兴起,眼前是家国动荡风雨飘摇,耳边是铁马冰河声。他敲着碗。 他唱刘将军孤悬塞北,唱中流击楫净胡沙。 他唱洛中朱衣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