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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了宇宙星辰似的。 萧知望着他的这双眼睛,那些激动的情绪也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 良久。 她开口,声音有些哑:“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段日子了。” 陆重渊看着她,笑了下,“以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你不像是从小生长在尼姑庵,倒也没有多想,后来”他一顿,稍停了一会,才又说道:“你找上我,让我帮忙,带我见了你顾辞和柳述,我才觉得不对劲。” “虽然你们两兄妹已经尽可能的避讳了,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你对他那种无形的依赖和亲近。” “你知道我的性子。”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苗头,肯定会去查清楚” 陆重渊没有遮掩自己查过的那些事,一件一桩,与她说道:“我让庆俞去查了柳述当年逃出生天的真相,当年柳述死之前,永安王曾经去过天牢。” “后来,我又去让庆俞去查过顾珍的东西,你当初写得那个福字,笔迹和顾珍以往写得一模一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萧知就算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陆重渊他,是真的知道她是顾珍了,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她被火光映衬着的小脸,有些苍白,那双干净的杏儿眼也还透露着一丝迷茫,“那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艰难,像是硬抠出来的几个字眼,“为什么你”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说?”陆重渊接过她的话,问道。 萧知在他的注视和提问下,轻轻抿起红唇,小手也握成拳头的样子,好半响的功夫,她才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重渊看着她,却没有解答,反而问道:“我若早早同你说了,你会如何?” 她会如何? 萧知一愣。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半会,还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就这么仰着头看着陆重渊,眼里还藏着一些迷茫然后,不等她回答,就听到陆重渊开口了。 “你会害怕,你会逃得远远的。” “你会躲起来,再也不见我”陆重渊一字一句得同她说道:“因为你觉得,我一定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你是山精妖怪,觉得你不详,觉得我会对你不利。”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萧知。 最后。 他问她:“是不是?” 萧知就跟傻了似的,一直怔怔地望着陆重渊,他说得没错,如果陆重渊早早就透露出他知道她是谁的信息,那她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她承担不起那样的风险。 可是—— 她突然皱了眉,又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跟我说了?” 她不明白。 既然他隐藏了那么久,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肯跟她坦白了?难道他现在不担心了吗? “因为啊——” 陆重渊望着她,声音较起先前突然低了一些,“某人一直不肯明确自己的心意,也不肯去相信别人对她的心意,我若是再不说,恐怕她真就打算离开我了。” 他说到这,握住她的手,语气颇有些委屈得说道:“我若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的腿好了,就离开我?” 萧知没想到陆重渊竟然连这个都猜到了,有些窘迫,也有些怕他生气而产生的慌张,她半低着头,支支吾吾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确是这样想过的,也的确是打算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师父,二来也是因为她总觉得等陆重渊的腿好了,也就不需要她了。 等他的腿好了。 他又是那个英勇无比、万人之上的五军都督了。 到那个时候,有的是人想嫁给他,王公贵族、名门世家,就算是别国的公主,恐怕都想不远万里嫁给他的。 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跟那些人比呢? 陆重渊一见她这幅表情,就知道自己果真是猜对了,生气、不甘、委屈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刹那,一窝蜂的涌上心头。 他半躺在地上,身上的伤还疼得厉害,呼吸也有些困难,但他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伸手掐着她的腰,又气又委屈得说道:“给了宠爱给了名分,纵得你都快往我头上爬了,你还想着跑?” 萧知小脸微红,就连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她埋在陆重渊的怀里,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一会,也只能红着小脸,偷偷抬起眼帘,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你就不怕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小手一直紧紧揪着陆重渊的衣襟,十根手指攥得很用力。 她很害怕。 害怕得到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害怕会从陆重渊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她不想看到的情绪。 陆重渊知道她在想什么,任由她握着自己的衣襟,然后他伸手,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紧攥着的手用一种包容的姿态拢于自己的掌心之中。 “为什么要怕?” 他看着萧知,说道:“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相反,你一直护着我、关心着我” 陆重渊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仿若初雪新霁,又似四月暖风,他把手从她的后背移到头顶,眼里的温度也柔和了许多,“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你捧着光走到我的面前,是你带我走出了黑暗。” “何况,就算要害怕,恐怕世人也是怕我更多。” 他笑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重新低头看向萧知,大概是看出她的犹豫和踌躇,陆重渊又道:“所以别再担心我会觉得害怕,这没什么可怕的,以往古书记载也不是没有,更何况” “我反而要感谢上天,让你有这样的机缘,让你能够来到我的身边。”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又有多高兴。” 如果她没有这样一份机缘,那么现在的他,一定还是跟以前一样,拒绝跟任何人相处,拒绝打开心扉,厌世,仇恨一切的人和事。 是她改变了他。 萧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从陆重渊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向来少言寡语,平日里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可现在他明明身受重伤,明明全身上下都疼得要死。 却还是怕她不安,怕她胡思乱想,同她说着这样的话。 她很高兴,也很欢喜。 就连那颗心啊,也一个劲地“扑通扑通”跳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像是吃了蜜似的高兴了大概也就当初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承策的时候,才这样高兴过。 后来琐事太多,她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也就渐渐忘了这种开怀到满面娇羞又忍不住想同所有人说道一回的感觉了。 可今日。 这种感觉又产生了。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她纠结了这么久,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