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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挥手让人退出去。 等人退出去后,一直服侍在身侧的平儿瞧见她拧眉沉吟的模样,心下微忖,走上前替人重新倒了一盏茶才开口问道:“五爷出门是好事,您以前不是还希望他多出去走走吗?怎么如今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 老五肯出门的确是好事。 以前她总担心他自己一个人憋着,把本来就不算好的身体更是憋出其他病来。 所以她总是期望着老五出门,散心也好,解乏也罢,只要能让他高兴就是好的,可如今眼见老五出去一趟又一趟,好似心情比以前也好了许多,偏偏同她的关系却还是没有一丝缓解。 她自然也就没那么高兴了。 陆老夫人想起昨日,她亲自做了一盒老五幼时喜欢吃的糕点,满心欢喜的送去五房。 可她站在五房的门前。 别说见到老五了,就连她的糕点都没送进去。 这盒糕点现在还在她屋子里放着呢。 想到这。 陆老夫人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朝那桌案上摆着的糕点看过去,她老迈的脸上带着一抹受伤,神情也变得有些萎靡起来,“都这么久了,老五怎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他现在都肯出门散心了,偏连我的屋子都不肯踏进一步。” 平儿听到这番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私心是觉得陆老夫人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 她也是这段日子从常嬷嬷口中旁敲侧击才打听出来的,原来那位五爷以前竟是受过这样大的磨难。 父亲的忽视。 母亲的责难。 兄长姐姐的漠然。 所以才养成了如今这位五爷的性子。 或许陆老夫人觉得这没什么,觉得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再痛苦的事也肯定忘了,再说父母对于孩子的责难能算得上什么痛苦,哪家孩子小时候被遭过几顿骂,挨过几顿罚? 但他们这些施难者、漠视者可以忘,可承受这一切痛苦的人却是忘不掉的。 就如她。 幼时因为家中兄弟姐妹太多,永远都是被忽视的那个。 吃不饱、穿不暖。 整日下地干活,可新年的时候,却连一件新衣裳都穿不到。 甚至—— 她的父母为了让她的弟弟能讨到一个好媳妇,还打算把她卖给别人做妾。 她这样千辛万苦逃出来,为得就是离那个恶心的家庭越远越好,如果有一天,她的父母找到她,无论是看她如今过得好了想要同她认错,还是想安抚自己那颗心,她都不会原谅他们。 小时候积累下来的痛。 不是如今说几句好话,做几件自以为体贴的事就能推过的。 陆老夫人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目光还落在那盒糕点上,双眉拧得死紧,唇也轻轻抿着,好一会才说,“你说,老五家的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让她管家,给她权力给她脸面,为得可是让她帮我同老五说些好话,可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竟是一点用都没有”说起这个,陆老夫人的脸色便有些沉了下来。 “看来,我是该找时间好好敲打她一番了。” 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更好的管家人选,再过几个月,崔妤就要进门了,相较起一个孤女出身的萧知,出身名门的崔妤自然更得她的心意。 以前是没合适的,又因为想讨好老五,她这才把陆家的管家大权落在了萧知的身上。 可如今既然有了更好的人选,那么萧知的用处自然也就只剩下帮她讨好老五了,若是连缓解他们母子的关系都做不到,那留她还有什么用? 平儿此时也已经回过神了。 听到陆老夫人这番话,脸上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变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陆老夫人在想什么,应该说自从那道圣旨下来后,他们这位老夫人心里就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那位崔姑娘是来当他们长兴侯的世子妃,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出身,都是最适合管家的人选,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以她对未来的期许也应该及时转向崔妤才是。 毕竟。 很有可能她想要的那些,那位五夫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可这段日子她和那位五夫人相处下来,情意虽然算不上多深厚,却也不算浅。 那位五夫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做事的时候是很认真的,赏罚分明,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真心在,对人的真心。 这几次她奉命去五房,可没少听那些人说道五夫人的好话,以前那个冷冷清清的五房,现在竟是比这侯府任何一处地方都要来得朝气蓬勃。 说句心里话。 她内心是希望那位五夫人能好好的。 叹了口气。 收回思绪。 平儿开口:“您也别太着急。” 她把茶壶重新放回到桌子上,隐晦地帮萧知说起话,“如今五爷肯出门就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也能瞧出五夫人在他心里是十分有地位的。” “假以时日,五夫人一定能帮您和五爷缓解关系。” “倒是——”她说到这,话一停顿,未再往下说。 “倒是什么?”陆老夫人转头问她。 平儿似是思索了一番,这才悄声说道:“前阵子,三小姐刚做出那样的事,差点就害了五夫人的名声,虽然五夫人嘴里没说什么,可心里只怕是有些气的,您” 她说到这,又朝陆老夫人看了一眼,语气犹豫地继续说道:“若是再在这个时候说道些什么,难免伤人心呐。” 听到这话。 陆老夫人那双眉头便又皱起了一些。 她没忘记她那位好孙女和她那位好侄女做的好事,这些内宅里的手段其实并不少见,各家各户,哪家没有这样的阴私事? 但坏就坏在。 这两人不仅做了,还被人发现了。 白家是她的娘家。 虽然已经断了往来,可到底是牵着血脉连着筋骨的,白家有好事,或许落不到她的头上,可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旁人提起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她这一份的。 至于宝棠—— 想到这个,陆老夫人的头就疼得厉害。 陆家这一辈的子嗣本就不多,若按正经的来算,也就陆承策和陆宝棠两兄妹,对于这个孙女,她心里自然也是喜欢的。 可偏偏这个孙女,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 先是为了她那个母亲,屡次顶撞她,如今又把脸丢到外头去。 她向来最看重名声了。 现在可没少因为陆宝棠做下的事烦心。 “三小姐如今怎么样?”陆老夫人语气平平地问了一句。 平儿闻言便答道:“还在挨罚呢,上回侯爷生了好大一通气,又是他亲自观刑的,旁人连放水都放不了,听说现在还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