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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后腿’?” 白源有些暗恼:笨蛋,不好意思直接说“我喜欢你”,就委婉一点表示“我对你很有感觉,想尝试发展一下搭档之外的关系”,不会?你平时的伶牙俐齿都被狗吃了? 狗不理卫霖觉得吃错药白源今天话有点多,而且思维旁逸斜出,飘来荡去的不着地。想到一万字的报告还没搞定,暂时没空再跟他闲扯,于是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放进洗碗机。 “别走!”白源喝道,“坐下来!” 卫霖下意识地执行了教官式命令,随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你喝醉了?不会吧,才两三杯红酒而已呀。” 白源焦躁地向后捋了一下头发,露出光洁的前额,眉头拧成了三股不能说的烦恼:“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倒是想把你灌醉。” 卫霖哈哈一笑:“我们俩拼酒量,你肯定比我先倒。到时我就逮着你的黑历史问,什么‘洗澡时有什么特殊喜好’啊、‘几岁结束了处男身’啊、‘蜜桃胸和大长腿只能选一个选什么’之类之类,回答肯定特别有趣!” “这些问题真蠢,换一个。”白源皱眉说。 “还不够火爆啊,”卫霖坏笑,“你想换什么?” 白源决定帮他最后一把,如果对方再不上道,那就别怪自己不给机会了。他挪了挪椅腿,正面向卫霖,好整以暇地架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俨然一副考官、甚至是判官的形象,压低了嗓音说:“‘求你和我交往,行吗’——换这个。” 卫霖不假思索地问:“求你和我交往,行——” “吗”字还没出口,他发现不对劲:什么问题啊这是,怎么感觉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等他改口,白源迅速地应了一个字:“行。” “……啊哈?”卫霖彻底懵逼了。 白源盯着他,略带点调弄似的哂笑:“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要我这么回答你吗,现在如愿以偿了吧。” “什、什么……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觉得我忽然听不懂地球语了。”卫霖用小指尖掏了掏耳朵,一脸疑窦,“我想要你回答什么?” 白源猛地起身,逼近他。太过贴近的人身距离让卫霖觉得违和,不禁后退了一步。白源紧接着又逼近一步。卫霖处在大脑当机状态,接连后退几步,最后被夹在了白先生和双开门冰箱之间。 摆出掠食者姿态的白源,一手撑着冰箱门,一手捏住了卫霖的下颌:“别躲了,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说出来。” “要我说什么?发什么神经啊你!”卫霖扒拉着对方如铁钳般有力的手指,“等等,你想跟我对戏?你演霸道总裁,我演傻白甜小白花女主?不,我拒绝这场戏码,太无聊了,好歹有点思想性和艺术性啊!” 白源要被他气笑了:“谁他妈跟你演戏!要不是看在你死心塌地的份上,我为什么要极力调整心态去接受一个男人的表——” 卫霖:“——等等!‘死心塌地’是几个意思?我他妈对谁死心塌地了?!” 白源:“还死鸭子嘴硬?” 卫霖:“尼玛虽然我被你绕得有点头晕,但这种越来越想揍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白源:“想揍我?得了吧,你没这胆儿,也打不过,再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甩了,让你去默哀才开始两分钟就暴毙的恋情?” “恋、你、妹!”卫霖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一拳就砸上白源的胃部。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白源闪避不及,幸亏身手敏捷,在拳头着肉之前扭转了一下腰身,只砸在了肋部,激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下他也动了真火:“蹬鼻子上脸了你!”随即也挥出了拳头。 两人拳来脚往、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彼此都颇有功底和火气,下手一点没含糊。 白源一直想验证,卫霖的身手是不是只在“绝对领域”里管用,他在现实世界中是不是弱鸡,结果事实□□裸地摆在眼前——不是。这家伙很能打,比起在李敏行的“绝对领域”里曾经交过手的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同在餐厅和客厅里卷起一股破坏力十足飙风,顿时什物翻摔、碎片飞溅。白源花了好一番力气,才瞅准个空档,一个扫堂腿将卫霖绊倒在地,随即扑上去扼住他的双腕折在背后,同时沉身坐在他的腰间。 卫霖昂着脸与地板保持距离,气喘吁吁地投降:“不打啦,还是打不过你……” 白源惊觉两人原本好端端的交流方式,怎么莫名地走进了岔道,前几分钟还共进晚餐、言笑晏晏的两个人,后几分钟就拳打脚踢、一片混乱。他收回扼颈的手掌,皱眉道:“恃宠而骄。下次再出手袭击,我就……”他转头看了看对方紧翘结实的臀部,没忍住手痒,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卫霖的屁股上。 “卧槽!”卫霖大叫一声,“你是基佬吗?哪有直男动不动就打同性屁股的!” 白源冷笑:“我不是,你是。” 卫霖怒道:“你说反了吧!” 白源:“你不是gay?不是gay为什么喜欢我?” 卫霖从头到脚整个儿都僵硬了:“……白、先、森,你到底误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我是有病么,放着又香又软的妹子不喜欢,去喜欢跟我一样夹枪带棒的大男人?” 白源也愕然了:“你……你不是暗恋我?” 卫霖石化的脸上,慢慢裂开了道道缝隙,随后“噗嗤”一声,彻底笑场。他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被人压着腰身爬不起来,就用拳头死命捶地板:“哎呀!哎哟喂呀!白先森……你太可爱了……你居然认为我在暗恋你,笑死我了啊哈哈……” 白源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万花筒似的变幻个不停。惊讶与难堪过后,涌上胸口的是满满的羞耻感,如同熔炉烈焰、火山岩浆,几乎要将他的自尊心给烧穿了。 卫霖还在捶地,嗤嗤哈哈笑个不停。白源的脸黑成了极夜,起身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跟拎闹事的动物似的,将他拽到玄关,门一开,搡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险些撞扁了卫霖的鼻子。 他像只被赶出螺壳的寄居蟹,一脸无辜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觉得自己今天简直亏死,给人买了菜、做了饭,挨了揍(互相揍),连特么一篇工作报告都没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