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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光芒不息!*” 和他面对面的李敏行,张着嘴傻呆呆看着,觉得自己尴尬症都要发作了。 吴景函欣赏地点着头,嘀咕:“哎,念得挺好的呀,挺有台词功底的……” 白源十分无语地走过来,一把拽起卫霖的手腕:“星舰是崩溃的中心点,得先离开这里,不然没等世界完全崩溃,我们就要从高空摔下去!” “怎么离开?”李敏行赶紧问。 白源说:“从涡轮电梯,直达底层的穿梭机库。我们可以搭乘一架穿梭机离开。” 他们下到g层,进入一个巨大的气闸舱,地板上有四扇对开式闸门,供穿梭机出入。白源带着其余三人,进入其中一架后迅速启动引擎,天花板上的活动式电磁抓钩随即松开钳制,穿梭机通过开启的钛合金闸门,冲进了茫茫夜空。 在他们身后,庞大的星舰分崩离析,仿佛被宇宙黑洞逐渐吞噬。 星舰尚未离开大气层,穿梭机的回归十分顺利,不多时,棋盘般的城市已在他们脚下隐约可见。 而整座城市也在崩溃。 高楼大厦倾倒,道路桥梁崩塌,山川河流散如浮沙。 李敏行低头看自己的手——从指尖开始,正一点点碎成齑粉。“……我也是虚拟世界的一部分啊。”他感慨,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无畏惧,一片坦荡。 吴景函也不例外,看着消解的自身,他朝卫霖苦笑:“原来你说的‘我是人,你不是’,并非是气话。只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中?还是完全只是李敏行的幻想?” “这你得问他。”卫霖朝李敏行努了努嘴。 李敏行笑着触碰吴景函的手,两人同时握了个空:“吴总监当然是真实的存在,不然是哪个变态上司,整天让我们加班?” 他们在笑声中灰飞烟灭。 穿梭机停在35层高楼的楼顶,正是卫霖和白源进入这个“绝对领域”时,现身的那栋楼。 头顶的虚空中电芒回转,一个流光溢彩的旋涡正在形成,他们知道这是现实世界的监测员正在开启引流通道,让他们的意识可以安全脱离。 “走吧。”白源说。 “等等,”卫霖走到他身旁,并肩俯瞰这灭世的盛景,“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幕了,每次做完任务都百看不腻。” 他朝面前的天崩地裂伸出双手,仿佛想要穿透“绝对领域”的规则,探索人类渺茫不可知的精神世界。 然后像影视剧里的神经病反派一样嘎嘎地诡笑起来:“我享受摧毁的快感,因为这要比创造本身,真诚与痛快得多!” “你有病啊……”白源似鄙夷、又似无奈地说。 “——你来治啊?”卫霖笑嘻嘻地侧头看他。 白源心底微动,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奶猫。 奶猫“喵”了一声,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轻轻舔舐主人的手指。白源的指尖在它柔软的短毛间滑来滑去。 卫霖遗憾地叹口气:“它也会随世界一起毁灭,带不出去的。” “我知道。”白源低声说。 “这么丑的猫,不要也……”在铲屎官的怒视中,卫霖缩回最后一个字,改口道,“等回到现实世界,我弄一只好看的给你啦。” 白源摇头:“养猫就像谈恋爱,得看缘分。” 卫霖好奇心起,十分八卦地问:“我说你谈过恋爱没有,好像颇有心得啊。” 白源绷紧了脸部肌肉,没搭理他。 卫霖似乎窥探到冰山后面一片蛮荒的处女地,兴致勃勃地追问:“说一下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保守?喂,你该不会真是性——” 后面的“冷淡”两个字尚未出口,白源转身而去:“你再不走,通道就要关闭了。” 卫霖只好遗憾地打住,与他一同走入逶迤的光流中。 电极舱的白色舱门自动开启,卫霖睁开眼,仰望天花板,仿佛刚经历一场梦境连连、睡不解乏的沉眠。 工作人员将他从舱内扶出。晃晃悠悠晕船般的感觉逐渐散去,卫霖终于双脚落到了实地,长出一口气,抻胳膊扭脖子地开始做他的恢复操。 监测员们早已对他的各式花样见惯不惯了,只有新来的叶含露看着他抿嘴笑:“意识进入别人的‘绝对领域’,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啦,也就跟灵魂出窍差不多吧。”卫霖习以为常地说,“现在我就像托舍重生的老妖怪似的,要重新适应这个壳子。” 他双手叉腰扭完圈,回头一看,白源正站在另一个电极舱旁,面带微嘲。 “——什么意思?想干嘛?”卫霖条件反射地诘问,宿敌感又开始死灰复燃。 “没什么意思,我去写任务报告了。”白源却破天荒地没与他针锋相对,转身离开。 剩下一个全无敌手的卫霖,斗志萎靡地站在那里,嘟囔:“他怎么不跟我吵了呢……” “我怎么觉着,你和白源一起出了趟任务,关系缓和了不少啊,以前就跟那斗鸡似的。”一名男监测员上前搂住卫霖的肩膀,语重心长,“看来你俩要多搭档,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省得其他人拿你们的不合说闲话,都是同事嘛,闹那么僵不好看。” “……”卫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中间隔了几十米,后方蓦然有声音叫道:“等、等等!卫霖?白源?” 卫霖转头,李敏行正在一名康复员的陪同下,匆匆赶上来。 “那个,谢谢。”李敏行挠了挠乱发,神色有些赧然,“我现在清醒过来了,多亏你们的救治。” 卫霖笑道:“不谢不谢,本职工作嘛,领了工资就要干活。” “虽然我还有点不适应,你们身份的转变,但是……在妄想世界里,我们好歹也算半个队友,现在回到现实,还能不能做个朋友?”李敏行带着点期待和忐忑看着他。 “当然。”卫霖向他伸出右手,互相握了握,“至于白源那家伙,就不好说了。” 李敏行又走到白源面前,认真地伸出手。白源脸色冷漠,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乐意,失望地放下手时,对方忽然碰了一下他的手,不咸不淡地“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