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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早有人提前通知,刘据很快走到门口迎接:“阿母今天怎么有空来儿臣这里小坐。” 皇后在后宫可不是不管事的,后宫大小事宜都要由皇后管束,卫子夫平时也是非常忙的,倒是将这刘彻的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至少明面上撕逼争宠的事情是看不到了。 “我来看看你最近学得如何。” “我学得可好了,老师都夸我聪明。”刘据一边自夸,一边亲热地挽住卫子夫的胳膊,搀扶着她往里面走。 陶令早已命人在花园旁边的暖阁里点上暖炉,并且准备了水果、茶水和点心。卫子夫进去的时候,一整个暖阁的人都下跪行礼:“中宫长乐未央。” “起来吧。”卫子夫对众人挥了挥袖子,“我和太子说会私房话,留两个伶俐的宫女伺候着就行。” “敬诺。”其他宫女都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小宫女,在给他们三人添置茶水。 卫子夫和刘据面对面坐在靠近花园的轩窗一侧,张贺就在他们下首的席位屈膝而坐。 刘据给卫子夫准备的是张贺之前带给他的花瓣水果茶,在水晶透明的器皿中,随着宫女用长嘴铜壶往里面注入开水,花瓣旋转开来,被晒干的果粒也让茶水带上一层淡淡的紫色。 待到花瓣水果茶泡开之后,宫女又注入凉的糖水,使得器皿中的茶水变成可以入口饮用的温度,再分别倒入琉璃茶盏中。 卫子夫双手优雅地端起一只琉璃盏,放在口中略微品尝了一下:“这茶气味芬芳,既有蔷薇花的香气,又有一丝李子的酸甜。” 刘据笑着显摆道:“很好喝吧?这是张贺特地给孩儿调制的独家秘方,阿母喜欢的话,我让张贺下次给你带上一些。” “如果张小侍中有空暇的话……” 张贺连忙回答:“承蒙中宫喜爱,臣当然有空,等这次休沐日回来就给您多带一些回来。” 卫子夫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起:“你这里的宫女长得倒不错。” 刘据点头道:“都是阿翁给我挑的,想必是他把过关了吧。” 今年刘据已经十五岁了,原本他太子宫里的宫女很少,就只有陶令和其手下一些稚嫩的黄门太监,结果岁正的时候刘彻突发奇想,非得说什么孩子大了也该多添些宫女了,专门从永巷里给他挑拨了一百个宫女过来,而且各个面容清丽,一时间太子宫里莺飞燕舞,在张贺眼里简直赶上大观园了。 不过刘据心思并没有落到妹子身上,他把妹子打包扔给了李娃让她负责分工,继续和张贺、卫伉、赵禹等男人混在一起,每天醉心于研读典籍,习武骑射。 卫子夫笑着看了看旁边正低眉顺目跪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开口问道:“抬起头来。” 那个小宫女怯生生地抬起头来,一张芙蓉俏脸,两颗乌黑的大眼睛略带紧张地望向皇后和太子。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卫子夫问道。 “回禀中宫,奴婢叫做如萱,今年十四。” “年龄上倒是合适。”卫子夫转头问刘据,“你觉得如萱这小丫头长得如何?” 刘据向来嘴甜,再说这是刘彻给他挑的宫女,于是回答道:“自然是长得清新可人。” “据儿,你也不小了,喜欢的话就收在房里。”卫子夫说道。 刘据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摇晃卫子夫的胳膊说道:“阿母我还小嘛,暂时并不想这些,您不是教导我要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吗?我平日里很忙的,哪有空处理这些。” 卫子夫也只是试探一下,见刘据无意,也就挥手让那个小宫女退下,自己和刘据再说了一会母子之间随和的话。 等卫子夫离开之后,刘据和张贺坐在暖阁里,刘据拍着胸脯对张贺说:“可吓死我了,母后突然提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姐又去她那里说过什么了。” 张贺笑着坐在刘据对面,一边熟练地帮刘据收拾茶具,一边眼睛里含着笑意打趣他说:“我看如萱长得还真是不错,你为何不答应了中宫,也是一桩美事。” 刘据看到张贺背对着正午的光线而坐,眼睛里光华闪动,一时间看得有点发呆,又下意识地不喜欢他所说的话,于是嘟囔道:“什么没事啊,你这么喜欢我让父皇赐给你算了。” “别了。”张贺连忙摆手,“宫女我可不敢要,以后我在宫里做事可就成了头号嫌疑人了,你还嫌我之前被诬告与宫女有染那个罪名不够响亮啊。” “当然不是了。”刘据想起当时的情况,心里还有些怜惜,于是脸上表情怪诞,言语和行动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道,“是为兄唐突了,还请贺弟不要见怪。” 张贺连忙从自己座位上跳起来,将拱手朝自己行礼赔不是的刘据一把拽了起来:“我可不敢以下犯上,让太子殿下对我称兄道弟。” “哎呀,你别谦虚,我看闳弟看你比对着他那两位弟弟要亲多了,简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有时候看着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嫉妒。” 两个人玩闹起来,就和普通青春期的小少年一样,打着打着就滚倒在了木质地板上。 这处暖阁穹顶镶嵌了一小块碧绿的琉璃,此时日光透过那层琉璃,折射出一层绿色的光芒,伴随着外面花园里水塘倒映过来晃动的波光,一时间暖阁里倒似个海底的水晶宫一般。 张贺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那些流动的波光,开口说道:“我已经给自己取了字,叫做子珩。” “子珩,子珩。”刘据反复回味着这个字,转头对张贺说,“我很喜欢这个字,叫着朗朗上口,倒像是之前念过许多遍一样。” 潋滟的水光晃得张贺有些眼花,一时间眼前的一切和久远的记忆重叠了起来,曾经也有另外一个长得高大、锐利、英俊,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的太子,也是这般唤着自己。 子珩,子珩…… 一声声渐渐远去了,只剩下如今这个鲜活的少年太子,脸上带着蓬勃的朝气,正一脸温和地凝望着自己。 “可惜太子不会有字……”鬼使神差间,一念跃过脑海,张贺将它直接说了出来。 字是用来给别人称呼的,名是用来自称的,他称为尊,自称为谦,张贺对别人自称可以说贺,别人唤他的时候就需要喊他子珩。但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