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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证明八条罪名是假的,就要扳倒丞相府三位长史,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吗?” “我是没有,不过还请廷尉允许我借助你的威严。” “你做了什么?”赵禹从张贺的话语里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笃定。 “廷尉不妨等这一柱香燃尽。” “这一柱香燃尽的时候,我会等到什么呢?”赵禹饶有兴致地问。 “一个可以证明家父清白的人。” 此时在长安城远处京兆尹的大门前,诉讼的大鼓震天敲响了起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一名带刀侍卫从门里跨出,凶悍地质问。 田甲马上跪在地上,将鼓槌在一旁放好,双手托举着讼纸,高声说道:“草民田甲,有冤情要报。” “起来,进去说话。” 田甲连忙道谢,快步跟着侍卫走了进去,那侍卫将纸递交给京兆尹。京兆尹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他迅速看完纸上所写的内容后,厉声问道:“你可知你状告的是丞相府的属吏。” “草民知道,但丞相府的属吏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对平民动用私刑私狱甚至妄图暗中屠戮百姓了吗?”田甲说道,“如果我的大兄确实有罪,牵连到张汤一案,也理应由廷尉一并归案审理才对,丞相府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越权行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还需要一章才能结束撕逼部分………… 张贺:555你爹要弄死我爹 刘据:不怕,我朝我爹撒娇卖萌保住未来岳父 第76章 罪臣 张贺在廷尉府里等候的空闲时间里, 赵禹让下人给他端来了饮品,张贺接过来一看, 银耳红枣汤, 里面还加了不少糖, 看来赵禹还是拿他当小孩子照顾。 张贺这一天内跑来跑去,现在乍一安静下来, 确实觉得喉咙干渴如火烧火燎一般, 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这一碗饮品真是及时雨。 “谢谢廷尉关怀。”张贺用勺子舀了一口塞进嘴里, 真甜, 好喝。 “令尊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操心了,我会在能力所及之内关照张汤的。” “到时候还烦请廷尉助我一臂之力。” 正说话间, 外面有人跑了进来:“京兆尹属吏求见。” “让人进来。”赵禹有些奇怪, “京兆尹管理长安治安, 来我这做什么呢?”他目光投向门口,却发现壁角的一柱香快要燃尽。 赵禹于是回头看向张贺,张贺点点头说:“臣所说的那个证人就快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吏, 跪在地上禀报:“京兆尹接到百姓鸣冤, 说丞相府的属吏无故扣押一名叫做田信的商人, 此人与御史大夫被告一案有重大联系, 恳请廷尉府将人从丞相府带出, 免得百姓说丞相御下无道,对我京城治安持有微词。” “哦?京兆尹的意思是要我去丞相府提人了?” “臣大胆揣测,应该正有此意。” 张贺笑眯眯地对赵禹说:“廷尉你看, 陛下诏令你亲自审理的案子,重大联系人却关在了丞相府,这查处起来恐怕不太方便吧。”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赵禹对来人说,“向京兆尹报,就说此事我会秉公处理。” “敬诺。” 赵禹看那人走出房间之后,对张贺说:“你打得好盘算,让我这个廷尉府派人出面去和丞相府抢人?” 张贺回答道:“廷尉您现在代表的是天子的威严,凭着天子诏令去丞相府要人,就算丞相也不敢阻拦。” “好一出狐假虎威。”赵禹顺着胡子赞道,“张汤平素在我面前夸赞你聪明,我还道他吹牛,原来确实有几分急智,我这就派人去把田信提过来。” “廷尉谬赞了。”张贺说,“未知家父现关押在何处,我想要去探视一番。” 赵禹点头道:“这个倒不难,我亲自带你去。” 张汤虽然被下令审查,但明面上还是御史大夫,所以廷尉府的大狱里给他专门弄了一个单人VIP牢房,里面该有的生活用品一样不少,倒不是和电视剧里那样只有栅栏和干草。 不过就算房间里还算素净,但毕竟是牢房,张贺跟随赵禹一步步沿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感受到了里面传递出来的一股密不透风的死气,有不少陌生面孔在囚室里,一脸冷漠地打量着来人。 狱卒从腰间掏开钥匙,打开了最里面的门,张汤背对着栅栏坐着,正拿着毛笔趴在案几上奋笔疾书。 “张君,你不要再洋洋洒洒写好几卷竹简为自己辩护了,现在的情况是陛下根本听不进你的说辞,还是养足精神,莫要做无用功了。”赵禹看到他这副样子就开口劝道。 张汤也不回头,只是摇晃了一下脑袋,嘴里回答道:“我是被冤枉的,这些罪名我是不会认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告诉世人,我张汤并没有行那些奸诈之事,是丞相三长史诬蔑我。” 赵禹为张汤的死钻牛角尖精神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还是暂且停下笔吧,你儿子来看你了。” 张汤握笔的手一顿,他放下笔,站起身来,转身走向栅栏旁边:“贺儿,你怎么来到了这种地方?” “阿翁,家人都很担心你,我来看看你还好吗?” “你们父子俩慢慢聊吧。”赵禹抬腿离开,给两人留下了单独相处说些私房话的空间。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现在也在朝中为官,为父怕牵扯到你,影响你的仕途。”张汤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太子已经在陛下面前替我说过话了。”张贺劝慰道,“我请廷尉帮忙将王信从丞相府带出,相信很快就能洗清那些泼在阿翁身上的脏水了。” “傻儿子,你以为一个王信就可以让我无罪吗?”张汤摇了摇头,“你知道为父一路走来,从先前陈皇后的巫蛊案,到淮南衡山谋反大案,一路上踩着多少人的鲜血上来的?推行法令需要严酷的官吏,虽然那些人是按律处置,但背后恨我的人又何其之多,你还记得之前想要暗害你的李姬的远房族弟吗?” “孩儿记得。”这是张贺第一次感到了性命遭受威胁,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突然接触到了滋生罪恶和杀戮的土壤。 “那人就是因为亲友被我所严厉处置的大狱所株